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番外10(2 / 2)
梁懷惔聞著妹妹身上才有的香味,心裡一陣安定。
「胖了。」
一時不防,懷樂沖下來撲到他懷裡,許是沖過來得急,梁懷惔倒退兩步,險些接不住。
欣喜見到妹妹之餘,又堪為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憂慮。
麵上卻不敢顯露。
懷樂從梁懷惔身上下來,板著臉,嬌喊第二聲,「哥哥!」
傅忱上前作禮,「兄長。」
對上傅忱,梁懷惔的笑收斂了,不鹹不淡,「嗯。」
「阿娘。」閒閒黏糊糊抱著懷樂的腿晃來晃去,也要抱。
懷樂要伸手去抱他。
梁懷惔還沒嗬說兩句,閒閒胖了不少,懷樂哪裡抱得起來?
傅忱已經率先將閒閒高高抱起,「阿爹抱。」
「你阿娘有了身子,不能抱閒閒了。」
閒閒尚且懂得有身子的含義,長大了嘴。
三人不約而同看向懷樂的肚子。
「有了?」傅唯禹最先從這場震驚裡反應過來。
「皇嫂,你有了?!」
懷樂羞澀一笑,點頭,扌莫扌莫肚子,「醫師說,近一月了。」
本來還要從苗疆去別處的,臨時折返了回來,也是因為懷樂有了身子。
這孩子來得太突然亦太驚喜。
那日,懷樂早起便想吐,吃了酸的才好些,看她身子忽然虛弱,傅忱嚇無法控製,他連夜找了苗疆宮內的太醫。
君後身體不適,這簡直是天大的事,苗疆統領帶著人過來了。
把了脈才知道,懷樂有了身子。
這回輪到懷樂和傅忱都傻眼了,他二人都是喝過避子湯的,怎麼會有?
苗疆統領隻笑,「恭賀君主君後大喜,想來是聖水起用了。」
這次折返回來,也是因為懷樂的身子,盡管太醫說她身子好,胎象也穩,傅忱卻放心不下,帶著懷樂回來,好好將養。
傅忱命付祈安賞給了苗疆很多恩惠。
付祈安第一時辰得到了傳信,即為傅忱開心,又忍不住暴躁。
原本耐著性子等著傅忱回來接手長京事宜,好叫他休憩,本來西律和汴梁的事情已經多得他喘不過來氣,而今又加了個汴梁。
這簡直要命。
付祈安這監國當的,簡直苦不堪言。
外人看他身居高位,風光無限,還有人老臣旁敲側擊他會不會篡位奪權,付祈安批到這些旁敲側擊之言,一口老血湧上來,險些當天就蹬腿了。
旁人都說他老奸巨猾是狐狸,誰敵得過傅忱這隻狐狸。
他簡直就是狐狸他祖宗,算準了付祈安不貪權位財勢,又沒有子嗣,放心地一切丟給他手上。
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當皇帝,隻想混吃混喝,紈絝享樂,也不想受人遏製。
當時先太子在時,隱隱看不慣付祈安,後來傅忱找上付祈安,付祈安也有私心,想著為傅忱奪權,將來他懶散,傅忱也能將就他。
誰知道這甩手掌櫃,傅忱甩得這般利索。
要回汴梁養胎?
付祈安連忙去信勸諫,長京風和日暖,地方大伺候的人多,也更周全,讓傅忱回長京養身子。
若實在不行,不若便將小太子送來長京,男兒家總是頑劣,跟在身邊,不宜養胎。
另一方麵,小太子過來,也好叫他提前學習理政,提前上上手。
傅忱那裡不知道付祈安話裡叫人幫他分擔的意思。
閒閒才幾歲,他倒好叫喚。
傅忱直接不理。
付祈安等不到回信,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了,隻恨得牙癢,又不得不替他辦事。
梁懷惔給了傅忱不客氣的一眼。
懷樂身子嬌弱,生了閒閒好不容易剛回來,這就要懷了。
隻怕又要吃苦。
上回懷閒閒的時候,她害喜害了好久,人都消瘦,好不容易害喜過了,能吃下東西,又遇上許多事。
到底憂心妹妹,梁懷惔眸色微冷。
「阿囡身子才好。」
這是責備的訓話。
傅忱放下閒閒,觸了觸鼻頭,「兄長說得對,都怪我的不是。」
「哥哥,不全然怪他。」
懷樂擋在前頭,梁懷惔好笑,這是又怕他對著他打傅忱?
嫁出去多久?胳膊肘子就往外走。
梁懷惔心疼她,一片好心成驢肝肺,他也氣,拉著閒閒,「走。」
懷樂頭回得了冷臉,也知道哥哥的脾性,該去哄了。
當下就忘了傅忱。
奔進去,小步快得很,傅忱在後頭遠遠跟著,囑咐她,「樂兒慢些。」
聽見傅忱揚聲的一聲叫喚,梁懷惔本來邁進門的步子,慢了很多也緩了很多。
嬌挽著梁懷惔的手臂,試探著哄,「哥哥氣了?」
「都怪阿囡的不是。」
「阿囡一路上帶了許多吃食和精巧的物件,都是阿囡特地給哥哥挑的。」
懷樂頭靠在梁懷惔的懷裡,低頭時正見她對著閒閒擠著自己靈動的眉眼。
閒閒懂了,仰頭對著梁懷惔,「舅舅,閒閒今日的箭還沒有練,閒閒先去了。」
難得他積極,還知道走開了。
閒閒跑到傅忱身旁,牽住她的手,「閒閒會射箭了,阿爹去看看吧。」
傅忱看著兩兄妹遠去的方向,扌莫扌莫閒閒和自己相似的臉,「好。」
傅唯禹看了看兩頭消失的方向。
心跟著懷樂那頭去,腳步也隻能跟上自家哥哥和侄兒。
「哥哥~」
懷樂一路晃著梁懷惔的手臂過來的。
「嘴甜抵什麼用?真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去?」
「也是,你自己不愛惜自己,哥哥說得再多也不抵什麼用。」
梁懷惔是高興又氣。
有了閒閒還不夠,他越想真是要打傅忱了,他莫不是隻顧著自己享樂,不知道顧惜阿囡的身子。
懷樂鼓著腮幫子,對著梁懷惔眨巴眼。
聲音越發甜叫他哥哥,真恨不得甜到人心坎上去。
懷樂變了好多,梁懷惔靜靜看著她笑,鬧,吵。
像在莫家莊。
她較之前更活潑好動,臉上也更有血色,更紅潤,是養出來的白裡透紅,臉上肉也多了,並不是因為懷孕虛出來的胖。
看來她離開汴梁的這些日子,過得不錯。
既不錯,梁懷惔就寬心了。
他也不是真要跟他生氣,「即有了身子,走路時也該注意些,瞧你蹦蹦跳跳,仔細摔了下去,又要跟哥哥哭鼻子。」
梁懷惔想起來,她回來之時,迫不及待下馬車飛奔上來撲到自己懷裡,想要他身子不行,險些接不穩,萬一摔了。
梁懷惔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暗罵自己不行,又忍不住叫她穩重。
懷樂被訓了也不惱,更賴到他懷裡,朝他撒嬌,「好久不見,想哥哥了,想閒閒了,在外,沒有一日不想哥哥的。」
當初傅忱說了回長京,卻一路領了懷樂去玩。
收到懷樂傳回來的家書,懷樂還內疚把閒閒落下,生怕他生氣,梁懷惔隻叫她好好玩,玩盡心,家裡的一切不必掛念。
「既然想,為何一去幾月都不回來。」
懷樂嗬嗬笑著打哈哈。
「幾月不見,哥哥不想阿囡嗎?」
梁懷惔認命嘆出心裡堵著的那口氣,攬過她的肩膀,「想。」
「回來也好,家裡有哥哥在,也能多看顧你。」
因著懷樂回來,梁懷惔一連幾日沒有去有司衙門,一直陪著她用膳,也不知道是不是懷樂回來的緣故,心氣好了,梁懷惔感覺到身子沒有從前的疲累。
甚至有的事情,他故意抬舉自己弄不明白,故意驅使了傅忱去做。
打不得,那就使喚他。
他好歹是帝王,梁懷惔丟給他,倒是能丟個乾淨了。
府上的廚子都是搜羅來的,苗疆的吃食說酸更偏辣。
懷樂回了汴梁,那口子酸都不怎麼惦記,反倒是辣的喜歡吃。
閒閒跟著懷樂吃,口味也重了。
是夜,暮色沉沉,傅忱晚歸,進了督司府過遊廊,拐過禦蓮旁,見到院裡的閣樓透出昏黃明亮的光,他的心也跟著暖起來。
傅忱屏退兩側的人。
悄無聲息推門進去,就圓桌那一塊,少女單手撐著腦袋,長發攏到另一邊,她的小腦袋瓜子一點一點的。
眼看著就要摔趴下去了。
傅忱兩步並過去,攏抱到懷裡。
懷樂迷蒙之間,見到男人熟悉的臉,兩隻小手熟輕就駕穿過男人的衣帶。
在他的月匈膛裡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入秋近冬了,入夜更是涼,傅忱身上帶著幾分清寒。
懷樂覺著冷,扯了傅忱的衣袍,貼著又睡。
嘟嘟囔囔,眼睛沒有睜開,話跟閒閒說的一樣黏,「你回來了?」
傅忱看她嬌態,心下一動。
低頭親了她的唇,越嘗越甜,傅忱收不回來手,他越發深入。
懷樂被他鬧醒。
小手抵開他的月匈膛,很不情願睜開眼睛,「你做什麼?」
她嘟著水潤潤的紅唇。
傅忱喉結滾了滾,不言而喻。
懷樂下意識扶著月要,月份一過,懷樂的肚子也跟著大了起來。
她坐在傅忱的腿上。
伸手碰了碰烏雞湯,「燉給你的,放得剛剛好,快些趁熱喝。」
他最近早出晚歸,懷樂看著也心疼。
「樂兒。」
「嗯。」懷樂眨巴眼。
傅忱幫她撥到一邊頭發理順放到後麵。
「不想吃那個,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