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2 / 2)
蔚亦茗:「……」
江岑然將她白皙柔軟的手放置掌心,與她交疊緊握,「下午在車上不是問我有沒有企圖嗎?陪我睡覺,就隻是字麵意思。」
蔚亦茗微側臉頰,眸底有幾分意外。
「你這幾天跟我鬧別扭,所以沒睡好。」
她怎麼感覺聽出了一絲委屈?
蔚亦茗凝視著江岑然英俊的臉龐,試圖找出一絲委屈的成分,可他將情緒掩飾得極好,根本捕捉不到。
「你說得像我在無理取鬧。」她不滿地反駁。
江岑然的指腹輕撫她白嫩的臉蛋,薄唇輕啟:「沒有。小公主有理有據。」
「你——」蔚亦茗輕咬著下唇,仔細看,還是能看出江岑然眼下的青色,「算了,你現在就去睡覺。」
「好。」
話音落下,便將她抱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床榻。
蔚亦茗的指尖攥著他的睡袍,低如蚊吶地開口:「你要是再辜負我的信任,下次我絕不會上你床了。」
江岑然微微俯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下次?」
「難道沒有下次?」蔚亦茗的眼睫微微掀起,惹得那雙烏黑的眼眸如鈎子般,撩動著江岑然的心弦。
他的喉結上下輕滾,單膝跪在床沿,將人放到柔軟的床榻上。
伸手將調控平板拿過來,敞亮的房間瞬間黯淡了下來。
氛圍卻是被烘托得恰到好處,不算伸手不見五指,亦不是將一切曝光在光線下。
「你今天要點香薰嗎?」軟糯的聲音響徹在靜謐的房間。
「不用。」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響,床榻微微下沉。
緊接著便是一股暖意纏繞過來。
「抱著熱。」蔚亦茗嬌嗔道。
「調了空調。」
「那也熱。」
「你喜歡白桃味?」江岑然乾脆把話題轉開了。
「嗯。很淡的味道,你聞得出?」
問完這句話,她便感覺到頸肩處的熱息濃烈了幾許。
「和你很像。」如砂礫般磨過的聲線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
「你是不是又想說我像白桃了?」蔚亦茗甕聲甕氣地問道。
「白桃有什麼不好?又白又嫩,像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隨著吐露的字眼,溫燙的掌心一一指出那些位置。
而蔚亦茗的臉頰溫度卻是驀地攀升,氣息也稍顯錯亂:「沒想到如謫仙般的岑然哥哥,會有如此庸俗的一麵。」
「哦,還想到了一個相似處——」江岑然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
直覺不是什麼好話,蔚亦茗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凶巴巴地威脅:「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回去了。」
手掌下,能感覺到江岑然微微勾起的嘴角,即便環境晦暗,蔚亦茗仍舊瞪了他一眼。
他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拿開。
蔚亦茗:「你睡不睡覺?」
江岑然聽話地點了點頭。
見他老實,蔚亦茗才將手放開,「快點睡覺。」
江岑然將手橫在她的月要肢上,被子下,兩具身軀嚴絲合縫地貼著。
約莫十分鍾後。
蔚亦茗的耳邊傳來了勻稱平穩的呼吸聲,這讓她有幾秒的怔愣。
竟然這麼快就睡著了?他真的入睡困難?
*
早上七點。
柔光穿過漂浮在空中的霧靄,從窗簾的縫隙間傾瀉進來。
江岑然睜開雙眸,入目的便是小姑娘精致恬靜的睡顏。
鬆軟的長發披覆在臉頰一側,越發襯得臉蛋小巧。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將那些碎發給撩到耳後。
看著她素淨白嫩的臉頰,江岑然漸漸陷入沉思。
上次在度假村,他還分不清是香薰的作用還是她在身旁的關係,能讓他整宿睡得那般平靜。
但經過昨晚,他已經可以肯定答案了。
半個小時後,江岑然小心地抽出手臂。
蔚亦茗因為這個擾亂她睡眠的動作而嚶嚀了一聲。
江岑然的動作馬上頓住了,隻不過小姑娘輾轉著翻了個身後,又卷著被子繼續睡。
他的唇角忍不住浮現淡淡的笑意,簡直沒心沒肺到他都替她擔心安危。
簡單地洗漱後,江岑然開始準備早餐。
想到最近進廚房的頻率,他不由地按了按眉心。
為了讓小公主吃得開心,他都快成家庭煮夫了。
江岑然洗手,準備早餐的食材。
就在這時,門鈴聲響了。
從監控畫麵裡看見門外的人是江母,江岑然的眉頭輕皺了下。
這位江夫人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估計是房門依然緊閉,江母又按了次門鈴。
怕吵到主臥裡那位睡美人,江岑然隻能開了門。
江母一見他就數落:「怎麼這麼久?」
「在準備早餐。」
「你親自做早餐?」江母不得不錯愕驚訝,她生的兒子,她都不了解。
「嗯,你吃了沒?要不要給你準備一份?」江岑然說著便往廚房走。
江母立刻跟了上去,見他動作熟稔,幾乎驚掉下巴。
「一大早找我什麼事?」江岑然問。
「我思來想去,想來思去,都覺得你年紀不小了,現在事業有成,也是時候立家了,這不昨天陪著幾位夫人去算命大師那裡,挑了幾個好日子,給你參考參考。」
江岑然微側臉龐,毫無波瀾的眼眸看向江母。
江母略感心虛,實際上昨天她就是特地去挑好日子的。
他們不急,她急。
就在她以為江岑然要拒絕的時候,耳邊驟然響起天籟之音:「你做主吧。」
「我……我做主?」江母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算了,還是等問過亦茗再說。」
江母消化了片刻,將江岑然的話拆了又組,組了又拆,確定沒理解錯他的意思後,笑容滿麵地說道:「果然沒人能逃過糯糯的魅力。」
江岑然的思緒遊走了片刻,小姑娘的確魅力四射。
「那我現在就去找她。」
江母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客廳裡傳來一道軟糯的聲音:「岑然哥哥。」
江母怔愣了幾秒,驀地轉過身,門口站著的人正是揉著惺忪睡眼的蔚亦茗。
她的身上隻著一件輕薄的睡裙,一邊的蝴蝶結吊帶幾乎落到了肩頭,將瓷白如玉的肌膚暴露於空氣中。
這般畫麵輕易便勾惹出了曖昧。
蔚亦茗看見一臉驚愕的江母,混沌的腦袋迅速地清醒過來,「阿姨。」
江母很快換上和藹的笑容走近她,問道:「糯糯,你昨晚在這裡過夜?」
蔚亦茗的思緒迅速收斂,乖巧地回道:「岑然哥哥說自己晚上睡不著,非讓我給他講睡前故事,結果我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毫無負擔地將髒水潑到了江岑然身上。
「是這樣啊。那睡在了哪裡?」
蔚亦茗:「……」江妤漾的八卦魂大概全遺傳自母親吧。
「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這間屋子似乎就一間臥室。」江母一副「你們昨晚一定乾柴烈火了吧」的開明模樣。
她細細地打量蔚亦茗渾身上下,但是越看,臉上的笑容越淡。
那一身精致無暇的肌膚,怎麼看這麼不像廝混過。
江母忽地輕嘆一聲:「孩子,委屈你了。」
蔚亦茗:?
江母往江岑然那裡瞟了一眼,眼神有些受傷:「別人都羨慕我生了一個極其優秀的兒子,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
她頓了頓,像是難以啟齒,緩了片刻才繼續道:「雖然我一直有這樣的懷疑,但如今怕是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江岑然聽著江母唉聲嘆氣,忍不住揉了揉眉骨,頎長的身影擋在蔚亦茗的身前。
江母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地講道:「你怎麼就不行呢?看你長得人高馬大,竟然是中看不中用。」
蔚亦茗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難怪剛才那副口口勿,原來是懷疑江岑然那方麵不行。
蔚亦茗微抬眼眸,隻見他繃緊著下頜,瀕臨發火邊緣。
江母:「不過有病早治,應該還有挽回的空間。」
江岑然語調沉冷:「江夫人,你夠了。」
江母不服氣地揚起下巴:「糯糯這樣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子躺在身邊,是人都想做點什麼,你卻無能為力,你還敢跟我嗆?」
江岑然揉著太陽穴,實在不想跟自己的親生母親談論床笫之事。
還是她憑空想象,自以為是的想法。
江母見他無話可說,又轉向蔚亦茗,眼神卻是飽含著殷切:「糯糯,你不用太擔心,現在醫學發達,而且我們江家別的不敢說,錢真的不少,就算傾家盪產,也一定會治好他的隱疾,你們會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蔚亦茗微垂眼瞼,落寞中又摻著堅強,低聲回道:「阿姨,我明白的。」
江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