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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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陳氏和祖母讓她離開,楚橙有點*t沒想到怔了一瞬。不過這是好事,她還擔心祖母不允要多費一番口舌呢。

於是,楚橙在院外盈盈一拜,回月殊院帶上行李和丫鬟,趁著月色出門了。

她們要去的莊子叫騖雲莊,在汴京城郊的通縣境內,約莫兩個時辰的車程。上路後,楚橙坐在馬車上靠著惠娘,不知不覺竟開始掉眼淚。她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哭,隻是覺得心裡悶悶的,一開始默默地流淚,漸漸地開始抽噎。

惠娘嚇了一跳,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問:「怎麼了這是?」

「我沒有沖喜夫郎了。」她吸吸鼻子,再也忍不住,非常沮喪地說。

惠娘哄著她:「怎麼會,不是早定下齊公子了嗎?下個月齊家就上門提親了。」

楚橙抹抹眼淚,搖頭,「誰都不會有了,等舅舅舅母來京,我就同他們回揚州去。」

她已非清白之身,除了陸長舟怎可再嫁別人。可陸長舟不僅不適合與她沖喜,似乎還有喜歡的女子,既然如此她可不是沒沖喜夫郎了嘛。

楚橙又開始怪罪陸長舟了,這個人八字與她不合,騙她的銀子,欺她的身子,仿佛天生就是來克她的。嗬,他對另一個女子倒是長情,都成親了還留著人家的玉簪呢。

一路揣著沉甸甸的心事,馬車終於出了汴京城。此行計劃著在尤家舅舅舅母到汴京之前不再回楚府,所以行李尤其多,光馬車就有八輛,還不算隨行的眾多護衛。一行人浩浩盪盪在夜晚的官道上行走,十分惹眼。

所幸汴京到通縣的官道十分安全,幾個關口有官兵駐守,也有不少趕路的商人和挑擔子的農夫,就連路邊的茶攤上都還坐了三三兩兩的客人。

出了汴京城,馬兒一路疾馳,到通縣的城門口才慢下來。可惜他們來的不是時候,到了通縣城門口,隻見城門緊閉已是進不去了。

叫了幾聲,一個守城的官兵揉著眼出來,不大客氣地說:「過了子時城門便關了,明兒再趕早入城吧。」

惠娘上前給了些銀子想讓守城兵行個方便,還是被拒絕了。沒有辦法,依楚橙那嬌弱的身子又不可能在馬車上過夜,一番衡量,便決定繞道前往距離通縣三十裡地的乾關鎮,今晚先在那兒休息一下。

等到了乾關鎮尋到一處客棧,進了屋楚橙暈暈乎乎躺在床上,惠娘見她目光散漫兩眼無神,一副蔫蔫的樣子。她以為楚橙累著了,服侍著她脫衣上床歇息,無意中觸碰到姑娘的額頭,不想滾燙一片,楚橙發燒了。

楚橙從小身子就弱,冷不得熱不得,嬌貴的像隻瓷娃娃。惠娘深知姑娘每次生病就跟渡劫似的,扶她躺下後片刻不敢耽擱,忙叫人去請大夫。

這一夜就這麼匆匆忙忙地過去了,惠娘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扌莫了扌莫楚橙額頭,發現已經退燒才放下心來。

不過昨晚累了一晚上,楚橙身子還虛著也需要修養,她便吩咐下去再*t在乾關鎮留一日。

這廂眾人在乾關鎮安生修養,對汴京城內的事自然一概不知。天一亮,城內喜鵲就紛紛落在了安業坊的青簷上,嘰嘰喳喳吵著鬧著,仿佛預示有喜事發生。

日出時分,萬物來不及被晨光喚醒,就先被一陣鞭炮聲攪了清夢。眾人紛紛推窗望去,隻見烏泱泱的紅木箱子整齊地沿街而過,接連不斷說是十裡紅妝也不為過,遍地紅綢喜氣洋洋,那架勢皇親國戚成婚也不過如此。

人們紛紛議論開了:「誰家有喜事呀?」

「聽聞是平陽侯府上門為陸小侯爺提親了。」

「啊?那不是沖喜麼,挑的是誰家姑娘?」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楚家那個病怏怏的二姑娘,據說活不過二十那位。」

此話一出,人群中議論聲霎時更大了,「什麼?病秧子看上了病秧子?不是說這兩人八字帶凶麼,他兩湊一塊……是嫌命長嗎?」

……

不光汴京百姓,楚府的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會楚府正堂,楚建業和陳氏高坐正堂,楚老夫人昨晚因為楚蘊的事氣病了起不來床沒出現,陸老夫人和趙氏分別坐在下首的位置,陸長舟坐在她二人身後,聽那媒婆說此番的來意。

媒婆自是一通美言,把陸長舟和楚橙誇得就跟天造地設一對似的,所有能用上的詞都用上了。陸長舟其實有點不耐,但想到說親就該這樣的,想到新娘子是楚橙……他又覺得可以再忍忍。

終於媒婆說完了話,陸老夫人開口笑道:「正如二位所見,我們今日是來為三郎求娶楚家二姑娘的。誠意你們也瞧見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陳氏腦子轉的極快,把楚橙嫁出去楚蘊不就能順利嫁給周元燁了麼,隻要楚橙的親事定下,即便楚皇後對她再有怨言也沒法拆了平陽侯府婚事。

這麼一想,陳氏當即回應:「陸小侯爺一表人才,倒是我們高攀了,與陸老夫人做親家,我求之不得呢。」

一旁的楚建業其實有點猶豫,這位陸小侯爺哪裡都好,可不是據說活不過明年了嗎?他頭一次對這個女兒生出點愧疚,正要拒絕卻聽陳氏開了口,他不好拂了陳氏的麵子,看一眼那豐厚的聘禮,又硬生生忍下了。

陸老夫人和趙氏對視一眼,都覺得事情成了。一番交談,兩家就這麼愉快地定下了婚事。

這時,陸老夫人才道:「早聽聞楚二姑娘蕙質蘭心,美貌動人,她能做陸家的媳婦是老身的福氣。對了,楚二姑娘現在何處,不如叫她出來見一麵。」

在汴京訂親這日,男女雙方是可以見麵的,隻要父母長輩在場即可。

聞言,陳氏笑容一滯,支吾了一會才道:「可不巧,二姑娘是個貪玩的,昨晚說想去城外莊子上住幾日,這會不在府裡。」

方才還高昂喜氣的氛圍,忽然就冷了下去。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為何,陸長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t。

按理說楚橙不可能在這時候出城,他們二人昨天說好的,楚橙既知道他會盡快上門提親,怎的還出城去了?還是昨晚走的?

這麼趕時間?

陸長舟顯然不信,給陸老夫人使了個眼色,陸老夫人就明白了,笑說:「夫人莫不是在說笑,昨晚出城也太急了些。莫不是楚二姑娘還在院裡睡懶覺,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此話一出,氣氛輕鬆不少,一陣融洽的笑聲傳來,陳氏卻笑不出來了,她為難道:「確實沒有騙諸位,二姑娘昨晚確實出城了。」

陸老夫人長長哦了聲,「不知二姑娘去了哪座莊子?」

「通縣騖雲莊。」

陸長舟心裡那股怪異越來越濃,喚來臨陽讓他去問問守城兵,出城需要路引,若楚橙昨晚真走了肯定有記錄。同時叫來一名長隨,讓他騎馬趕去通縣探查,若人真的在通縣,順便接回來。

既然人不在府中,陸老夫人也不好強求,於是說好聘禮留下,明日上門交換庚帖,希望楚府今日上通縣把人接回來。

從安業坊出來,陸長舟一直心不在焉,陸老夫人見狀笑話他:「瞧你,要娶媳婦的人就是不一樣,魂丟在楚姑娘身上了?」

趙氏也笑道:「就是就是,不過是今兒沒見著人,聘禮不是已經下了嗎?難不成你到手的沖喜娘子還能跑了不成?」

陸長舟沒回答,一路沉默著回了平陽侯府。才剛到府門前,就見臨陽騎馬奔來,稟報說:「小侯爺,問過守城兵了,楚姑娘昨晚真出城了。」

那一瞬,陸長舟心跳好像漏了下,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濃。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昨日問楚橙,後不後悔那晚的人是他時,楚橙並沒有回答。

她不會……真後悔了吧?

陸長舟信步回了院子,整個下午都有些惴惴不安,那種感覺非常微妙,是一種平生從未有過的悵然若失,說不出來的味道。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修長如玉的手指把玩白瓷杯盞,腦海中不斷浮現那天晚上,意亂情迷時她的樣子。

她求人時,嗓音微揚,很像一隻撒嬌討好的貓兒,纖細的手臂猶如勾人的藤曼,纏在身上讓他動彈不得,上一瞬死去下一瞬又復生。

腦海中思緒紛紛的時候,洪順來報,說有個自稱橘香的丫鬟給小侯爺送了一封信,說是楚姑娘吩咐的。

陸長舟接過撕開信封,從裡麵掏出信紙,那一刻,他竟然有點不敢打開。

那信紙薄薄的一張,似乎都透著一股薄情。

陸長舟凝了凝神,終於打開讀了起來。信紙上字不多,僅僅幾行,絕情盡顯。

「你我八字不合,婚事還需三思。過去種種不足為掛,遙祝陸小侯爺安。」

不足為掛,嗬,她倒是灑脫。當日紅著臉求她時,怎就不見這麼有骨氣。

六月初夏,暑氣炎炎,洪順卻覺得屋裡涼颼颼的。他見主子把那封信紙揉成一團,指節捏的咯吱作響。

洪順*t見主子先是愣了愣神,緊接著輕笑了聲。雖然在笑,但那副表情卻十足可怖,叫他想起地獄索命的羅剎。

見狀,洪順一陣腿軟,便想跪下去,猶豫了瞬又覺得還是走為上策。他跟著陸長舟三年多,主子雖然嚴厲規矩多,但無論何時總是神色淡淡的樣子,看不出喜怒,何曾見過他露出這種似要吃人的表情。

偏偏這時候,臨陽還不怕死的來報,說楚姑娘不在通縣……

陸長舟豁然起身,笑了笑,他仰頭一口將水喝盡,死死捏著那隻白玉杯盞。等再放下時,洪順清楚地望見,那杯盞上竟浮著數條裂痕……

陸長舟沉聲吩咐:「臨陽,備馬。」

二人皆有點懵,小侯爺已經許久不曾騎馬了,臨陽反應慢了半拍,愣愣問:「主子這是……要去做什麼?」

「抓人!」陸長舟道,說著將那封信折好放回袖中。

等抓到人,他要讓那薄情女當麵把信讀十遍。

乾關鎮是個小地方,雖毗鄰都城但街市簡單,一到黃昏街上就沒什麼人了,入夜後更是安靜。

經過一天的休息,楚橙稍稍恢復了些體力,晚上吃過藥本打算要睡了,忽聽外麵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惠娘伸長脖子望了望,奇怪道:「怎麼回事?」

說著打開窗戶,這下驚呆了。隻見原本漆黑的小鎮被火光照的通亮,那些火把猶如龍蛇般迅速移動。

「這是怎的了?」

外頭響起敲門聲,惠娘點燈去看,原來是掌櫃。掌櫃站在外頭好心提醒:「聽說是官兵抓逃犯呢,你們沒事不要出門。」

說罷便走了,繼續去提醒其他客人。惠娘回來幫楚橙掖掖被角,嘀嘀咕咕:「那逃犯也太膽大包天了,這兒距離皇城這麼近,怎會逃到這兒來。」

楚橙這會已經有點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悶哼一聲卷著被子:「惠娘快去睡吧,抓逃犯與我們何乾?」

民怕官那是天生的,惠娘粲然,「也是,婢去隔壁睡了,晚上有事姑娘就叫一聲,聽得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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