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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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懷君!」

眾人恍然,望向前方果然發現有位仙君緩步走來,姿容清雅,乃是沈懷君。

此時眾人才想起沈懷君和白笙的事,想當年白笙信誓旦旦保證是自己封印了鬼主,他們信以為真,沒少明裡暗裡奚落沈懷君。

而他們自然沒忘記,沈懷君上幾天還勸眾人莫要再費心尋找鬼主,顯然是出於善心。

「真是,明明沈仙君的話最靠譜,我怎麼就像鬼迷心竅似的,偏偏不相信呢!」

「符咒燒了好幾天,到頭來竟是一場笑話,真是丟人!」

「白笙,你這人滿口謊話,真真是叫人惡心。」

白笙伏在地上,不敢妄動,這時他想到了秦明徹,若是秦明徹在場,一定會護著自己,然而

周圍並無秦明徹的身影,自從那日從沈懷君處回來,秦明徹一直精神頹廢,甚至不能隨時隨地護在他身側。

白笙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很快,頭頂傳來了一道清冷得聲音。

「發生了何事?白笙這是怎麼了?」沈懷君問。

陸拓迫不及待回答道:「白笙他說謊成性,如今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沈懷君沒有再追問,隻輕輕嘆了一聲,顯然他已經預料到會發生今日之事。

眾人見狀忙道:「沈仙君莫嘆息,原本是白笙自己品行惡劣,可不關清霄門的事。」

「對對對,門派裡難免出幾個敗類嘛。」

「沈仙君就不一樣了。」

這群人之前氣極,才句句痛罵清霄門,如今一見沈懷君,自動將清霄門撇出去,隻單罵白笙,白笙心中氣憤,但也隻能生生忍下。

而陸拓眼瞳如毒蛇般豎起,咬牙切齒道:「白笙,沈仙君已到,你還不道歉?這可是封印鬼主的功勞,你不聲不響就想把事情糊弄過去?」

白笙身形一頓,保持著叩首的姿勢不敢抬頭。

而身旁的人不依不饒:「對呀,搶功勞可是大事,你竟然沒道歉過?白笙你這臉皮可真厚。」

「道歉!」

「磕頭道歉!」

白笙被罵得瑟瑟發抖,辱罵聲四麵八方,如同刀劍利斧般向他襲來,他想後退,卻根本無路可退。

他偏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後方,然而後方根本沒有秦明徹的影子。

最終他閉上眼睛,抬起頭,又附身叩首。

「師弟白笙愧對師兄,還望師兄恕罪。」

額頭磕在滿是泥濘的林地上,這是白笙這輩子也想不到的事,自己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挨個叩頭道歉。

而身後的人並沒打算放過他,辱罵譏諷再次襲來。

「知你心裡不服,以後是好是壞都是你的造化。」沈懷君冷眼瞧著,又道:「以後莫要師兄師弟相稱了,我聽著惡心。」

這話一下子刺痛了白笙的心,他抬頭喊著:「師兄怨我可以打我、罵我,何必故意說出這番話來?」

倒顯得你清高孤傲,不問世事了!

而沈懷君沒有發火,隻搖搖頭道:「這是你該受的苦果,我不想乾涉天道。」

天道!難道沈懷君知道了天書的秘密?白笙心中猛然一驚,抬頭去看沈懷君,而沈懷君偏開頭,同他人說話去了。

沈懷君其實心裡已經確定,白笙逆改天命的行徑已被反噬,他隻需悠哉地坐下觀看即可,而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花蕤真君正在尋你呢。」沈懷君對玄劍宗的宗主道:「你的弟弟已入魔,打傷了護衛,你快去看看吧。」

玄劍宗的宗主愣住了,不敢相信,指著陸拓道:「怎麼可能?他父親比我弟弟中的魔息還要嚴重,為何他父親沒有入魔,我弟弟反而入魔了?」

沈懷君垂下眼:「望節哀,陸拓前日尋來了靈火,已送走了陸島主。」

對麵的陸拓閉上眼,沉重地點了點頭,玄劍宗的宗主徹底呆住了,他仿佛一棟雕塑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模糊的記憶裡,花蕤似向他提起過,說可以尋靈火了結弟弟,雖然殘忍,但好歹不會受苦。

而近幾日白笙尋鬼主,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妄想,想著事情是鬼主犯下,說不定在鬼主身上能發現解決魔息的方法呢?

可笑的是,到頭來,自己竟然是一場空。

玄劍宗宗主怒從心中起,大吼一聲:「白笙,你竟誤我!」

隨即刷啦一聲,眾人震驚地捂緊了嘴巴,隻見一道巨劍硬生生地橫穿白笙的心口,血流如注。

持劍者正是玄劍宗宗主。

隨從的弟子驚慌上前,紛紛扶住口吐鮮血的白笙,而其他人擔心自家家人入魔,也紛紛離開,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玄劍宗的宗主更是不肯放劍。

人群中,唯有陸拓漠然靜立,望著眼前荒唐的一幕。

幸好,幸好自己聽從了沈懷君的勸說,不然父親的靈魂被魔息永世折磨,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在花蕤的調停下,玄劍宗宗主恨恨地放下劍,轉身去了閣樓看望弟弟。

而白笙捂著心口,麵如白紙,跌跌撞撞地回到居所。

秦明徹從來往的修者口中得知了白笙的所作所為,頹廢多日的他恍然驚醒,因不願丟人,他便將房門合起來不見人。

見到白笙後,一向待他其溫和的秦明徹也忍不住發火:「白笙,你到底為什麼要撒謊?現在全鳳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做的好事!」

他是清霄門的門主,外人譏諷的話簡直像是在罵他自己。

而白笙隻捂著月匈口,毫無力氣地攤在小童子背後,他心口捂著一團衣衫,衣衫拿開,鮮血淋漓。

「玄劍宗的宗主盛怒之下傷了白笙真君的心髒,怕是要元氣大傷了!」小童喊道。

秦明徹大驚,此時也顧不得丟臉不丟臉的事了,忙上前抱住白笙,將人抬到了屋內。

用了藥,包紮好傷口,白笙才悠悠轉醒。

秦明徹一句責罵也喊不出口,隻嘆息:「你看你,又是何苦呢?」

白笙臉色蒼白,乾裂的唇角動了動:「明徹,是我的不對,我隻想找理由搪塞,沒想到鬧成了這個樣子。」

「可我也是有苦難言,明徹,我自小便是乞丐,比不得蕭知瑞是修真名家子弟,又比不得沈懷君在凡間的皇子之尊,師尊又厭惡我,不拿我當正經的徒弟看待,我隻能自強。」

這都是他的心裡話,他總想著,生而為人,憑什麼自己低賤被人唾棄,乞討時甚至把腳凍傷,而那兩位師兄就能過得自在輕鬆,便試著想壓過那沈懷君一頭。

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

每說起自己的往事,秦明徹總會心疼他,而這次的事情太過分,秦明徹並不買賬:「即便是自強,你也不能」

「我知錯了。」白笙的手心覆上秦明徹的手臂,重傷令他的語氣虛乏:「我隻問你一句,之前你同我說的承諾,可還當真?」

秦明徹偏開頭,沉默良久後,點了點頭。

「自然是當真的。」

「回到清霄門後,我們就舉行道侶大典。」

「我不是那種勢利眼,不會因為聲名盡毀就拋棄你。」

白笙眼中泛起淚,笑著重重應下,而秦明徹將人蓋上被子後,起身走出臥房,站在小院的樹下。

外麵喧鬧,幾乎所有修者都在談論今日之事,而話語中難免少不了嘲諷和辱罵,他聽得心煩,想到一會兒要給花蕤賠禮道歉,更是惱火。

但想到白笙淚眼朦朧的模樣,他又心軟了。

白笙雖然做錯事,但好歹是他救命恩人,又同他心意相通即將成為道侶,他已打定主意要將這人一生一世都護在自己身後。

秦明徹立在樹下,眉宇間滿是堅定,忽然一陣清風刮過,吹開了白笙的書房,飄來了一張黃紙符咒。

他將白笙從閣樓中帶出來後,白笙一直同他住在這處小院,有不少修者慕名前來討要符咒,白笙也毫不吝嗇,動筆畫出數道符咒,現在還存下不少呢。

他上前拾起,發覺竟然是張鎮魔符。

秦明徹的嘴角浮出一點笑意,當年正是白笙給了他鎮魔符,他才得以逃脫魔族的追殺,他對鎮魔符的繪製爛熟於心,更是對白笙的繪製方法了如指掌。

然而他翻到符咒背麵時,笑容卻忽然凝住。

鎮魔符的背麵是隻展翅高飛的鳳凰,鳳頭頂著兩道鳳羽。

可他分明記得,白笙當年給他的符咒上,繪了三道鳳羽。

*

鳳城周圍並無鬼主,修者們聽後一邊大罵著,一邊打道回府,而深受魔息之苦的修者們忙著去尋靈火,一時間,鳳城城主府竟然變得蕭索起來。

臨行之日,秦明徹帶著花蕤親自去正殿道歉,隨後眾人一同上了仙舟,回到清霄門。

清霄門內,柳齋正一臉肅穆地端著小手,迎接仙舟。

待白笙下舟,柳齋高嗬一聲:「白笙,你竟還敢回來!真是丟盡了清霄門的臉!」

白笙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垂著頭不出聲。

柳齋冷哼一聲,移開目光,冷冷道:「滾去思過崖思過吧。」

「不可。」秦明徹大喊著,上前阻止:「柳齋,過幾日我就要同白笙舉行道侶大典。」

柳齋飛快扭過頭,滿臉詫異:「你、你娶他?」

秦明徹神色堅持:「對,我要娶他為道侶,不僅僅是救命恩人,白笙還是我的心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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