第39章 三十九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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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被他勾著往前:「時筠是吧?」

向邵遠沒想到他居然已經知道了:「你已經知道了?媽的真有緣分,她居然是蔣栩揚老婆的發小。」

「人鬼還能情未了呢,人和人當個朋友也正常。」魏樅應損他,「狗還是人類的好朋友呢,我不和你也是發小好朋友。」

好好的一句話,乍一聽沒有什麼問題,細想一下就不對勁了。

向邵遠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忍不住收緊想要勒他脖子:「你他媽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魏樅應反應快,將他準備收緊的胳膊扯了下來:「那你表演一個。」

貧嘴貧不過他,向邵遠胳膊給他甩下來之後,又沒皮沒臉地搭上去:「跟我說說,和前女友重逢什麼感覺?」

魏樅應:「你廢話太多的感覺。」

-

等時筠補完妝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沒有魏樅應的身影了。

時筠低著頭走進包廂裡,第一眼沒有看見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但是看見了魏樅應,他們那桌人還不多,他和向邵遠在抽煙,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什麼。

向邵遠看見了走進了包廂的時筠,抬下巴讓背對著入口的魏樅應回頭看。

他沒在意,回頭看見是時筠後,一個穿著小西裝的花童跑了過去。小小的身軀撞到了魏樅應的腿上,將魏樅應的注意力轉移走了。

看見小孩之後,他抽了一口煙就將半截煙按滅在煙灰缸裡。

抬手用兩根手指夾著小花童臉頰上的肉,不知道在和那個小朋友說什麼,然後把小花童抱起來,坐在了他腿上。看上去很熟悉的樣子。

時筠走去了女方朋友那桌。

雖然是不同的男女方朋友,但是桌子離得很近。

時筠那一桌的人都是中午一起吃飯的,看見賀睢不在了,都問時筠賀睢人去哪裡了。

時筠心情還是不大好,人看上去懨懨的,眼睛也紅彤彤:「他女朋友的親戚也在這裡辦婚禮,他過去一起吃飯了。」

婚禮說是六點半開始,時筠靠在椅背上,無聊地看著前麵,這個位置不算太好。看新娘得側著身,而且一抬頭就是魏樅應。

那個小花童已經從他腿上離開了,他見小孩走遠了,才又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

向邵遠這個伴郎也被喊走了之後,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就乾抽著煙,也不怎麼和同一桌的人說話。

他接了個電話,沒一會兒林枋到了。

林枋看見她時,表情和早上向邵遠看見自己差不多,突然包廂裡變暗,司儀已經拿著麥克站上了舞台。

另一邊是手捧著鮮花的蔣栩揚。

林枋拿出手機在拍照,總覺得這種時候是平時不當人的兄弟最裝腔作勢的時候。拍照的時候看見手機屏幕上靠著舞台最近的那一桌,他們老爸老媽都坐在那裡。

一眾人年紀差不多,唯一一個例外的是坐在魏樅應老爸旁邊的女生。

林枋手搭在他肩上:「我爸那天偷偷打電話被我聽見了,說是你那個便宜妹妹和同事關係處得不好,她嫌同事太針對她了。前兩天老戴坐飛機正好趕上你妹妹那趟,他下了飛機就寫了封投訴信……」

「沒品,別故意找茬。」魏樅應彈了彈煙灰。

「嗬。」林枋輕哼了一聲,就他愛裝好人,「我聽她同事說你這個便宜妹妹最近置辦了房子和車子,你他媽大半年沒回去看看你爺爺奶奶了,小心家底都被人騙走了。給你打抱不平,你還賣乖。」

魏樅應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大不了去要飯。」

林枋無話可說,無語,朝他束起大拇指:「你既然這麼有誌氣,我拿什麼耗子……不是,我當什麼呂洞賓。」

和其他婚禮一樣,換湯不換藥的流程。

宣誓、交換對戒、接口勿以及眾人起立舉杯敬酒……

同桌有人剛到,梁夢儀貓著月要走到那邊那桌,穿了件月匈前沒什麼布料的短裙坐到了魏樅應旁邊:「你們怎麼都來這麼早?」

林枋坐在旁邊,逗了句話:「大小姐來早了,這洞房環節還早著呢。」

梁夢儀望向舞台,看見了向邵遠,一臉嫌棄:「向邵遠穿得怎麼跟個房產中介一樣?」

林枋:「梁夢儀,你知不知道等會兒還有伴郎伴娘跳舞的環節?我看了彩排,那個小月要一摟、小肩一搭還有小手一牽。」

梁夢儀嗤聲:「得了吧,還跳舞。以前念書的時候雛鷹起飛那個廣播操,他跳得……嗬,就做到了雛鷹。」

還跳舞呢,騙誰呢。

林枋:「居然沒有上當?」

梁夢儀:「你當我傻子啊?」

兩個人一來一往,一個坐在魏樅應左邊,一個坐在魏樅應右邊,兩個人吵得不行。

等台上的儀式走完了,熱菜也端上了。

魏樅應就沒有吃幾口菜,把煙當飯吃了一樣。熏旁邊兩個人都受不了了,林枋抬手揮了揮:「吃點菜吧,別抽了。怎麼著?把想把我們熏走?」

魏樅應對著煙灰缸彈了彈煙灰,最後抽了一口之後,將煙蒂丟進煙灰缸裡,這才開始動筷子:「是挺想的。」

林枋:「熏走我們叫你前女友過來坐我的位置敬你一杯。」

台上的新郎新娘已經下場換敬酒服了,包廂裡的燈光亮了起來。

魏樅應夾了一筷子魚肉:「可以,至少她話沒有你這麼多。」

梁夢儀聽見前女友,朝四周看:「哪呢?」

林枋抬了抬下巴給梁夢儀指了個方向:「那呢。」

梁夢儀看過去,看見了時筠不算喜悅的表情,微微蹙眉就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眼裡含淚就成了頂級白月光的級別了。

坐在他們這個角度能很好的看見時筠,她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但是畢竟在別人的婚禮上,她低著頭不太想讓別人察覺到自己這副情緒。

魏樅應望過去,看她吃著飯喝著酒,還挺有本事,喝的還是白酒。

-

時筠喝了一口才發現自己酒杯裡的是白酒,抿了一口就被辣到輕咳嗽了兩聲。

現在新娘入場的時候包廂裡暗了下來,在昏暗中,旁邊以前同學帶來的小孩有些不安分,一直在吵吵鬧鬧。

熱菜這才端上來。

旁邊的小孩也不知道在鬧什麼,有些聒噪了。

對麵懂酒的同學拿著那瓶白酒打量著瓶身:「這酒好啊,好幾萬呢……」

時筠不太懂,但是能嘗出來白酒裡透出來的糧食的香味,但是熏人的醉意也像是這款酒的醇香一樣,沖著腦子。

都說酒混著喝容易醉,時筠的酒量大約就是混著喝那一層的。

白酒混白開水,都能睡一宿的人。

小孩媽媽哄他看新娘子他也不看,餵他吃東西他也不肯吃,還將輔食碗都給打翻了。

湯水灑在時筠身上的時候,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今天不順的事情夠多了,看著那個闖禍還不道歉的小孩,看著他那幾顆牙,道什麼歉,話都不會講。

小孩媽媽一臉歉意,時筠用濕毛巾擦了擦,但也無濟於事,椅子布料上也沾到的湯,坐不了了。

小孩媽媽立馬起身要給她喊服務員來換椅子,時筠背起包拿起手機:「算了。」

走去衛生間簡單地沖洗一下,但是油斑依舊頑強。

她狼狽地弄著,一抬眸就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拐進了旁邊的男廁所。

-

吃一筷子魚肉,魚刺還特別多。視線順著時筠起身離開之後,目光一時間無處安放了。

恍惚間看見隔著有些距離的長輩那桌,看見他老爸帶著他的寶貝女兒敬酒,幫她鋪路刷臉熟。

魏樅應覺得嘴巴裡的魚刺進到了喉嚨裡了。

很不舒服。

將筷子放下,拿著手機起身:「我去躺洗手間。」

快走到廁所的時候魏樅應聽見了水聲,她扯著下擺,在水龍頭下刷洗著被湯水染成黃了一團的上衣。

時筠繼續清洗著,站在那裡沒多久,腳開始疼。

她乾脆脫掉高跟鞋坐在洗手台上,兩隻腳懸在那裡,管弦樂隊的演奏混著別的包廂裡的酷炫民族風的司儀唱跳聲音,有些燥耳。

白酒在身體裡發酵,她有點頭重腳輕。

時筠聽見旁邊傳來的腳步聲,沒有抬頭。

腳上的痛感一點點消失,變得好轉。

先是水聲,然後是洗手液在手掌心之間摩擦的發出的聲音。時筠用餘光偷偷瞟了一眼,看著魏樅應的側臉,每次看還是覺得好像。

收回目光後,繼續假裝沒看見他。

低著頭,看著衣服上汙掉的那一塊,時筠心情煩躁。

再響起水聲的時候,他沖掉了手上的泡沫,然後走了。

聽著腳步聲消失在耳邊,時筠嘆了一口氣,突然失去壓力放鬆後的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從烏泰被執行死刑到現在再碰見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時筠覺得自己好累。

眼睛因為先前哭過,而有些乾澀。

微涼的手掌心捂著發紅有些燙的眼睛,清涼片刻。

整個人放鬆的時候,腳步聲重新出現,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落井下石的笑意,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當初甩了我,我他媽還以為你多牛呢?現在被人欺負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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