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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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芙薇一直以為這姑侄兩個公主形影不離,是因為情況也差不多,在宮裡頭互相作伴,才顯得如此感情緊密。

早先始終沒有預料到裡麵的內情,沒想到其中分別這樣大。

這樣一來,事情倒讓人十分唏噓了。

紀芙薇沒怎麼見過李皇後,但多的是嫡母對庶子女不感興趣甚至頗為厭惡的,李皇後若是鐵了心不管,那清湘公主的處境確實也很叫人為難。

偏她生母王淑妃地位也不高,因為哀宗輩分的原因,她們在宮裡頭都是不太能吭聲的人物。

「竟然是如此……」紀芙薇麵露猶疑。

「不過清湘年紀稍微小一些,宮裡也不會讓她這麼早就出嫁的。」蕭晟煜表示,「至少不會是兩個公主一起。」

「我知道了。」紀芙薇點點頭。

看來蕭晟煜也是無法肯定,在說到正經事情的時候,他臉上的醉意並不多,想來也是沒有之前那麼緊繃的心情了。

「時候不早了,進去吧。」蕭晟煜站起了身,沒有再繼續話題下去。

「好。」紀芙薇也心知時候不早,吃完了東西又說了一會兒話,她是該睡覺了。

隔日清早,慈寧宮的譚太後一如既往,雖然昨天是她大壽,她也確實辛苦了一番,但實際上她的作息並沒有打亂,不如說到了時候便再睡不著了。

「怎麼這般樣子?」譚太後問菡萏。

「娘娘,昨天……」

沒有多猶豫,菡萏便把事情說了。

紀芙薇和蕭晟煜昨晚上一道回來還一起用了夜宵的事情就發生在慈寧宮,並不是什麼稀罕瞞著的事情。

「噢,原是這樣。」譚太後叫人伺候著更衣,但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些。

和周圍人的不安與操心不同,她態度反而輕鬆了些,皇帝的心情不好是好事,並且也沒有壞到那個程度。

其他人家的兒子不值當她那麼費心,但自己的親生兒子隻能由她多操心。

大概是報應她送走了自己的兒子,叫他孤苦過了七八年時間,當時沒有能夠及時地照養到,以至於到了現在她還得補上曾經的缺的那份,甚至還要絞盡腦汁去彌補和修復那些裂痕。

皇帝的情緒有異,多少說明白天的試探有用。

這不過是她的頭一計。

但譚太後本身也很擔心分寸的問題,她既希望他在意,又不希望他在意過頭或是反應過度。

按著她對皇帝的了解,最糟糕的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有兩種。

一種是皇帝對紀芙薇確實沒有其他的心思,最多是對小輩的憐愛,沒有半點男女私情,這樣一來他對小姑娘認識了其他人家的同齡同輩的兒子應該是一種審視的但相對樂見的態度。

一種是皇帝對紀芙薇一直藏著別樣的心思,他早被小姑娘打動了,隻是出於各種原因沒有表現出來,但他對成佛的信念太強,在這件事情上,對感情的態度是被動的,他反而想要順水推舟撮合,一旦紀芙薇改嫁,他便會想法子徹底止息那些念頭——

不過若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即使是她譚氏、皇帝的生母,也不會允許她的親兒子再有反悔的機會了,這是他自己作踐的,決不允許等芙薇有了新的喜歡的人了之後再想說什麼奪回來。

那是她不能接受的也不會允許皇帝犯下的「錯誤」,自然這也是對芙薇的不尊重甚至是侮辱。

「看來是第二種……」譚太後微微眯了眯眼睛,皇帝心裡還是在意的,隻是底線高,放不開,另外便是還惦念著他的佛。

若是厲宗那等色胚渾人,不論是喜歡不喜歡、有多喜歡,隻要是好看的女人,稍微起了點心思,就能不管不顧地直接納進後宮,見一個娶一個,也不管那些其他的後果。

譚太後不希望自己的親兒子是這樣「放肆」的人,也不允許他做更多的侮辱人的事情,哪怕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

當然,她已經一把年紀,如果皇帝非得拚著和她對著乾,她一個太後也奈何不了皇帝,但至少她還活著的時候,他不能做這等孽事。

「娘娘?」菡萏迷惑,「什麼第二種?」

「就是覺得現在情況正好,」譚太後說著,揮了揮手,其他人便都有序地退下去了,「皇帝在意,但又不至於到斷情絕愛的地步,而且想來現在他應該已經徹底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菡萏沉默了一會,試探地問:

「那陛下和太妃娘娘們那邊……」

「哦,高氏和林氏也辛苦了,」她笑道,「不愧是一塊兒的姐妹,真的是個個聰明,我才透了點信兒,她們便做得那樣好,總不好虧了她們去,隻是若是她們家的小輩真的與芙薇無緣,那也不好勉強。」

「正是如此。」菡萏贊成地點點頭,她私心裡還是覺得紀芙薇應該是皇帝的人,不說旁的,就憑她能讓皇帝動心,這樣的女子就不該落到民間去,天生就該進宮的料子。

至於子嗣不子嗣的,她現在是不敢提了。

她雖然覺得還是要個皇嗣血脈為好,但既然作為婆婆的太後娘娘似乎對此都沒有要求了,她一個當婢女的,還是不要多嘴得好。

譚太後坐在那裡,護甲敲在木質的桌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麵上是一抹沉思。

「你把他們昨晚的相處,再與我仔細地說一說。」

菡萏於是照辦。

雖然私下的對話因為涉及到皇帝不能外傳,但當時進屋時候兩個人的神色表情,遠遠地看著時候能瞥見的說話口型,稍微還是能探聽一二的。

畢竟是宮裡呆了多年的人,自有自己的本事和生存之道,更何況是當太後的問皇帝的私事,也不涉及朝堂。

一股腦地又復述了一遍,譚太後聽完,微微眯了眯眼睛,一雙鳳眸尤其顯得淩厲與深邃。

「哀家怎麼聽著……」她眉頭一皺,終於發現了另一點不對,「芙薇對陛下雖然依戀和喜歡,但這份喜歡也不似男女之情呢?」

「入宮時候紀姑娘不是與您說過些『童言童語』嗎?」菡萏小聲地提醒,「蓮心之前匯報的時候也提了,紀姑娘像是開竅了,又似乎沒有,並不似一般女子愛慕那男子,甚至叫人覺得那感情裡有幾分濡慕之情。」

「是啊,哀家便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也沒有落定主意。」

確實,那試探主要試的是皇帝,發現皇帝確實吃味的是一件好事,但是同時也試探出紀芙薇也是個不開竅的,而且是比皇帝還要不開竅的那種程度,甚至根本意識不到男女之間的那種欽慕、喜歡和愛意。

她的喜歡過於稚嫩,其中也混雜了太多譬如親情和崇拜的元素。

「這樣不太好。」譚太後搖了搖頭,「過幾天找芙薇過來吧。」

「是,您是打算……?」菡萏略顯遲疑。

「哀家得與她談談,若是報恩,其實是不差什麼的,至少哀家不覺得應該叫一個小姑娘把一輩子搭在皇宮裡,而且既然開始讀書了,也就該開始明理了,若是糊裡糊塗一輩子也就罷了,她既開蒙了,那就是以後總有開悟的時候,等悟了才發現自己一輩子被困在了皇宮裡,再加上種種復雜的因素……」

「哀家親自和她談吧。」譚太後搖了搖頭,「第一步雖然是治了皇帝,但第二步也總該推一推芙薇的。」

「奴婢明白了。」菡萏低下了頭,忍不住誇贊一句,「娘娘仁厚。」

「好歹是盡心盡力照顧我的小姑娘,哀家不是那等狠心人。」譚太後搖了搖頭,雖受了這句誇贊,但麵上神色還是淡淡的,還有幾分嘆惋。

在宮裡這麼多年,事情見得太多了一些,就算是叫宮裡其他人來說,也多半對這個皇宮沒有什麼好感。

且說當年喜歡厲宗而入宮或是愛慕權勢而入宮的女子不知凡幾,厲宗後院那麼多女人,不乏真心相待的,有的甚至是撐著殉葬的風險,勇敢地入宮進來,到最後不一樣是失望至極,落得一身狼狽嗎?

厲宗雖然是個混不吝的,但得益於不差的基因,大林氏不是個醜的,肅宗也模樣不差,生出來的蕭家人基本沒有容貌特別差的。

早先時候,厲宗還不是那等被酒色掏空、沉迷與煉丹的混樣,好歹還有幾分墨水在肚子裡,不然也不至於能得到一些朝臣的支持,輔佐他登基,隻是當了皇帝之後愈發放肆。

在他還沒那麼糟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愛慕他的女子。

譚太後的考量很多,各種各樣,其中有個原因也是不願意看到更多可憐的女子將半輩子廢在了這座皇宮裡。

像是高氏,她那麼積極地試探,除了確實喜歡芙薇,更多的不也是「物傷其類」,這樣的心情下,她才想著能送走一個、少一個可能的受害者,就推出去一個嗎?

紀芙薇被譚太後召見時,正在整理自己的收獲。

雖然她不是壽宴的主角,但因為被帶著見了不少人,她確實又得了不少長輩的賞賜。

她雖然不知道,但幾位娘娘是私下裡帶她相看去的,也就是她是小輩,不是什麼「向家寡婦」,既然是相看的小輩,那就免不了見禮得禮物了。

「娘娘有什麼吩咐?」紀芙薇困惑。

今兒的陽光很好,紀芙薇除了叫庫房把東西拿出來,還特地曬了曬書和部分藏物。

送別了蕭純佳等人出宮,她得了更多的空閒,這才有功夫整理。

能動作的布料也拿出來了,過冬的皮草雖然能直接穿用,但是她還是習慣叫人趁著這幾天的陽光好,趁機曬一曬,到時候半個月一個月的,冬衣做出來便能穿上。

當然,不能曬的自然就不會拿出來糟蹋了。

「您過去便知道了。」

紀芙薇被人請了過去,不過她還要花些時間梳洗。

另一頭,高太妃才剛剛過來,還有幾分氣勢洶洶。

「你是怎麼想的呢?」高太妃到了這個年紀,還是那般的急性子。

「當娘的哪會不盼著孩子幸福。」譚太後這樣回答。

高太妃今兒穿了身重紫色的長裙,顯得異常華麗而穩重,不過她以動作,便破壞了那份威嚴。

但她模樣生的好,氣質也好,便是生氣挑眉,哪怕沒有了那十幾歲的年輕,也自有三四十歲的人獨有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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