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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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之政府的圖書館第九層似乎是個不錯的休息地點。在規律有序地擺放著植物盆栽的平台中間,有一張木質,小桌子,幾把木質小椅子隨意地擺放在周圍。小桌上麵放著白瓷茶具和尚待切開的蜂蜜蛋糕。

「啊啊……真是會享受……」加州清光小聲說了一句。

山姥切長義拿起銀刀的手微微頓了頓:「這可是隻有監察官才能享受的待遇。」

「主上也給我們做過蛋糕。」加州清光說。

「叮!」

是銀刀狠狠落在瓷盤上的聲音。

而且,氣氛有些微妙。

「哦~長義小子也在這裡……然後,這位是……哦~是一位相當美的小姐……以及另一位小子。」

來人是一個黃發綠瞳的男人,穿著白色西裝和惹眼的紅色披肩,手上拿著一把折扇,是非常西式的穿著打扮。

他不假思索地拿走了山姥切長義剛剛為自己切好的蛋糕。

「哎呀,是蜂蜜蛋糕,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文字則宗——大人——」

「大人」似乎是被山姥切長義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我將自己麵前的蛋糕端放在山姥切長義的麵前:「請您不要生氣,請用我的。」

山姥切長義愣了一下,隻能嘆了口氣:「你這樣,我還能生什麼氣?」

名為一文字則宗的男人則也拖了一個椅子,恰好隔開了我和加州清光。

我記得這位一文字則宗似乎是有「沖田總司名刀」的逸話。我看了一眼加州清光,他有些不覺明歷地對上我的目光。

……應該……不知道吧?

「所以呢?你們在談什麼?」一文字則宗將吃完了的盤子放在桌子上問。

「什麼都沒談。」我回答說。

「這樣嗎?」一文字則宗顯然有些失望,「其實呢,看到你的時候,我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熟悉?」我問。

「知道這座圖書館為什麼之前都不給開放嗎?」

我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這裡曾經關著那個「美麗的怪物」。自然部的人堅信這裡會有美麗的怪物留下來的痕跡,所以一直在檢查。」一文字則宗自己拿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

紅茶的香氣瞬間撲鼻而來。

「那,有查到什麼嗎?」我問。

「沒有。」一文字則宗回答得很乾脆,「你也聽說了吧?那個在審神者之間流傳得很開的怪談——怪物是一個長著紅色長發,綠色眼睛,美麗得和人偶一樣的嬌小生物。樣貌確實沒錯啦,但她確實是人類,比現在的你要小,要矮。」

「……您的話聽上去真親切。」

「是嗎?不少人可覺得我說話不正經哦~」

「那您還知道那個怪物其他的事嗎?她是審神者嗎?」

「你對這樣的怪談感興趣嗎?」一文字則宗看著我問,「嘛,也不是不行,但是下次我們見麵的時候,你可要請我去你的本丸啊~你的本丸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有意思?」

「怎麼樣?」

「您如果願意來的話,我非常歡迎。」

「怪物並不是審神者,雖然有那種天賦在裡麵啦,但最終沒有走到那一步。怪物也不是一開始就被人叫怪物,還是有名字的啦。」

「名字。」

「嗯……叫琉璃。我還稍微打聽了一下,她原本是跟著家族一起生活,但二十年前,她的家族突然在一個晚上搬走了,孤零零地留下她一個人。遇到好心人收留她,讓她當女仆自食其力,但她時不時會說一些不吉利的話,隨後還真的發生了……嘛,總之是個不太走運的人。」

「後來呢?」

「後來?」一文字則宗突然靠近了我,「後來就不是什麼怪談逸話了。」

「後來她被政府高層的一個人發現了所謂的預測能力,就帶回去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山姥切長義開口說。

「餵餵,小子,這樣陰暗的事實說給未成年的審神者聽真的好嗎?」一文字則宗問。

山姥切長義看向了我,又移開了目光。

「她真的有預測能力嗎?」我問。

「我不知道,不過她確實讓自然部在贏了。」一文字則宗攤了攤手,「呀嘞呀嘞,一說到這個,就讓人不太愉快啊……」

「為什麼?」

「因為十六年前那場風暴,我是說政府裡麵的風暴,就是以審神者對抗時間溯行軍為基礎進行的。」

「……什麼意思?」

「哼……」山姥切長義輕哼了一聲,切了一大塊蛋糕,頗為生氣地送到我麵前,「意思就是把審神者當作資源看待。盡管不是所有的審神者都選擇了陣營,但大多數還是站定了陣營。以戰勝時間溯行軍的數量為競爭手段,多的那方勝利。原本兩個陣營就是勢均力敵,但沒有人想當敗的那方。」

「餵餵,再怎麼說,敗的那方也不算太差,隻是兩個勢力自己在打架,和大慈大悲的政府可沒有關係哦。」一文字則宗迫不及待地接著山姥切長義的話。

我接過山姥切長義叉來的蛋糕:「政府不阻止嗎?」

「那種情況,根本阻止不了吧?」加州清光說道,「兩個勢力勢均力敵,一旦失去了某個勢力,政府的掌控就隻會落在某個勢力中……」

「那樣的話,總會有一大部分人會受到牽連。與其如此,不如維持著平衡。」一文字則宗說道,「可惜,這種平衡被怪物這個意外打破。說到底,這兩個部門會發展起來,還是內部的矛盾沒有解決。如果一直放置不管,風暴就會一直持續。」

「矛盾……」

山姥切長義放下了銀刀:「起初是政府沒有意識到,到了現在,政府那邊還在猶豫怎麼處理這兩個勢力的辦法。不過,似乎等著他們自己決定勝負,這種決定更受歡迎。」

「畢竟是給審神者提供資源的一方,再怎麼也是向著審神者一方。更何況,時之政府本來就是為保護歷史而存在吧?就像一個母親,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孩子不顧。」一文字則宗攤了攤手。

「那就是十六年前的風暴,其實並沒有牽扯到太多審神者吧?」我說。

山姥切長義和一文字則宗卻同時安靜下來了。

「……不是這樣嗎?」

「不是這樣。」最終是山姥切長義開口說,「十六年前,因為雙方勢力的較量,有許多審神者都在對抗時間溯行軍中喪失了性命,本丸一個接一個被發現,被摧毀。也有幸存下來的本丸,但同樣損失慘重。不是政府不管,是那個時候的政府,能有的獨立力量,比現在還小。」

一文字則宗搖了搖手中的折扇:「能為所有的審神者從那兩大勢力中爭取到資源,已經是政府做到的極限。……明明是本職工作,結果卻被不是本職的利益爭奪占據。」

山姥切長義看了一文字則宗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紅茶:「好在,多年的努力就要得到回報了。」

「回報?」我和加州清光異口同聲問。

「不,沒什麼。」山姥切長義馬上改口,「總之……」

「對,回報。」一文字則宗打斷了山姥切長義的話。

「餵!那種話——」山姥切長義的語氣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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