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侍寢(雙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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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扶疏以為他沒聽清,重復道:「我明日回朝歌……」

「不是這句。」顧欽辭打斷她,「後麵一句。」

寧扶疏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也不是這句。」顧欽辭急促抓住她肩膀,「殿下說,臣是您的什麼?」

寧扶疏意識到自己不經意間脫口而出的稱呼,不是侯爺,不是駙馬,而是……夫君。

她迎著顧欽辭燃燒著一把火的灼熱眼神,大大方方朗笑一聲:「夫君。」

愛,本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認清了心意,寧扶疏不覺得有什麼好扭捏羞澀的。

「說句實話而已,值得你這樣高興嗎。」她抬起手腕晃了晃,寓意高貴的帝王綠色剔透晶瑩,不見丁點瑕疵。寧扶疏刻意揶揄:「我都戴上顧家祖傳的鐲子了,還不能喊你夫君嗎?」

「能!」顧欽辭當即道,「殿下想怎麼叫都行!」

他再次口勿了上去。

不似方才反守為攻時的莽撞,這晌,他極盡耐心,像品嘗一壺塵封多年的陳年美酒,醇香而甜美,視若珍寶。

仿佛沉溺入海水,失去了自己的呼吸,鋪天蓋地是茉莉芬芳摻雜鬆柏清香,隨著對方的氣息浮浮沉沉,於一片寒冬冷意中氤氳開暖意。

寧扶疏趁他換氣的間隙,附在他耳畔低聲調笑:「夫君想不嬌妻在懷是什麼感覺?」

顧欽辭晃了晃神,這話好像有些熟悉。

他猛然反應過來:「楊子規出賣我?」

「噓——」

「不提旁人。」寧扶疏手指抵在他微潤薄唇上,「本宮倒想謝謝他,讓本宮知道侯爺竟是這般心思。」

「橫渠,我們圓房吧。」

今夜的驚喜好似不要錢一樣,一個接連一個往頭上砸,雖然隻是輕飄飄的兩個字,卻一個勝比一個價值連城。

寧扶疏屈膝往某個諱莫如深的地方輕輕一踢,狡黠眨了眨眼:「月黑風高,擇日不如撞日,你難道不想……」

「啊——」

話說一半,整個人陡然被打橫抱起。

顧欽辭將她放在寢殿床上,替她脫去鞋襪。再抬眼,隻見寧扶疏華裳已經褪去了兩件,隻剩中衣和裡衣。

他眸色霎時暗得有幾分嚇人:「殿下……」

「食、色,性也。這句話,我早就同你說過。」寧扶疏手裡動作始終沒停。分明是放浪不羈的事,被她做出來卻與朝暮閣中風塵女子明晃晃地撩撥不同,慢條斯理,尤顯優雅。

顧欽辭放下層層帷帳,翻身上榻時心想,自己這輩子真算是栽在長公主的石榴裙下了。

床頭燭影搖晃,透進紅綃暈染曖`昧。他摟著她,眼底一片驚濤駭浪翻湧著洶湧風暴。神經的興奮與血液的沸騰牽動他手臂微微戰栗,拆去寧扶疏髻間珠釵,任她墨色秀發鋪滿枕麵。

發絲擦過手背皮膚時,激起毛孔登時舒張,叫囂出飢餓的吶喊。

它們渴望食物,不再滿足於一觸即分的觸碰。顧欽辭也渴望食物,他早已飢腸轆轆,而唯有寧扶疏,是令他激動的藥劑,令他飽腹的麋肉。

其實欲念與彈簧沒什麼兩樣,壓抑越久,反彈時便愈加凶猛。他如今就是那根壓抑許久的彈簧,隻要多看寧扶疏一眼,都會不受控製地褪下人性的衣冠楚楚,像野獸般發瘋。

顧欽辭抵著她的額頭,然後,扯過一旁被褥撣開,將人蓋住了。

寧扶疏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看著壓在身上嚴嚴實實的棉被,不解望向顧欽辭:「你,這是什麼意思?」

「殿下今日累了一天,明日還要趕路,早些睡吧。」這人如是道,嗓音卻啞得不像話。

寧扶疏震驚得話都說不出。

氣氛旖旎成這樣,她明示暗示更是夠張揚直白了,顧欽辭居然熟視無睹?當初那個在朝暮閣中邊撫琴邊求`歡的人是誰?十幾日前同樣在這個地方,舔舐著她腳底心要侍寢的人又是誰?

若非隔著衣袍也能見到那脹起的弧度驚人,寧扶疏幾乎要懷疑他身有隱疾了。

可正是因為都那樣了,依舊無動於衷,才更加奇怪啊!

寧扶疏嘴角抽搐:「顧欽辭,你是被下降頭了?還是吃錯藥了?」

「沒有,臣隻是擔心殿下明早起不來。」顧欽辭嗓音明顯不似平素冷冽,喉結因吞咽唾液上下滾動。分明都這樣了,他卻還能忍:「等咱們去了朝歌,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寧扶疏一時沒控製住煩悶情緒,語調滿是不虞。

但音落,旋即恢復冷靜。

這種事講究個你情我願,她不喜歡被強迫,自然也不會去強迫旁人。且她堂堂長公主,又不是下九流妓子,萬沒有放低身段倒貼的道理。

寧扶疏翻身麵對牆壁,闔上眼皮子平復呼吸,淡淡道:「罷了,睡吧。」

顧欽辭見她將被褥全都卷走,雖沒有明說,但儼然是不準他同床共枕的意思,心尖痛得厲害,鴉青色的眼睫不安顫動。

是啊,他確實怕。

害怕自己做不好。

怕自己茫然無知。

惹得她不喜生厭。

可現在寧扶疏惱他怒他了,顧欽辭竟不知兩者相比,哪個更使人害怕。

他五指深陷進掌心,慢慢抬起,想攬她入懷。猶豫片刻,他的手終是沒有伸向寧扶疏,而是掀開被褥,整個人連同腦袋都鑽了進去。

寧扶疏感受到自己貼身裡衣的月要帶被人拿捏住,輕輕一拉,薄衫便向兩邊敞開。而後,抹月匈也被掀起,顧欽辭的聲音悶悶傳出棉被。

「殿下,臣侍寢。」

之後,他便再也發不出一個音節。隻剩寧扶疏時有細微低哼溜出喉嚨,斷斷續續,散在紅燭搖曳裡。

「雪獒」佇立在院外,豎著殘缺的單邊耳朵,見證這場靡麗。

一炷香後,顧欽辭推門走出寢殿。眼尾殷紅,麵色潮紅,嘴唇更是紅得發腫,嘴角隱有亮盈盈的濕潤痕跡。

他喚來琅雲與琳絮,讓二人多準備些熱水,進去伺候長公主洗漱。

而當他快要走出院落,聽見兩個小婢女的竊竊私語聲隨風飄入耳膜:「誒,你有沒有覺得駙馬爺瞧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變得對殿下更好,更上心了。」琅雲不以為意地接話,「這個咱們上回就說過了。」

「我不是指這個。」琳絮更正她,「大概的感覺就像,從前的駙馬爺是九天戰神,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冷冰冰的味兒,叫人別說是接近,就連多看一眼都忍不住打哆嗦。」

「但現在的駙馬爺,更像個凡人大將軍!威嚴颯颯,冷雖冷矣,可不再讓人覺得陰霾,身上有了些煙火氣!」

琅雲不掩嫌棄地看她一眼:「什麼神仙凡人,駙馬爺就是駙馬爺啊。你有這貧嘴的工夫,不如去廚房燒水。」

琳絮不甘示弱嘲笑她:「對牛彈琴。」

那話沒讀過幾本書的琅雲聽不懂,顧欽辭卻一清二楚。他抬袖湊到鼻前聞了聞,淡淡茉莉芳澤飄香,摻雜一絲不易察覺的曖`昧氣息。

確實是煙火氣。

寧扶疏便是他的煙火。

顧欽辭無意識舔過唇邊寧扶疏的味道,他沒有回東偏院,而是半途改道去了書房。

方才在榻上,寧扶疏同他說,從金陵前往朝歌郡,馬車悠悠慢行需要至少半個多月的時間。途中無聊,讓他尋著解悶的書看。

朝歌長公主的書房內各類書籍琳琅,有史書傳記,也有道文經書,有官員呈上來的策論,也有民間收集到的話本。乃至留中不發的奏折,亦是占了不少位置。

顧欽辭從中挑選了幾本他沒看過的兵書,又將話本與小說全部帶上。三兩下收拾妥當,估扌莫著時間,寧扶疏也差不多梳洗完了。

正好回屋睡覺。

他轉身欲走,寬大廣袖不小心甩到某塊木格,放的皆是陳年折子。這些東西不及印刷成冊的書籍重,他衣袂拂過,瞬間刷拉拉掉了滿地。

顧欽辭不得不蹲下身撿拾。

其中有冊奏本露了內頁,他視線不經意掃過,頓時愣在原地。像是不敢置信,閉了閉眼定神,復又看了一眼。

——恭請長公主萬安,臣巴陵郡守,近期潛心鑽研房中術,頗有心得,願為殿下分憂。

房中術?

心得?

獵奇心作祟,顧欽辭繼續往下看。

這位巴陵郡守為了博取長公主青睞賞識,還真是豁得出去。據他描述,自己每日晚間必去巴陵郡最大的青樓坐一坐,潛心觀察樓中紅牌如何引得貴客神魂顛倒。待到夜深些,則上樓去到各間廂房外,通過門窗縫隙,一睹榻上顛鸞倒鳳的風光。

各式花樣,各種艷詞,洋洋灑灑寫滿整封折子。

直叫顧欽辭看得一邊狠狠罵他不知廉恥,一邊臉色耳垂皆染通紅,一邊取其精華受益匪淺。

然後像丟燙手山芋般,把東西合上扔開。

卻又不禁心思盪漾,放在一起的其他奏折,應當是正經奏稟國事的吧。

——恭請長公主萬安,臣嶽清郡丞,前日機緣巧合收獲一套竊玉偷香風流話本子,獻於殿下。

——恭請長公主萬安,臣槐容縣令,上旬幾日閒來無事,精心畫了幾幅風月之圖,獻於殿下。

戛然而止的墨跡後,幾張宣紙夾在奏折內。隨意攤開一張,畫中場景似是藏書閣,俊男俏女衣衫半褪,男子雙手掐著女子月要身,女子背靠書架,修長脖頸後仰,滑落兩滴香汗,體態纏綿,神態銷魂。

什麼東西!簡直淫`亂不堪,穢亂朝綱!

顧欽辭大口呼吸著,走到屋外被裹著細雪的冷風一吹才算清醒下來。

既是留中不發的奏折,寧扶疏定然翻閱過。人一個姑娘家都不覺得羞,他一個大丈夫有什麼難為情的,坦坦誠誠地看下去不就得了。

那些個郡縣官員為討長公主歡心,無所不用其極,而同樣都是為人臣子,他有什麼不能學的。要是早發現長公主書房裡還有這麼一片天地,方才氣氛正濃時,就不必硬生生忍下了。

如是想著,顧欽辭折返屋內,將一整遝奏折塞進了包袱裡。

作者有話說:

顧狗:新一手學習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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