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玫瑰莊園(8)(1 / 2)

加入書籤

謝啟掃了她一眼,眼底的嫌棄清晰可見。

他隨手收了那把刀,丟還給薇薇安,站在後麵的薇薇安有些手忙腳亂的伸手接過,生怕一不小心刀刃捅自己手裡。

「害群之馬還想繼續留著,孔雀大姐,我也真的想不明白你腦子裡到底裝了點什麼東西。」

莊明坐在欄杆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霧滿這幅狼狽的樣子。

霧滿憤恨的掃了他一眼,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淩亂的衣角,再度恢復成了那驕傲跋扈的模樣。

她伸手撩了下額角的碎發,埋怨的視線落在了遊宣的身上。

「我會記住你的。」霧滿冷聲道。

遊宣倒是毫不在意:「榮幸至極。」

霧滿雖然看起來等級高,參加的副本也多,像是個高手的樣子,內裡卻除了驕傲跋扈一無所有,那些所謂的通關記錄也基本都是和何元武靠組隊默契刷出來的,並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她本人顯然也對這一點了如指掌,在何元武死後,嘴硬了那麼一段時間,就鬆了下來。

像極了在維係自己最後的驕傲。

就算是已經落魄到了這種程度,霧滿還是強撐著精致,給自己塗上了鮮艷的口紅,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看向欄杆上坐著的霧滿,冷聲道:「還不走?」

霧滿笑了下,沖著遊宣揮揮手,盡管並沒有得到回應,他卻還是幅很開心的樣子,跳下欄杆跟著霧滿出去了。

遊宣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淺褐色的眸子輕眯了幾分,帶著些許的意味不明。

剛收回目光,就撞進了雙湛藍色的眸子。

謝啟站在他兩步遠的位置,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疼嗎?」謝啟問。

遊宣總覺得這問題有點耳熟,挑了下眉梢:「有點。」

謝啟切了聲:「活該,讓你逞能。」

雖然嘴上是那麼說的,謝啟卻還是打開了係統自帶商城,在其中翻翻找找,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挑中了款恢復效果不錯的藥,抬手就打算直接購買。

直到屏幕中彈出「餘額不足」的字樣,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個衣服都買不起的窮光蛋。

謝啟耳根都是燙的,抬眼看向眼前的遊宣,不知道為什麼,好像總能在他眼底看到幾分戲謔。

「笑什麼……」謝啟害臊的不行。

遊宣笑了下:「我給你點積分?」

謝啟:「是借!」

他嘴硬的厲害,看著遊宣大方的將餘額的一半都轉給了自己,抿了下唇,更不好意思了。

從背包取出藥後,謝啟拆開藥的包裝,小聲開了口:「記賬上,回來還你。」

遊宣失笑,應了下來。

這藥貴的離譜,自然效果也很好,在塗上後短短幾分鍾,那被腐蝕出一個大洞的傷口便緩緩愈合了,隻是膚色隱約透著抹粉紅,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樣。

謝啟還有些擔心這藥能不能治療骨骼,纏著遊宣讓他給自己走兩步,遊宣被吵得頭疼,拎著他的脖頸把他拎到了薇薇安身邊,讓這倆莫名其妙不對付的人都是一臉懵。

「所以……」薇薇安擦了下剛剛被嚇出來的眼淚,「你們剛剛也解鎖了那個怪物吧?」

謝啟和看傻子一樣看她:「你覺得呢。」

薇薇安捂無助的坐在牆角,小聲哦了聲:「我這是解鎖了第二個怪物圖鑒了,第一個是那個鏡子裡的一堆手,上麵所說的第四魔神是什麼意思啊?又是某種謎語嗎?」

遊宣散漫的靠在牆邊,合了下眼。

「就是晚上何元武就是把那個東西引開的,我們昨天也遇見了,它本身是不會移動的,應該是由靈魂操控,但那靈魂被鏡中人拖進去後也不會死,反而會變得厲害很多……」

「而且,那些雕塑所操控的人會被同化成怪物,就是圖鑒上所說的就和何元武一樣,攻擊力很強,總而言之」

薇薇安認認真真聽了半天,才從裡麵提煉出些關鍵詞。

被靈魂操控的雕塑會以鏡中人的形式存在。

這麼看來,本來可以看見實體的物體會突如其來的在鏡麵中出現並且影響到現實世界……

怎麼想都覺得很可怕。

薇薇安抿了下唇,臉色越發蒼白了:「那咱們的任務還要繼續嗎?」

按理來說,在這樣危險的條件下,他們應該先想辦法解決掉所有怪物再去考慮任務進度的。

畢竟那些潛伏在暗處的危險實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就會直接被淘汰。

「繼續。」遊宣緩聲道,「那東西晚上才出現,不會耽誤咱們太多時間。」

薇薇安啞然的看著他。

她擔心到不能行,反觀那邊的兩位,一個比一個淡定。

遊宣本來就是處事不驚的性格,薇薇安理解,但她不清楚為什麼謝啟也會這麼心平氣和。

薇薇安小心的蹭到謝啟身邊,本想伸手戳戳他的胳膊,但在這位大爺的一個眼刀下被嚇得縮回了手,乖乖蹲在他身邊,小聲問:「你怎麼也不怕啊?你積分不是不多了嗎,要是被淘汰可就徹底死了啊。」

謝啟看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他好心的放過了手裡被撕成一縷一縷的地毯,來到遊宣身邊。

「你確定真要帶著她?」謝啟問,「咱倆八百個心眼,帶上她估計隻剩一個了。」

遊宣笑了下:「人家也沒你說的那麼過分。」

他看向不遠處的大廳,霧滿和霧滿大概已經發現了雕塑的奇怪之處,正圍在那裡看著,時不時還會朝頭頂看來,似乎在提防著他們獲得信息。

薇薇安也發現了他們的目光,滿臉的不屑:「就這還怕我看……給我都不稀罕。」

遊宣的視線定格在雕塑腳底那行小小的文字上,恍惚了下。

文字……圖書館……房間。

他大概知道接下來該去哪了。

「走吧。」遊宣起身,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筋骨。

謝啟好奇:「去哪?」

遊宣笑了下,「開啟新地圖。」

——

古堡的結構交錯復雜,單是樓層便有七八層,似乎是因為副本還沒有加載完全,從欄杆探頭網上看的時候,隻能看到被黑霧所籠罩著的一片區域,隱約可以看清那裡的扶手,但卻判斷不出來到底有什麼作用。

三樓是他們從沒抵達過的地方。

這裡的房間顯然比二樓的臥室要大上許多,但看那金碧輝煌的門就能看出區別。

遊宣帶著他們上去的時候,就看見了正對著走廊的那扇大門。

這裡沒有燈,隻有遊宣隨手從二樓走廊上拽下來的蠟燭,微弱的燈光勉強照清了整扇門的全貌。

門上的花紋繁瑣復雜,像是無數藤蔓所包裹著的薔薇,在薔薇中隱藏著隻不知名的猛獸,碩大的獸頭從門兩邊被分開,眼睛的位置鑲嵌著不知名寶石,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薇薇安不動聲色的咽了下唾沫,跟在二人身邊。

謝啟似乎對這裡並不是太感興趣,一路都興致缺缺的借著火將旁邊扶手上的蠟燭點燃,照亮了附近的區域。

「會客廳……」遊宣眯了下眸子。

他抬手,指尖觸碰在那扇冰冷的房門上,本以為會打不開,但沒想到隻是輕觸了下,那扇門就像是有人冥冥之中從裡拉開一樣,緩緩打開在三人麵前。

薇薇安被這一幕嚇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門內燈火通明,安靜到讓人害怕。

明明是數百年沒有進過人的房間,卻在開門的一瞬間所有的燈都被點亮了,這詭異的一幕不管是誰來都會覺得有些驚悚。

除了某個早就習以為常的。

遊宣進了門,入目的便是掛在牆上的那張全家福。

那是張三人的全家福。

和二樓平台處的那張別無二致,隻是少了那個神秘的東方少年。

畫麵中的人表情本來是祥和溫馨的,但在他們進來後,就驟然變成了驚恐。

那模樣華貴的婦人更是睜大了眼,眼白處都能清晰的看到彌漫上的紅血絲,瞳孔似乎在不自覺的顫抖著,將目光放在某個人身上,眼底止不住的害怕。

薇薇安恰好目睹了那畫中人物的表情變化,直接被嚇傻了,待在原地跟他們對視了許久,怎麼都不敢邁開步子。

謝啟旁若無人的從她身邊經過,拍了下她的肩膀:「愣著乾什麼?進來歇會兒。」

薇薇安隻覺得自己又快被嚇哭了,顫顫巍巍的低下頭,怎麼都不敢看那副畫:「你們有看到……畫的表情動了嗎,他們好像在看咱們。」

謝啟坐在沙發上,隨手揪了顆果盤裡的葡萄,往自己嘴裡丟了顆:「看到了啊,我又不瞎。」

薇薇安更怕了:「那咱們還不走啊……」

「走什麼,他們又不能出來吃了咱。」謝啟嘖了聲,又拽了顆葡萄,屁顛屁顛跑過去塞到遊宣手裡,「嘗嘗,可甜了。」

遊宣接過,丟到嘴裡,繼續翻看著桌麵上的文件。

看著這二人這一幅回家般閒庭信步的樣子,薇薇安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她覺得他們玩的大概率不是同一個副本。

薇薇安大大小小也算是通關了十幾個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把副本當家的人,連怪物都不放在心上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異樣,遊宣回了下眸,安慰她:「油畫上有玻璃,大概率是鏡中人在搗亂,別看就行了,他們不會靠近你的。」

薇薇安抿了下蒼白的唇,輕應了聲。

她不敢接觸那些未知的物體,隻能跟在遊宣身邊,看著那散落在桌麵上的文件,好奇的抽出一張觀察著。

會客廳裡再也沒了聲音。

某種不知名的香氣在屋裡彌漫,桌麵上所散落的各類資料有些復雜,大多都是些霍華德伯爵家庭產業上出現的問題,各種各樣的地契以及買賣協議等等重要的東西就那麼隨意的擺在桌麵上,看起來格外混亂。

當遊宣翻開最底層的那份文件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接觸桌麵的那幾層紙張全部粘連在了一起,淡褐色印記從紙張上印出,顯得有幾分滲人。

他將手裡無關緊要的東西放在旁邊,指尖觸碰到了染上痕跡的紙張,印記的邊緣已經硬化了,泛著淡淡的黃,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年代感。

薇薇安也看到了那印子,馬上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下意識看向身邊的遊宣。

遊宣很輕的皺眉,抬手,將桌麵上所擺著的所有資料全部掃落在地。

觸目驚心的痕跡出現在二人眼前。

桌麵上還沾著染了血的紙張,血跡蔓延的輪廓隱約可以看得出來是個人,似乎是伏在桌麵上的時候被人刺死,又欲蓋彌彰的遮蓋上了許多文件,卻還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乾涸的血跡順著桌麵流淌,從桌腳滑落,在地麵上形成了極其小片的痕跡。

薇薇安屏住了呼吸。

「這是……」薇薇安小聲問,「有人在這死了?」

「嗯。」

遊宣應了聲。

不遠處坐著的謝啟投來了視線,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掃了眼,隨即百無聊賴的偏開頭,繼續吃自己的葡萄。

遊宣指尖觸碰在血液上時,就莫名感受到了陣灼熱。

他下意識收回手,很輕的抿了下指腹,視線恍惚的思索著什麼。

通過痕跡來看,這人死之前似乎想拚命的掩蓋住什麼東西,才將整個桌麵都弄的混亂不堪,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染血的手掌在桌麵上劃過的道道血痕。

薇薇安顫了下睫翼,小心的盯著那上麵的文件看,盯了半天,看到了個有些奇怪的印章。

她將那張有著印章的紙抽了出來,指尖觸碰到那抹深褐色的時候整個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還是強忍著那股抗拒將其展開。

那是張奇怪質地的紙。

普通的紙張在經過浸潤後按理來說都該和其它東西粘連在一起的,它卻在經歷了這麼長時間後依舊完好如初,入手的觸感有些乾燥粗糙,上麵用燦金色的筆寫了幾行文字。

薇薇安抿唇忍住反胃,當看見那觸目驚心的文字後,整個人愣在原地。

遊宣注意到了她的異樣:「怎麼了?」

「這是……」

薇薇安顫聲道:「人皮。」

遊宣的動作小幅度的頓了下。

「活人獻祭,這個時代背景下經常會出現的一種封建活動,基本上都是出現在民間以及較為落後的地方,現在居然出現在了有爵位的人家裡……還是比較少見的。」薇薇安說道,聲音放輕了很多,「我了解過很多關於這個副本的背景的資料,當時在查資料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很恐怖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活人獻祭……

「上麵寫的大概是什麼意思?」遊宣緩聲道。

薇薇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在仔細過上麵的文字後,整個人靜止般愣在了原地。

過了許久,她才勉強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在陣法中將一個人的鮮血放盡,讓鮮血浸潤整個法陣,並用他至親之人的皮肉為契,人皮上書寫下自己的願望,就會有魔鬼來滿足他的心願,這個人想要實現的願望是成為國家地位最高的統治者。」

薇薇安求助般看向遊宣。

遊宣的視線落在那張人皮上,淡褐色的眸子很輕的收縮了兩分。

他在底下的落款中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薩麥爾霍華德。

他想起了當時在鏡子中所看到的那個東方少年,身上那四五處貫穿狀的刀疤甚至還沒完全恢復,甚至還能看見那粗糙的縫合痕跡,在少年蒼白到近乎沒有血色的身體上顯得格外明顯。

遊宣抿了下唇,大概猜到了倒在血泊裡的這人到底是誰。

薩麥爾那個冷酷無情的哥哥。

即使是對薩麥爾做出了這種慘無人道的事,那名義上的母親依然會來哀求他放過那個惡魔。

「你認識這個名字的人嗎?」薇薇安小聲問。

遊宣應了聲,將那張人皮規規矩矩的疊起來,又在角落裡那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中找到了個小盒子,將那東西放了進去,緩緩闔了下眼。

他很難想象在薩麥爾身上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慘劇。

無數極其細微的線索都在逐漸揭開一個殘酷無比的事實。

有很大的可能,就連薩麥爾會出現在這裡都是早就被規劃好的事情,在踏入這棟古堡的時候就注定了慘死的結局。

【任務一:解開薩麥爾霍華德的身世之謎】

【已完成進度:50%】

謝啟難得抬眸看來。

他吐掉了嘴裡的葡萄皮,當看見那張沾滿血跡的人皮被放在盒子裡後,眉眼裡的陰鬱幾乎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他真的很討厭有人會知道這些事情,即使是遊宣。

但他又很喜歡看到遊宣對自己毫不設防的樣子,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小可憐蟲謝啟,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經所做的一切。

至少在成為謝啟的時候,他是乾乾淨淨的。

謝啟舌尖抵了下牙關,睫翼微顫,遮住了那雙藏滿占有欲的湛藍色眸子。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官宣已婚有崽後我爆紅了 大明重開一萬次開局吸功大法 嫡長女她以武服人 蘑菇屋:我和虎鯨救了妹妹 神探女法醫 禦獸:我的數碼寶貝有點強 她們都被我拯救了 腹黑萌寶絕世丹妃 我在卡牌世界當一名鹹魚店長 NBA:瘋了吧,你管這叫替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