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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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二人以後就要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雙方難免有些忌諱,陸長舟答應了。

須臾,楚橙備好紙筆,兩人各自提筆開寫。陸長舟寫的多是一些生活習慣,譬如不能進他的書房,不能動他的私人物品之類的,而楚橙寫的是更為細致的生活瑣事,譬如睡覺一人蓋一條被子,絕不過界。

陸長舟先寫完了,遠遠瞟一眼楚橙寫的,嗤了聲。

「你……你笑什麼?」楚橙底氣不足道。

陸長舟淡淡:「沒什麼,比我想象中已是好許多,我本以為楚姑娘就算不分房睡也要分床睡,原來能躺一張床上麼?」

他說話悠哉遊哉地,麵色柔和倒不像平時那麼繃著了,楚橙卻被他揶揄得臉上一熱,說:「分房或者分床也不是不行,我求之不得呢。」

「還是算了,傳出去不好聽。」陸長舟非常乾脆地拒絕道。

於是,陸長舟將兩人商量好的謄抄到一張紙上,簽字後一人一份。楚橙收下那張寫著她名字的私契,心道這下兩人真綁在一起了,至於要綁在一起多久,兩人都默契地沒提。實在是沒說的必要,依兩人病怏怏的身子,能過一天便是一天好了。

她想了想,道:「還有一點,如果我不願意,你不能對我動手動腳的,尤其是晚上。」

楚橙這麼說也是為自己多想一步,她是女子,畢竟以後兩人天天同床共枕,若陸長舟想做點什麼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也隻能盼著用這份私契約束一二。

「好。」陸長舟非常乾脆地加上去了。

做完這些天色已是不早,因兩日後便是大婚,楚橙房間就掛著婚服。她那身是禮部*t送來的全套王妃冠服,華麗宮裝外罩朱色霞帔,從鳳冠到玉鞋說不出的奢華,是任何一個女子見了都會瞪直眼睛的程度。

陸長舟瞥一眼那身王妃婚服,道:「這身不適合你。」

「哦,那什麼樣的婚服適合我呀?」

平陽侯府的婚服也於兩日前送到楚府來了,不過眼下在楚蘊的院子裡。知道楚橙還未見過,陸長舟也不多言,隻道:「後天你便知道了。」

說罷,他曲指叩了叩楚橙額頭,「安心休息,等著……我來娶你。」

*

不知不覺就到了大婚這日,這天天不亮,楚橙就被叫醒了。楚府各個院裡開始依次亮燈,前堂、後院、就連福壽堂也一片進進出出的嘈雜之音。人人各司其職,忙而不亂,跟隨禮部官員做最後的核驗。

四更天,楚橙由惠娘伺候著開始沐浴焚香。這廂她還打著嗬欠,就聽惠娘小聲道:「三姑娘來了。」

自從那日楚蘊聽聞方嬤嬤和鍾竹的對話,心裡一個計劃便已成形。大婚這日四更天新娘起床開始梳洗沐浴時,她會偷溜進月殊院,讓人用迷香把楚橙迷暈送到她的院子裡。那迷香後勁極大,即便醒後也是昏昏沉沉,莫說認清周圍的人,就連左右都分不清呢,隻能任人擺布。

接下來的事楚蘊那邊的丫鬟自會打點,而她已經扮作楚橙,在月殊院等著周元燁前來迎親就好。自然,這會楚蘊已經打扮成楚橙的樣子了。

她自認為找到一個手法高超的妝娘,把她化的不說和楚橙十分相似,至少也有七八分。其實楚蘊不知道,根本沒有什麼厲害的妝娘,那所謂的妝娘是花無痕的女徒弟,輕輕鬆鬆便可用蠱易容。宮宴那晚,就是她易容扮作楚橙蒙混過關的。

很快,浴房內飄進一股裊裊的白煙,楚橙吞下陸長舟事先準備的靜心丸,倒在地上裝作不省人事。須臾,她便感到有人進入浴房,她被抬出去了。

再睜眼時,周圍便是陌生的環境,她已經在楚蘊的房間了。幾個麵生的丫鬟圍著她,一邊顫著手一邊快速幫她沐浴焚香。

那幾個丫鬟都是楚蘊的心腹,對主子十分衷心,其中一個見楚橙睜眼嚇的口齒不清:「二……二姑娘,你別怕,好好配合我們不會為難你的。」

另外一個高個子的丫鬟厲聲道:「你怕什麼,那迷香厲害著呢,就算她醒了也沒事。快些做事,天快亮了。」

楚橙聽到這裡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服下靜心丸迷香對她是沒作用的。自然為了配合她繃著嘴角,任由她們擺弄。

不知折騰了多久,她才換好婚服頭戴鳳冠,蓋上紅蓋頭等著陸長舟來迎親。

天不知不覺就亮了,期間陳氏來過一次,她似乎有話想和女兒說。楚橙心頭一跳,還好那幾個丫鬟編了個理由把陳氏騙走了。

楚府兩女出嫁,按長幼之序,定的是周元燁於日入迎親,陸長舟於黃昏在他*t之後。等了許久,終於聽外頭一陣熱熱鬧鬧的慶賀之聲,卻遲遲不見人進屋。

身旁的鍾竹怕她等的急了,趁人不注意偷偷告訴楚橙:「三皇子才剛到月殊院,小侯爺未到姑娘再等等。」

一整天滴水未進,楚橙隻覺時間過的極其漫長。她不禁抱怨起來:「他到底什麼時候來呀?我等好久了。」

這時候,楚橙自己都沒察覺到她的聲音是多麼急切。

鍾竹微微一笑:「姑娘再等等,小侯爺總會到的。」

許是楚蘊的那幾個丫鬟怕她,幫她拾掇好後便守在門外,隻留方嬤嬤和鍾竹二人在屋內侍奉。其實方嬤嬤不明白二姑娘為何放著好好的三皇子不嫁,偏偏要給陸小侯爺沖喜,但二姑娘於她有恩,不該問的她便不會問。

實在等的無所事事,楚橙又胡思亂想起來。月殊苑那邊有惠娘等人安排,自是不用擔心的。果不其然不一會,鍾竹就說:「三皇子已經把楚蘊迎上車輿,朝皇宮去了。」

三皇子和楚蘊一走,便意味著過不了多久,陸長舟該到了。

不知為何,平靜了一整天的楚橙忽然開始緊張起來,她要嫁人了,真的要嫁給陸長舟了。

她的聲音有點抖,問一旁的鍾竹:「嬤嬤,小侯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呀?」

「自然是與姑娘最相配的人。」大喜的日子,鍾竹盡挑好聽的話說。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終於喧鬧起來。禮樂聲和人們歡歡喜喜的笑聲漸近,越來越大,最後楚橙聽到陸長舟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他道:「楚姑娘。」

一如記憶中的清潤朗朗,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陸長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平時那麼冷?

他來了!

這一刻,楚橙的緊張到達頂峰,她清晰地聽見自己砰砰有力的心跳,甚至呼吸都開始不穩了。明明大婚這日的每一個細節,什麼時間要做什麼事她都銘記於心,但當得知陸長舟真的來娶她時,楚橙竟然有一種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明明不久前,她才當著陸老夫人的麵拒了陸長舟,說要找比陸長舟好看的沖喜夫郎,兩人針鋒相對絕無可能。可短短幾日,就像做夢一般,她真的要嫁給陸長舟了。

更讓楚橙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竟然覺得這個結果還不錯。甚至有種,終於塵埃落定的安心。

極度緊張之下,楚橙忽然回憶起三年前兩人的初見。

那時正是春風濃景,揚州三月春,楚橙和表姐到河邊放風箏,風箏落在海棠樹上,正逢陸長舟騎馬而過。彼時陸長舟還是少年之身,緋衣駿馬,灼灼耀人眼睛。

許是那日早春的天太晴朗了,導致三年後她仍然清晰地記得這一幕。畫麵一轉,眼前又閃過她醉酒的那晚,沒臉沒皮地對他說:

「陸小將軍,做我的沖喜夫郎吧。」

房間門打開,湧進一撥人,喧囂聲緊隨而至。其中有楚府的長輩,也有前來迎親的陸家人。

楚橙蓋著紅*t蓋頭,規規矩矩端坐在床上。她一動不動,隻是透過紅蓋頭低下不算太亮的光,聽到沉沉的腳步聲,陸長舟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朝楚橙伸出了手。

那隻手潔白修長,楚橙猶豫了片刻,也緩緩伸手與他交握。她才伸手,就感覺對方手指緊了緊。

見她乖乖伸手的那一刻,楚蘊的幾個貼身丫鬟皆鬆了口氣。

接下來,兩人並肩往外走,到了正堂陸長舟暫時放開她的手,行完祭雁禮二人才去正堂拜別楚家人。

正堂中,自然沒人知道紅蓋頭下的人是楚橙。楚老夫人和楚建業分別交待了幾句,讓她嫁到平陽侯府後要和小侯爺好好過日子雲雲,另一旁的陳氏早已淚流滿麵。

她知道女兒不滿這樁婚事,更因為婚事遷怒自己,卻也無可奈何。陳氏想去握一握女兒的手,她剛剛伸手,陸長舟就牽起了楚橙。

陳氏一愣,大庭廣眾下倒不好再繼續了,顯得她對這樁婚事不滿似的。陳氏拭拭眼角,說:「好好待她。」

陸長舟聲音沒什麼起伏,道:「楚姑娘已是我的妻,那是自然。」

緊接著,禮樂聲再度響起,二人在禮官的唱和聲中出了正堂,最終停在楚府門前的花轎旁。

轎夫壓了花轎,楚橙捧著如意果上去,不過她才坐好,就見陸長舟極快了掀開紅蓋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動作極快,楚橙反應不及驚慌地瞪圓了美目。陸長舟唇邊弧度漸深,小聲道:「沒什麼,確認一下。」

說罷花轎簾子被放下,陸長舟翻身上馬,在滿街的慶賀聲中接上新娘去往平陽侯府拜堂。

今日三皇子和平陽侯府世子雙雙大婚,於汴京城百姓來說是百年一遇的喜事。陸長舟騎馬迎親的過程中,所走過的街道兩旁皆有百姓翹首踮足,觀望這場盛大的婚禮。

一路吹吹道道,禮樂鞭炮齊鳴,終於來到了平陽侯府。花轎落地,楚橙望見自己麵前遞過來一條牽紅。

她牽住一頭,由另外一頭引著她下了花轎一步步入府拜堂。入府的途中,兩人距離不遠不近,也不知是不是為了遷就她蓋著紅蓋頭看不見,陸長舟刻意走的慢了些。

入了府行過長廊,由於狹窄兩人距離更近,周遭不似方才那般吵鬧,楚橙聽見陸長舟說:「這身婚服……很適合你。」

二人緩緩走著,他突如其來的對話讓楚橙怔了怔。其實早晨她被楚蘊的幾個丫鬟伺候著穿上婚服時便發現了,這身婚服大小合適,簡直可以說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然而她身形比楚蘊更為纖弱,原本楚橙想著,這身婚服該大了才是,然而不大不小剛剛好。那瞬間她明白了,平陽侯府送來的這身婚服,一開始就是為她做的。

楚橙翹起的唇角怎麼也壓不下,幸好蓋著紅蓋頭沒人會發現。她也學著陸長舟淡淡的語氣,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穿著的那身……也不錯。*t」

作者有話說:

咳咳,契約就是用來打破的

本來要寫到洞房的,但是今天寫不完qaq,隻能明天了,感謝訂閱,開了防盜哈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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