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山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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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你是否想聽聞,那場紛飛戰火?(下)

於是他們提心吊膽的向通道內進發了,袁山山打頭,胡夢獅斷後,靜悄悄的走了一會兒,地麵變得堅實,牆壁變得像混凝土,一陣乾燥的風從另一頭吹來,原本應該讓他們感到舒適的,但越來越濃烈的臭味卻讓人深感不安。快到通道盡頭時,胡夢獅叫停隊伍,像一隻受驚的貓兒般縮著脖頸,小聲說。

「別走了。我感覺很不好。這味道我聞過……」

袁山山點點頭:「是野獸。」他的強作鎮定並沒有減少這情形之下的毛骨悚然,但接下來他說:「我看見了,它們在籠子裡。」

「它們?籠子?」鄭笑鳴重復。

「沒錯。噓——有人朝我們走過來了。別怕,他在檢查籠子……啊,他還帶著一枚萬事屋的徽章。」

小巫師們像耗子一樣安靜的等待著。仿佛過了令人難以忍耐的漫長時間,其他人才看見來者:那是個老家夥,個子有兩米高,模樣像一頭黑熊。他挨個兒檢查著關野獸的鐵籠,眼光幾次掠過他們,都沒有理睬,最後他大踏步走來,像響雷一樣大聲說:

「嘿!原來不是幻覺!這兒真的有幾個小鬼頭!」

那聲音震得四人簌簌發抖,但野獸仍然是鐵籠裡黑乎乎的一團。老人俯下身打量他們——就像剛才檢查鐵籠一樣——兩道劍一般的眉毛與鬢邊的亂發連在一起。他大聲問:

「我這兒從來沒有客人,是夏侯簡燭讓你們來的?」

他說的是大君的名字,袁山山心裡一驚,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就聽見胡夢獅輕而易舉的答道:「是啊,她讓我們來找你,解開白色的嘴裡藏著的謎團。」

「什麼?」老人電一般的雙眼從濃眉後盯著他們。

胡夢獅語氣自然:「她說,這裡有不為人知的另一個故事,讓我們來請教這裡偉大的人物。」

老人一時沒做聲,四名小巫師屏息等待著。忽然間老人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大聲咳嗽起來,咳完後又打了好幾個大噴嚏,之後呼哧呼哧直喘氣。這一番動靜連十尾眉猴的胃結石都能吵醒,孩子們心驚膽戰的觀望前方的鐵籠——似乎有一隻野獸抬了抬腿呢。

「嗯,老啦,不中用了,連笑一笑都怕閃了月要羅。不過我也好久沒有這樣大笑了,看在這份上,我就不追究你們的謊話了。」他轉身向兩排鐵籠中間的通道走去,邊走邊說,「來吧,跟我來,我帶你們從這裡出去,這會兒這些家夥還沒有聞到鮮肉的香氣,如果被它們聞到,又免不了有一場大鬧了。」

「誒——餵!我們真的是大君派來的!」胡夢獅還不死心。

「那你們能說出我是誰嗎?她總不會連這個都沒告訴你們吧?」

四名小巫師麵麵相覷。胡夢獅一咬牙說:「就是跟野獸在一起的老人家啦。」

「……」袁山山幾乎要佩服她的膽量了。

老人笑了聲,腳步不停:「行了,快過來,難道你們想留在這裡陪野獸?」

四名小巫師隻稍稍猶豫,就趕緊跟上去。如果不是跟隨他,再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穿越這片鋼鐵叢林。『白色的嘴裡囚禁著惡魔的仆人。』此話不虛。借著另一側的朦朧光線,他們看見每隻兩米多高、一米多寬的籠子裡都趴臥著一隻野獸,將長脖子上的頭顱埋在月匈脯下;拇指粗的鐵欄不知有什麼魔法,能夠將這些死神困住。他們在半夜森林裡遭遇其中一隻已是魂飛魄散,這時置身於獸群中,杜七河的雙腿不受控製的打戰,鄭笑鳴上下兩排牙齒咯咯輕響,胡夢獅一麵掩住口鼻一麵深呼吸,極力保持平靜。

袁山山顧不上害怕,追在老人身後急切的問:「老爺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看了不就知道了?這裡是野獸的監獄。」

「怎麼會有這麼多野獸呢?」

「就是有這麼多野獸呀。」

「那你是這裡的守衛?就你一個人?」

「守衛?嘿嘿,老夫可不是這麼有頭有臉的人。」

對方的語氣十分冷淡,袁山山隻好換個話題:「那……大君剛才來過嗎?」

「沒有。」老人擲地有聲的回答,筆直超前走去。「這裡隻有增減囚犯時才有人來,平時蒼蠅也飛不進一隻,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們真的是跟著大君進來的,」袁山山心想這話也不算說謊。「有人告訴我們一個謎語,我們在尋找答案。」他將謎語說了一遍,然後問:「您有線索嗎?」

老人蒼老的笑了兩聲,頭也不回的說:「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老夫我已經過了陪小鬼頭玩遊戲的年紀啦。」

鄭笑鳴一直沒吱聲,這時望著老人佝僂的背影,忽然小聲說:「您跟我的朋友好像……」

「噢?你那小朋友也對俗事沒有一分興趣了?」

「不,我是指,你們長得好像,一樣的眉毛,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鼻子,連笑的樣子都一樣……」鄭笑鳴越說越小聲,最後自己也覺得可笑,便噤了聲。

老人停下腳步,越過肩膀望著卷發衛兵。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鄭笑鳴愣了愣:「咳,名字嘛,我隻能說,他姓周……」

老人上下打量著鄭笑鳴:「你們很要好?」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老人點了點頭,繼續前行。他變得十分沉默,不再回答袁山山的提問。穿過幾十隻黑鐵籠子後,光線越來越亮,一行人沿著一個曲折的通道走了幾十米,前方出現一個點著燈的角落,有一隻小床,一張方幾,一條長凳,都是由黑鐵鍛造,擺放著毯子和碗筷。看到這簡陋但日常的地方,小巫師們鬆了一大口氣——他們一輩子都不想回到剛才那個幽森的魔窟啦!——走起路來都輕快了許多。胡夢獅心有餘悸的尋問:「還有多久才能出去呢?」

老人悶聲道:「沿著通道走,快了。」

這下胡夢獅有心思想點別的了,她四下看了看,指著角落對袁山山說:「棄民的生活條件總比這好吧?」

袁山山還未答話,一雙鐵鉗般的手猛地伸過來,抓住他的肩膀,下個瞬間他就被拖到了老人的鼻子底下:「你是棄民?」

「嘶!」袁山山痛得倒吸了口氣,「乾什麼——」

話音未落,他已經被提離地麵,那雙濃眉下的雙眼在極近的距離裡、以絕對的專注打量著他。

「老家夥,放開他!」胡夢獅尖叫起來,杜七河撲上來像蚍蜉撼樹般扳著那鐵臂,鄭笑鳴則沖過去舉起那條長凳。老人愣了愣,鬆開手放下袁山山,自言自語道:「嗯,對了,你們以為我恨他,許多人都恨他們。」他後退兩步,仿佛是重新審視這四名闖入他的地盤的小巫師們,向杜七河和胡夢獅問道:「那你們兩個又是什麼人?」

「什麼人也不是,萬事屋的職員而已。」胡夢獅緊張的說,並把袁山山護在身後。看得出她不想招惹管理一幫子野獸的人。

袁山山也深有同感。但那種眼神——剛才電光火石間的凝視——雖然讓他汗毛倒立,但卻沒有引發一絲一毫的戰鬥本能。

直覺告訴袁山山,老人並非惡徒,而他們需要孤注一擲。

「她是杜七河,來自七河市第二野舍的杜七河。」他上前一步,不顧夥伴們驚訝的眼光,毅然坦白。「山鬼們說她是冬屋的救星,有許多精靈和妖怪也相信這個說法,它們送上禮物,還留下謎語,卻沒有人能夠為我們明明白白解釋原因。如果您能幫我們解答,我願意隨時聽從您的指令。」

「你……叫杜七河?」老人聽起來像是要窒息了。「你多大了?哪年哪月生?」

杜七河照實說了,隻見老人跌跌撞撞退到角落的小床上坐下,瞪得像銅鈴般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他們,嘴裡喃喃道:「好哇,好哇,你們一個是那孩子,一個是棄民,一個是我孫子的好朋友,一個是被封印者,來得正好哇!」

袁山山先是一陣迷茫,隨後突然醒悟到那兩句話的意思,震驚中他首先瞥了一眼胡夢獅,女孩顯出從未有過的驚慌失措;他又看向鄭笑鳴,後者領悟的更快,已經僵硬的發問了:「老爺爺,你在說什麼……誰是你孫子?」

燭光下,老人恢復平靜的臉上投射著影子,一道道皺紋像破碎的峽穀,渾濁的眼睛早已不復年輕時的光彩,但一旦產生聯想,就沒有人會否認,周繼來真的與他太相像了。發現這個事實後,無數問題湧進袁山山的腦海,前一個還沒想清楚、後一個就接踵而至、像是盛大驚人的煙花表演,快把他的腦袋炸開花了。

「孫子?爺爺?不可能……」鄭笑鳴還在夢囈似的嘟囔。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人沒有理會鄭笑鳴的問題,「你們說是跟著夏侯簡燭來的,這的確很有她的行事風格。小毛孩總能讓人按照她的計劃行事,還認為是自己的主意,這點我跟馮天然都比不上她。」

他招手叫四名小巫師到近處坐下,袁山山首先走過去,杜七河不安的跟上了,鄭笑鳴夢遊般跟在後麵,隻有胡夢獅僵立著,像死人一樣慘白。

「你放心吧,我對你們這種人不感興趣,快過來坐下。」老人的聲音不高,但依然充滿威嚴。

胡夢獅極不情願的挪到長凳的一端坐下。長凳剛剛容得下他們四人,就像一窩雛鳥擠在巢中。他們左手邊的小桌上,沒有吃完的食物殘留在小鐵碗裡,是鹹菜和白餅。

老人弓著月要坐在小床上,雙眼巡視著他們,過了一會兒,嘆息著說:「你們想要解開的謎語是什麼?我太老了,前一秒種的事,後一秒鍾就會忘記。」

四人中受到沖擊較小的居然是杜七河,見其他人還沉浸在震驚中,她小聲說了一遍謎語。

「第二個謎語關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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