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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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豫州的事情,你爹同意了。」於景渡隨口道。

容灼一怔,「他沒說什麼?」

「讓我好好照顧你。」於景渡道。

容灼聞言也沒再多問,他這會兒徹底清醒過來,想起昨晚的事情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我昨晚睡著了,是不是打擾殿下休息了?」

「沒有。」於景渡淡淡一笑,「從前又不是沒一張床睡過,沒什麼打擾的。」

容灼看著他眼底的那抹青黑,心道這看著明顯就是半宿沒睡的樣子啊。

「往後若是遇到這種情況,殿下將我叫醒便是。」容灼道。

「往後去了豫州,隻怕更要無分彼此,不必計較這麼多。」於景渡態度坦然地道:「先吃早飯吧,一會兒我讓人送你回府一趟,朝你母親拜個年。」

容灼聞言突然想起來,於景渡的母親在對方少年時便去世了,想來他應該很想她吧?

念及此,容灼便道:「殿下今天做什麼?大年初一也要忙嗎?」

「還真被你猜對了。」於景渡吩咐人將早飯呈上來,一邊陪著容灼吃早飯一邊道:「要去豫州了,這些日子有的忙。你若是在府裡覺得無趣,我讓黎鋒帶你出去轉轉。」

「有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容灼問道。

於景渡一怔,顯然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他本想說讓容灼不必操心這些,但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你若是不嫌無趣,可以陪著我,不過一會兒還是回府先朝你母親拜個年。」

「好。」容灼聞言忙匆匆喝了碗粥,便快步回房換衣服去了。

早飯後,於景渡讓人送容灼回了一趟容府,又讓人備了些禮一起帶過去。

晌午容灼便回來了,還帶了容母親手做的春卷。

於景渡正在書案邊,一手拿著一份文書,另一手提筆在寫著什麼。

「殿下,我娘說讓你一定要嘗一嘗。」容灼將食盒打開,端著春卷放到了於景渡麵前。

於景渡抬眼一看,暗道容母還挺有心。

「好,我一會兒吃。」於景渡沖他一笑,轉而朝身邊的黎鋒道:「豫州營這個姓劉的副將,上次你去豫州的時候,是不是聯絡過?」

「是。」黎鋒忙道:「豫州營這邊有陛下的聖旨,他們配合應該是沒問題的。」

「嗯,現在要考慮的是極端情況。」於景渡道:「萬一真打起來,豫州營隻怕未必夠用。」

於景渡說著一抬頭,發覺容灼還立在一旁,正眼巴巴看著自己。

「春卷快涼了。」容灼小聲道。

於景渡略一挑眉,「我手都占著呢,要不你餵我吃?」

容灼聞言忙一溜小跑去找了雙筷子回來。

於景渡看著他手裡的筷子,表情稍稍有些失望。

「來。」容灼夾了個春卷放到他嘴邊,於景渡別別扭扭咬了一口,評價道:「告訴容夫人,春卷味道很好。」容灼聞言一笑,將剩下的一半又送到了他嘴裡。

「這兩處州府,距離豫州都不算遠,如果需要調城防的兵過去,應該兩三日就能到。」黎鋒道。

於景渡又咬了一口容灼遞來的春卷,搖了搖頭道:「城防的兵雖然不需要兵符就能調遣,但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先不考慮調兵的問題,免得惹父皇猜忌。」

容灼聽得入神,問道:「陛下不是已經很信任殿下了嗎?為什麼還會猜忌你?」

「信任是一時的,猜忌隨時的。」於景渡抬頭,便見少年夾著一隻春卷放到自己唇邊咬了一口。

覺察到於景渡的視線之後,容灼有些心虛,忙將筷子上剩下的一半又遞到了於景渡嘴邊。

他方才純粹是看於景渡吃得香饞了,但是被對方看到以後,又怪不好意思,全然忘了自己送過去的是自己咬了一半的。

於景渡像是怕他反應過來似的,快速將被他咬了一半的春卷叼走了。

一旁剛要出言提醒的黎鋒,眼睜睜看著自家殿下迫不及待將容小公子吃過的春卷吞入口中,看那神情好像還挺怡然自得。

他真的不理解……

「咳!」於景渡吃得太急,險些被自己噎到,過後他朝容灼耐心解釋道:「他在那個位子上坐了太久,再加上有了太子的前車之鑒,所以對我的信任肯定也不會持續太久。而且我帶過兵,此番若是讓他知道我隨意調遣豫州附近的城防營,指不定會怎麼猜忌我呢。」

容灼點了點頭,心道你將來做了皇帝可別想你父皇一樣啊!

「那不能調兵,可以找文官幫忙嗎?」容灼道:「他們的私兵營那麼多人,要吃喝拉撒,想做點手腳應該挺容易的吧?」

於景渡一笑,「你說到點子上了。」

他說罷在紙上勾了個圈,「你爹方才已經來過了,說他有個故交在豫州做同知,此番或許能幫上忙。」

他們此番去豫州辦事,雖然拿著皇帝的聖旨,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哪怕當地的官員不敢公然忤逆皇命,隻要不盡心盡力配合,也夠麻煩的。

「可靠嗎?」容灼問:「太子之前選豫州養私兵,估扌莫著在那邊有不少狗腿子。就算上次的事情處置了不少,難保沒有漏網之魚。」

「你跟我一起去豫州,我想你爹不會把不可靠的人推薦給我。」於景渡道。

「不好說。」容灼道:「人是會變的,我爹那麼多年沒見他了,還是小心點。」

於景渡被他這副連自家老爹都懷疑的做派給逗笑了,問道:「假如這些人咱們都指望不上,你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上回用過的法子再用一次不行嗎?」容灼被他一問,頓時來了精神,「到時候咱們去了豫州,讓黎將軍易容成你的樣子帶人和官員周旋,咱們混在我舅舅的商隊裡,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事情辦了。」

容灼這法子是影視劇裡看來的,欽差大臣去地方上調查,一般來說明麵上是查不出來什麼的,因為自己在明旁人在暗。所以「微服私訪」就成了一種很流行的套路,不過這套路雖然俗,卻好用。

哪怕到了現代社會,很多調查記者或者特案組的警方人員,也依舊喜歡用這招。

於景渡聞言眼底不由染上了笑意,他發覺容灼每次出鬼點子的時候,那副表情都特別有趣。

實際上他們此番要去做的事情遠不是偷偷躲著就能搞定的,但他覺得前期還真能陪著容灼這麼玩一玩。

畢竟他原本也是打算拿段家商隊的事情做借口,帶著容灼一起。

上一次黎鋒他們去豫州時,不敢打草驚蛇,並沒有扌莫到私兵營太多具體的線索。這一次再去豫州,他們必須收集更多關於私兵營的信息,知己知彼才好出手。容灼這鬼主意恰好與他的計劃不謀而合。

當日傍晚,於景渡便進了宮一趟。

他將自己初步的計劃朝皇帝匯報了一番,不過隻字沒提容灼的事情。

「兒臣與容大人聊起此事,他倒是提了一個主意。」於景渡將容灼那番話朝皇帝說了一遍,隻是將容灼換成了容慶淮,「這法子的好處就是不必太興師動眾,或許都不用調兵,隻靠著豫州營就能擺平。但兒臣還是覺得不穩妥,段家商隊不過是一幫行商之人,隻怕是說的好聽,想求個立功的機會罷了,屆時未必能幫上忙。」

「容慶淮父子倆在此事原本就有功,倒也未必是為了你說的緣故。」皇帝道:「而且你不要瞧不上行商之人,他們打仗或許不如你,別的事情上還真有可取之處。」

「父皇的意思是可以試試帶著段掌櫃?」於景渡問。

「段掌櫃畢竟不是朝中人,而且他比你年長,你若是想使喚他的人,帶著他反倒不好。」皇帝知道於景渡的性子,隻怕他弄巧成拙,便道:「他家裡有沒有兒子?你帶個年紀相仿的人,屆時也好支使。」

於景渡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顯,「聽容家那小公子提過,他似乎有個年紀相仿的表哥。」

「讓他跟著去。」皇帝道:「段家若想朝你示好,為的也是自家兒子的前途,你帶著段家的小子去,他們的商隊定然也是任你差遣。」

「是。」於景渡道。

「把容家那小子也帶上吧。」皇帝道:「容慶淮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該賣的人情總要賣一個。」

在皇帝看來,容慶淮主動提了此事無非就是想帶著妻舅家一起立個功。

而他覺得於景渡不懂這裡頭的人情世故,所以看不透裡頭的玄機,這才自作聰明指點對方。

他哪裡知道,於景渡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容灼。

「帶著兩個紈絝去豫州,兒臣豈不是還要伺候他們?」於景渡擰眉道。

「段家商隊的人自然會伺候,你不必操心。」皇帝耐心道:「再說了,容家那小子不是看著挺懂事的嗎?你就是對讀書人有成見。」

說罷他似乎擔心於景渡不樂意,又道:「你啊,從前隻知道帶兵,這人情世故是半點不懂。商人在我朝雖不算上流,但他們的實力也不容小覷。若是遇到買賣做得大的,你招攬了他們就等於招攬了一個情報網。從他們嘴裡知道的東西,可比各地的文書要靈通多了。」

於景渡聞言道:「是,兒臣記住了。」

「往後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皇帝道:「不急,慢慢來。」

於景渡原本其實準備了好幾套說辭,準備根據皇帝的反應來決定用哪一套。沒想到皇帝這麼配合,隻在於景渡提起容灼的時候,就順水推舟提出了讓容灼跟著。

他這決定不難理解,於景渡將來要做儲君,勢必要積攢點助力。

像段家這種商人世家,背後聯係著數不清的商人,於景渡收攬一個段家的公子,就等於將段家極其背後的關係網一並收攬了。

從前太子一直裝清高不與這些人為伍,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淪落到挪用賑災錢糧去養私兵。

至於容灼,昨晚皇帝也看出來了,季修年還是很在意這個曾經的愛徒的。

所以皇帝覺得,於景渡招攬了他,也就等於招攬了季修年。

換了旁的儲君,皇帝都要忙著限製和平衡。

但於景渡此前一無所有,皇帝反倒要替他籌謀,否則他一身清白坐上儲君之位,隻怕又要惹來非議,於朝局穩固也不是好事。

次日,於景渡便帶著旨意去見了段父。

段父一早便想讓兒子去歷練一番,如今得知宴王殿下有意栽培,自然無有不從。

而且他這些年他走南闖北,見過世麵,所以並不怎麼擔心此行的安危。

皇帝連未來的儲君都送出去了,安全問題自然是能保障的,他兒子再金貴能有未來的儲君金貴?

段崢聽說要和容灼一起出遠門,高興了好久,可惜此事要保密,他也沒法出去吹牛。

忍了好幾天,終於等到要出發的那日,段崢興沖沖坐上馬車,等著容灼來跟他匯合。

然而馬車一直出了城,段崢也沒見到容灼的麵。

他扒開車簾看出去,見隨行的還有另外幾輛馬車,心道容灼多半就在這些馬車裡頭。

然而到了驛站休息的時候,他跑到其他馬車上挨個看了一遍,也沒找著人。

「黎將軍,小灼呢?不是說好了一起去嗎?」段崢問黎鋒。

黎鋒清點了一下隨行的人馬,朝他道:「我們家公子一大早改了主意,帶著容小公子先出發了。」

段崢:……

這是什麼路數?

另一邊,容灼一大早就被於景渡叫了起來,壓根沒睡醒。

他草草吃了點東西,上了馬車後又補了一覺。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覺馬車已經出了城。

「睡飽了?」於景渡眼帶笑意看著他問道。

容灼揉著眼睛從他懷裡起來,表情滿是茫然和無辜。

「我睡了多久?」容灼睡眼惺忪地問道。

「不到一個時辰吧。」於景渡道。

容灼聞言掀開車簾往外一看,發覺同行的隻有這一輛馬車,還有兩個騎馬的護衛跟著。

不是說好了要帶著段崢嗎?怎麼沒看到段崢?

「我表哥呢?」容灼問他。

「在後頭呢,不跟咱們同路。」

容灼茫然地盯著外頭看了一會兒,問道:「那咱們是去哪兒?」

「怕我把你拐跑?」於景渡不答反問。

「那倒不是。」容灼盯著他看了半晌,總覺得離開京城之後的於景渡,跟之前有點不大一樣了。

尤其是看著他時的目光,不像從前那麼克製溫和,好像多了點不加掩飾的灼熱。

容灼:……

難道是真要把他拐跑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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