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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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甩了我,我他媽還以為你多牛呢?現在被人欺負成這樣?」

聞聲抬頭,一個去而復返的人出現在了視線裡。

他肩頭倚著牆,雙手抱臂,歪著頭看著還有些懵的時筠,站姿吊兒郎當,說的話也挺不正經。

出電梯的時候看見她那狼狽又強裝無事發生讓小情侶離開的畫麵還歷歷在目。

這是一瞬間在腦子裡產生的畫麵感,因以前戀愛紅利吃太多,自信又自負。他尚且不知道學文學能給他使這麼大的絆子,各種名人的書看得太多了,雖然沒有驚世駭俗的創造能力,但聯想能力有。

隨隨便便就給能給她那副畫麵按上百千萬個愛情小故事。

時筠有些頭昏,那一杯子白酒比想象中更燒腦子,理智一點點被酒精的火舌舔舐,被舔得麵目全非。

望著他,那張臉。

時筠覺得潘多拉的魔盒擺在自己麵前,盒子裡麵是蘋果。

雙重誘惑。

她看著那張臉,百感交集。

眼睛一澀,有些醉態:「我最近過得好糟糕啊。」

時筠自己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是他這個人,還是她一直在這個人身上尋找的另一個人。

魏樅應一愣,她展示的脆弱讓自己手足無措了起來。邁出步子走到她旁邊,她手撐著水池的台子,垂著腦袋,模樣沮喪又有點狼狽。

魏樅應遲疑了一瞬之後,還是抬手,將手掌心搭在她後腦勺上。就像是時筠那次撞壞了他的車一樣,他用安慰的輕聲語氣問她:「那怎麼沒來找我?」

時筠抬頭,魏樅應的手滑到了她臉頰邊,眼睛紅紅的,她望著他:「可是我找不到你。」

為了更好的提供顧客在洗手池邊查看儀容儀表,這裡的燈光做得很亮,燈泡落在她眼睛裡,形成了一個小光點。

燈光花了時筠的視線,她忍著刺目的燈光,努力集中喝酒後頭昏的狀態看著他。

魏樅應望著時筠的眼睛,他捕捉到了她稍有些迷離的目光中那些愛意。

沒有想到她分開了這麼久她還是會這麼看著自己。

她又呢喃了一遍:「我找不到你……」

輕聲低語,語氣聽著很委屈。

魏樅應拇指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人和人適合,並且來電還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時筠對她表露出來的依賴和愛意,魏樅應很受用。

魏樅應:「我在這了。」

-

早晨的陽光依舊無法正麵攻破有窗簾的房間,隻能從罅隙之中尋找可乘之機,最後在窗簾下形成了一條光色的『一』字。

花灑的開關似乎沒有關好,從浴室裡傳出來的水滴落地的聲音有些響。

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好幾遍,時筠翻了個身,身上痛,頭也痛。

她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費力地抬起胳膊將電話了起來。

電話那頭是女聲,好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餵,很抱歉打擾到您休息,是這樣的,您昨天下午一點半在我們酒店訂的房間還有半小時就要退房了,請您不要忘記。如果您還沒有休息夠,還有續房的需要,那麼我這邊就幫您登記一下……請問,您需不需要續房呢?」例行公事的一大段話,也不知道前台重復了多少遍了。

時筠開口,剛想說話,結果嗓子疼得不行,仿佛昨天晚上有人偷偷來房間挖走了她的聲帶一般,就是話癆一整天也沒有這種情況過。

她迫切地需要睡眠。

「需要。」

時筠費力地從嗓子眼擠出這兩個字,對電話那頭打擾房客休息說出來的抱歉的話也沒有回應,他將電話往床頭櫃上一擱,沒在意電話有沒有放回座機上。

世界恢復安靜之後,時筠側邊睡了太久了,翻了個身。

但是自己碰到的不是被子或是另半張床,而是一具帶有溫度的身體,他背對著時筠躺在,看不見臉。

腦子的意識還沒有跟上,她重新閉上眼睛,旁邊的人也翻了個身,一條粗壯的胳膊搭在了時筠的身上,重量不容小視。

壓得時筠有些喘不過氣了,她在被子下的腳踢了踢旁邊人的小腿。那人會錯意了,胳膊將她一抱:「睡覺了,能不能老實一點?」

「不是。」時筠原本就喉嚨疼,「賀昀你……」

後半句話的三個字一出,房間裡一下子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沒有了。身上一輕,但是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掰過她的臉頰,強迫時筠和他對視。

他半張臉藏在鬆軟的枕頭裡,身上沒有穿衣服,被子隻蓋到月匈口,肩膀和兩條胳膊都在外麵,頭發有些亂,青色的胡茬從下巴處冒了一些出來。

手臂和肩頸的線條顯露出來,肩頭上有抓痕有牙印也有手術留下的傷疤。他睜著眼睛,桃花眼這會兒不笑看著有點凶,剛睡醒的人聲音還有些啞:「你他媽喊的誰名字?」

酒精已經蒸發掉了,時筠看著他,腦子裡閃回了昨天晚上的畫麵,她又一次乾了錯事。

反正已經說出口,這個時候狡辯也沒有用,更何況她想睡覺,能有什麼理由讓他不煩就好了。

時筠拍他的胳膊:「我前男友。」

「靠。」魏樅應罵髒話,「真是你前男友的名字?」

時筠掙紮無果之後,任由他捏著自己的臉,眼皮太重了,她還想再睡一會兒:「撒手,我要睡覺。」

自己在生氣,她卻要睡覺,魏樅應氣得不行,偏她還火上澆油:「你現在可以回憶一下昨晚上盡興的時候我叫的是誰的名字。」

-

昨天晚上從廁所離開之前,他說他在這裡,她問他還走嗎?

他說不走了。

好吧,魏樅應承認,他當時是有些非分之想,他落了俗套。

不記得是哪個作家說的『通往女人心裡的道路是陰|道』,好像是張愛玲,也可能是他弄錯了。

在魏樅應看來,獲得愛情的道路也是這條。

他不是渡邊淳一,用不了什麼血液倒流噴出、又或者是「在子宮裡藏了一個太陽」來寫一篇『做』後感。他也不喜歡美化後的詞語,什麼花蕾什麼大白兔等等詞語去代替,他喜歡生物課本上直接明了的稱呼。

結束後,人太容易產生一種連自己都能被迷惑的情愫,這種時候身心大多都分離,他枕著自己的胳膊,想到了不久前。

他原本打算帶她回家的,畢竟她去過,當然在附近的酒店也可以,哪都行。但是時筠告訴包裡有卡。

魏樅應從她包裡拿出還下午沒有退掉的房間的房卡,背著她的包將她帶去了樓上。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們就在門口接了口勿。

雙雙倒在床上時,魏樅應被她推開了,她嫌棄他身上的煙味。

魏樅應扯著上衣的領子,往上一提,將上衣推掉,一邊解著皮帶一邊走進浴室。臨進浴室前,看見床上的人,她費力地在床上翻了個身,然後閉上眼睛呼吸平穩,仿佛下一秒就要入睡了。

到嘴的鴨子不能飛了。

他拒絕挺直槍杆子,還要自己手卸彈藥。

重新折返回床邊,扯著時筠的手臂將人從床上拖起來。小憩被打擾,她倒是開始有起床氣了一樣:「走開……」

魏樅應將她抗在肩上,手朝著著脊椎尾部的軟肉上一拍:「洗澡。」

肩上的人沒安分:「你自己洗。」

「一起。」魏樅應快步走進浴室,他拉開淋浴間的玻璃門,「他媽的,不然等我洗完了,你鐵定睡著。」

「走開。」還撒潑呢。

魏樅應把人放下來,上手幫她將髒了的上衣脫下來:「再撒潑,我從這兒開搞了。」

後續的事情,時筠已經不記得了,反正眼睛所看見的世界沒有一刻是靜止的,然後就是被續房的電話給吵醒了。

原本以為自己叫了『季言禮』的名字,他會生氣或是不理睬自己。結果剛剛將消失的睡意培養出來,他重新湊了過來。

抱著時筠朝著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復盤過了,那時候沒叫錯。」

或許以前讀書考試的時候做完一張考卷驗算公式,檢查的時候都沒有剛剛在腦袋裡復盤昨晚上的細節來得認真。

時筠困著呢,沒搭理他。

但魏樅應剛剛被她一氣,已經沒有了睡意。人欠揍得很,捏了捏時筠的臉:「你也別睡了,醒醒,我問你件事。」

時筠沒理他,但也不妨礙他問。

「時筠,你現在是不是單身?」魏樅應見她不肯醒,捏了捏她的臉頰,「我他媽可不當三。」

畫麵有點熟悉,時筠記得去年夏天的時候,自己第一次去他那裡,事後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時筠沒回答他,閉著眼睛頭也不回地朝著睡夢裡狂奔。但是名為魏樅應的絆腳石就是康莊大道上的絆腳石。

他非要問個清楚。

時筠被煩地猛然睜眼:「我們不是不認識嗎?」

魏樅應:「啊?」

顯然他已經把之前他和他那個女友在商場遇見時筠和一個小孩時,回答他女朋友那句『不認識』給忘記了。

或許他壓根沒有往那件事上聯想。

時筠報了幾個關鍵詞之後,魏樅應想起來了。

他說不認識,是不認識那個小孩。

剛準備解釋,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我要睡覺。」

時筠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最後是被餓醒的。她已經好久沒有睡這麼久了,這都快成為她的年假了。

床邊上已經沒有人了,她吸了吸鼻子聞見了飯菜的味道。費力地從床上支起上半身,什麼都沒有看清,沙發上的人就發現她醒了。床尾停著一輛餐車,香味就是從餐車上傳來的。

魏樅應比她早醒一個多小時,已經洗漱完了:「洗把臉吃飯了。」

渾身都不舒服,酒店收費挺高,但是牙刷的質量真不怎麼樣,牙膏的味道也不好。

時筠簡單洗了把臉,從浴室出來,他已經放下手機了,將餐車上的盤子端到茶幾上。

她穿了件浴袍,坐在茶幾邊,身上無力。

時筠剛喝了一口粥,突然想到一件事,將勺子和碗都放下,小跑去床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然後又從包裡翻出兩個紅包。

一個是她的,一個是賀睢的。

將兩個紅包裡的錢都點了一下。

魏樅應切著牛排,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

「昨天敬酒之前我們就走了,我份子錢紅包都沒有給楚粵。」時筠用手機給楚粵轉了兩個紅包的錢,轉完賬,時筠和楚粵解釋了一下,說自己昨天敬酒的時候先離開了。

但是理由還沒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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