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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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狀情緒越發激動,一邊起哄讓守城的士兵送人去大理寺,一邊憤慨不已。

他們的憤慨,則吸引了更多路人來圍觀。

事情越鬧越起勁兒,到了後來城門口幾乎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好在這時於景渡安排好的人終於出場,順水推舟命人將男人送去了大理寺。

容灼見狀非說要跟著去看看,於是好多瞧熱鬧的閒人,便一道跟著去了大理寺。

守城的人押著一個人去大理寺並不算多新鮮的事兒,可後頭還跟著一堆瞧熱鬧的,那場麵就有點轟動了。

一路上,不住有人好奇打聽。

容灼見人就說這人是來告禦狀的,於是他們人還沒到大理寺呢,大半條街的人都知道了有個豫州人來京城告禦狀了。

與此同時,事情很快傳到了太子耳朵裡。

他在城門口也安插了人,為的就是將可疑的人堵住。

所以那邊開始鬧的時候,便有人來通知了太子。

不等太子做出反應,又有人來報,說人已經被送到了大理寺。

「廢物。」太子怒道:「一個連路引都沒有的人,也能讓他去了大理寺?」

「殿下有所不知,當時城門口的人太多了。」探子道:「若是直接將人硬趕走,隻怕會引起民憤。」

「好在隻是在城門口鬧了鬧,要是鬧到城裡,想壓也壓不住了。」太子道。

「殿下……」探子苦著臉道:「押人的士兵後頭跟了好些去大理寺看熱鬧的,如今隻怕半個京城都知道有個豫州人來告禦狀的事情了。

太子聞言險些被氣暈過去。

他那位好父皇素來在意民心,此事鬧的這麼大,隻怕是不好收場了。

另一邊。

容灼並未跟著人真的去大理寺,而是中途拉著於景渡開溜,進了茶館。

他讓於景渡掏銀子雇了個說書先生,將城門口聽到的事情添油加醋朝對方說了一遍。那說書先生功底深厚,收了銀子當場就將事情編成了段子。

「今日就開始演吧,先說上三天。」容灼朝他道:「三日後效果若是好,我哥還要給你加錢!」

那說書先生一聽當即高興不已,畢竟本朝沒有因言獲罪一說,百姓可以隨意議論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拿這種事情說故事,也不會擔心有人來找他麻煩。

容灼連著找了三家生意好的茶館,直到於景渡身上帶的銀子不夠了,他才收手。

「你這都跟誰學的?」從茶館出來之後,於景渡朝他問道。

「這不是我的老把戲嗎?」容灼得意道:「你忘了我這紈絝的名頭怎麼來的?」

於景渡經他一提醒,才想起小紈絝當初第一天進尋歡樓,就揮金如土辦了包年貴賓還把自己包了,由此紈絝的名頭瞬間打響。這麼說來,對方在這種事情上,倒是真的挺有天賦。

「這叫輿論營銷。」容灼道:「事情鬧大了,很快就能傳到陛下耳朵裡。」

屆時,太子就算有心想乾涉,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接下來去哪兒?」容灼問道:「出城嗎?」

「不急。」於景渡道:「帶你去見個人。」

容灼原本還頗為好奇,直到於景渡帶著他進了容府,才反應過來於景渡帶他見的竟是自己的父親。

他們到了容府後,因為帶著麵具,並未被容府的門房認出來。

兩人謊稱是段父派來傳話的,便被請了進去。

不多時,容父從衙門裡回來了。

他見了容灼和於景渡後稍稍有些戒備,並未立刻相信兩人編出來的身份。

直到容灼摘下易容麵具,露出了本來的麵目。

「小灼?你不是去祁州了嗎?」容父大驚,「你娘和你舅舅他們呢?」

「爹,我們那日出了城就遇到了刺客。」容灼草草將先前發生的事情都朝他說了一遍。

容父聞言麵色蒼白,震驚得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你娘還好吧?」容父問道。

「藏起來了,現在很安全。」容灼道。

容父冷靜了半晌,轉頭看向一旁的於景渡,神情十分戒備。

「爹,就是他救了我們。」容灼道:「要不是他幫忙,你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我和我娘了。」

容父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寢食難安,最怕的就是聽到妻小不好的消息。

可他沒想到,兩人竟然出了城就遭了暗算。

雖然如今得知眾人都平安,可他依舊忍不住後怕。

「我給你的信呢?」容父問道。

「爹,此事我都知道了。」容灼道:「今日我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個忙。」

「你們想做什麼?」容父問道。

「容大人,事已至此您心裡應該也清楚,躲是躲不掉的了。」於景渡道:「今日京城的事情您也聽說了吧?明日早朝,陛下必定會震怒,而後命人徹查豫州賑災錢糧被貪墨一事。」

「你想讓我做什麼?」容父問他。

「去大理寺投案。」於景渡道。

容父聞言大驚,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晌。

但很快,他就慢慢冷靜了下來……

「你是誰的人?」容父問道。

「容大人,你心裡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問?」

「果然……」容慶淮嘆了口氣,表情帶著點悵然。

「要您如今去投案,有兩個目的。」於景渡道:「第一,出了今日之事,您會成為太子第一個想滅口的人,所以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

大理寺雖是牢房,卻能保住他的安全。

「第二,您去投案的時候,隻交待與此事有最直接聯係的人,不要攀咬任何人,尤其是和太子有關聯的。」於景渡道:「屆時便說是妻兒失蹤了,不必說別的。」

容慶淮聞言盯著他看了半晌,目光極為復雜。

容灼在一旁看著兩人,沒大聽懂於景渡這安排的用意。

「可否讓我想想?」容父開口道。

「太子派來取你性命的人,說不定已經出發了。」於景渡道:「我和容灼必須在一盞茶之內離開,你總不希望他陷入危險吧?」

「好。」容父聞言幾乎沒再猶豫,便答應了。

倒不僅僅是因為他聽勸,而是這段時間以來,他早已想過了無數種可能。

在打算送走妻兒的那一刻,他就做了赴死的準備。

如今於景渡給他的路,比他想象中的任何一條都要更好走。

所以他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你們會保住小灼和他娘親的安全吧?」容父問道。

「放心,入冬之前,定能叫你們一家三口見上麵。」

容父聞言再也沒有多說什麼,隻盯著容灼看了一會兒,便換了身衣服,直接去了大理寺。

於景渡派了暗衛護送他,自己則幫著容灼將易容麵具又戴上了。

「青石。」容灼待出了容府,才朝於景渡問道:「別的事情我都明白,但是為何你讓我爹別攀咬人?難道趁機拉著太子下水不好嗎?」

於景渡抬手幫他將額前的碎發整理好,耐心解釋道:「此事宴王殿下還安排了後手,所以要引太子入局。否則哪怕案子查清楚了,最後也未必能波及他。」

「怎麼引他入局?」容灼依舊沒聽明白。

「讓他覺得還有希望。」於景渡冷聲道:「給他留點餘地,他才好越陷越深。」

所以於景渡讓容父聲稱妻小都失蹤了,這樣一來他投案卻不多攀咬人,就等於是借機朝太子示好,那意思他不會攀扯對方,求對方放過他的家小。

再加上太子如今並不能實時知道祁州的近況,所以很容易相信容慶淮這個說法。

「那你們接下來怎麼做?」容灼問道。

「接下來宴王應該快到京城了,這麼大的熱鬧,他不湊說不過去。」於景渡道。

「那你呢?」容灼問他。

「我也得跟著他。」於景渡道:「所以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你回江府。」

容灼一聽他這意思是打算讓自己一個人回去,麵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帶我見宴王殿下?」容灼問道:「要是他招攬了我,我是不是就不必再躲躲藏藏的了?」

「再等等吧。」於景渡道。

「還要等多久?你為什麼一直不帶我見他?先前說我生著病不方便,如今我病早就好了。」容灼道。

「等這件案子結束,好不好?」

「為什麼?」

於景渡沉默了半晌,開口道:「雖然你一直說宴王能贏,但我還是有些擔心。所以我想著,至少等這個案子結束,若他贏了自然好辦,若是他輸了,你也不必砸在他手裡。」

「你是想……給我留個退路?」容灼問道。

「是。」於景渡道:「我自己沒得選,隻能和他同生共死,但你不必。」

容灼聞言心中十分熨帖。

他吸了吸鼻子,故作玩笑道:「那我就聽你的,先給宴王殿下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吧。」

於景渡被他那語氣逗得不由失笑。

「如果此番他成功了……我會把我先前說過的秘密,告訴你一個。」於景渡道。

「真的?」容灼眼睛一亮,「到時候你可別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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