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人在江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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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第二個字還沒說下去,顧朝辭雙掌之力,已向他擊來,這股大力勢如洪水破堤。

慕容博心中咯噔一沉,不敢硬接,擰身躲閃,又朝王語嫣側擊了一掌,顧朝辭也覺身後傳來一股刀勁,手臂急轉,分擋兩力。

王語嫣有顧朝辭相助,擋下慕容博的掌力,自己徑朝丁春秋掠去。

想要收拾了這個叛徒。但就在要揮出掌力之時,卻想到娘管他叫爹之事,自己殺了他,娘會不會傷心?

她這仁心一發作,冷不防丁春秋一跳而起,右手一揚,擲出一大團濃白色的煙氣。

王語嫣措手不及,忽覺異香撲鼻,登時有些頭昏腦脹。

顧朝辭眼光銳利,身子一晃,脫開慕容博與鳩摩智,搶上一步,拂袖將白煙掃開,將王語嫣攔月要摟住,順手便點了她七處穴道,阻止毒氣侵入肺腑。

目光急轉,隻見丁春秋目光陰沉,正徐徐收回右掌,與鳩摩智、慕容博已經站在一處,含笑佇立。

丁春秋在王語嫣這個不孝後輩,手裡吃了大虧,有苦難言,心中氣悶難以描畫,此時總算扳回一局,心中極為得意。

顧朝辭突覺王語嫣「嚶」的一聲,身子一軟,直接靠在了自己懷裡,隻以為她中毒了,忍不住對著丁春秋厲聲叫道:「丁春秋,老子若不將你千刀萬剮,難消心頭之恨!?」

丁春秋捋須笑道:「她是我孫女,對我不孝,我若不教訓教訓她,她還不知道,外公就是外公!」

他剛才那是幾倍的「三笑逍遙散」劇毒無比,以為王語嫣一中毒,自己一方必然穩操勝券。

顧朝辭縱然不為此女,選擇直接就範。也會失去一個幫手,如此一來,集六大高手之力,還怕殺不了他?

當日丁春秋被顧朝辭擒住,差點被他的徒兒摩雲子、出塵子挑了手腳筋,幸虧他學了師兄蘇星河那一手,以各種神功秘籍相誘惑。

二徒聽顧朝辭說,丁春秋動彈不得,也就起了貪心,乘著顧朝辭與慕容復交手之時,就將丁春秋偷偷帶走了,怎料半路遇上了慕容博。

慕容博為了給兒子報仇,自然救下了丁春秋,兩人對殺顧朝辭這事,一拍即合。

隻是丁春秋被顧朝辭,以一陽指神功封了周身大穴,慕容博武功雖高,更精通天下武學,卻不懂一陽指,隻能每天為丁春秋輸內力,采取這個笨辦法為他解穴。

這樣用了一個多月時間,丁春秋才被解開全部穴道,而他長時間被封穴,自然受了內傷,這又開始養傷,花了近兩月時間。

這也就是他猜想顧朝辭,可能去了聾啞穀,卻也沒敢找來的原因。

他受傷了,自己一個人敵不過顧朝辭與蘇星河,若與慕容博一起去,他還怕逍遙派神功外傳,正是因為他的心懷鬼胎,才讓顧朝辭躲過了大危機。

否則那會無崖子行動不便,他自己武功大損,蘇星河武功固然不弱,也抵不過慕容博,那也就隻能等死了。

慕容博不知這事,否則非得掐死丁春秋不可。

顧朝辭自然也不知這一節事,隻是看著丁春秋一臉愜意,破口大罵道:「外公?外你娘個蛋……」他隻氣得逆血上湧,眼前一陣昏黑。

王語嫣突地說道:「顧兄,我沒事!」

顧朝辭低頭一看,見她目光清澈如水,麵色發紅,的確不是中毒之像,當即心情平緩,暗鬆了一口氣,心也回了肚裡。

慕容博三人卻是麵麵相覷,難以置信,這毒藥威力,他們可是知道的,巨象熊虎稍微一聞就倒,這是他們準備關鍵時刻,用來對付顧朝辭的。

王語嫣身懷無崖子七十年功力,焉能被丁春秋毒粉所傷?隻是讓她一瞬間有些頭腦發暈罷了。

可她讓顧朝辭摟在月匈前,碰到他寬廣堅實的月匈膛,又聞到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自己也不知怎地,渾身舒服到了極點。

當初被他背負,前去擂鼓山的情景,那種種微妙感覺,又即回到心中,不由得又羞又喜,剎那間身子軟地幾欲暈去。

倒讓人人以為她中了毒,以顧朝辭如此武功,也被查出端倪。

原來顧朝辭以九陽神功和慕容博、鳩摩智的神功相抗,全身真氣鼓盪而出,身暖有若熔爐,而王語嫣的北冥真氣雖是陰陽兼具,可她得功之後,主練陰柔內力。陰陽相觸,又如何不讓她身子發軟呢?

更別說這個男子,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早已悄然發生了改變,心中隻覺無比歡喜。

四周敵人縱在此刻,千掌萬拳同時襲擊過來,她也無憂無懼,不想起身。

隻是覺得顧朝辭,因為自己心跳加快,急的都罵人了,這才出言開口,好不讓他擔心。

顧朝辭見王語嫣沒事,掃了周圍環境一眼,便想在她耳畔悄聲說一下如何應敵。

哪知王語嫣適於此時,也轉過臉來。倆人兩下裡一湊,顧朝辭嘴唇正好碰上了她左頰。

這種溫潤、細膩、光滑、柔軟的感覺,讓顧朝辭先是一驚,繼而一喜,竟不舍得移開嘴巴。

可王語嫣早被羞得滿臉熾熱如火,見他不挪嘴,連忙從懷裡掙脫出來。

她雖有了一身神功,但遇到兒女之情,也如平常的妙齡姑娘一般無異,心中又驚又喜,又慌又亂。若非身處險境,她都要拔腿就跑了。

顧朝辭則是滿心歡喜,王語嫣本就嬌美無倫,他又血氣方剛,雖以什麼自己不能在這個世界多待,進而自持己身。

可他也並非什麼聖人,更非柳下惠,如何能夠無動於衷?

霎時間心中充滿了柔情蜜意,對周圍的所謂高手,直接視而不見,又湊在王語嫣耳旁,就覺澹澹幽香,陣陣送到鼻管中來,低聲道:「嫣兒,你別見怪,我並非有意輕薄,實在是你太美,讓我有些情不自禁,我……!」

王語嫣聽他叫自己嫣兒,真情流露,臉上一紅,走開幾步,低聲道:「你又來胡說!我們還被人包圍呢!」

顧朝辭聽了這話,正待乘熱打鐵,穩定局勢。

突然間銀光閃動,一蓬銀針分從上下左右,向王語嫣急射過去。

原來慕容博眼見顧朝辭與王語嫣含情脈脈,王語嫣離開顧朝辭幾步,報仇正是良機,猛地一氣發出銀針。

他與王語嫣相距不過丈許,這一下陡然發難,對方要能將銀針盡數躲過,當真千難萬難。

他處心積慮地要為兒子報仇,知道顧朝辭武功卓絕,光明正大地動手,絕難取勝,因此針上都餵了見血封喉的劇毒。

而他此時若對顧朝辭出手,疏無把握,可王語嫣畢竟武功不純。若能殺了她,自然能讓顧朝辭傷心悔恨一輩子,也算人生樂事。

至於剛才毒藥沒毒倒王語嫣,不代表毒針也傷不了她。

誰人不知呼吸中毒與血液中毒,所造成的傷害力,壓根不可同日而語。

慕容博這番出手本就突如其來,王語嫣還陷入在了心靈上的「泥濘」之中,不由叫了聲:「啊喲!」急忙想要閃避。但她也知道,自己必然不能完全躲開了。

可她呼聲未停,顧朝辭月要腿不動,彷如僵屍一般,一個瞬移,已然將她護在了身後,伸袖一攔一劃,所有銀針在半路已然消逝無蹤。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也沒看清他如何出手,銀針已然釘在了他的衣袖上。

顧朝辭舉袖一嗅,果有一股甜香,知銀針帶有劇毒。嘆聲道:「暗器原是正派兵器,可以以小及遠,與拳腳、兵刃,同為武學三大宗之一,隻是給你們這些無恥小人一餵毒,就讓人瞧的低了。」

說著真氣一振,隻聽「嗖嗖嗖」,銀針已然被震出袖子,飛上半空。

顧朝辭右掌一伸,「降龍勁」淩空一吸,這些銀針立時從空中,徑落於他手掌之上一尺處,不停盤旋跳舞。

不過片刻,這些銀針被他以「九陽神功」融成了一團。

「去!」

他隻一喝,臂不抬,手不動,掌心勁力微微一吐,銀團迅疾向上飛去,「砰」的一聲,銀團已然深陷在了房梁上。

顧朝辭震離銀針,又在銀針飛起之時,將其吸拿在手掌上方,融成一團,射向房梁,一氣嗬成,端的瀟灑自如。

這手神功直接讓慕容博、鳩摩智、丁春秋這些敵人,也是佩服不已。

鳩摩智自忖他施展「控鶴功」「火焰刀」來這麼一手,也能做到。但要與他同樣的時間完成,就有些力有不及了。

玄垢、玄石饒是聽聞顧朝辭在江湖上的事跡,又親手領教了其一掌。

可這彈指收針、拂袖震針,隔空取針,隔空融針,手臂不動,就能淩空發力彈射銀團,這一係列耍將出來,就將他們震的有些瞠目結舌,目眩神馳了。

本寺號稱天下武學正宗,卻也無人擁有如此神技。

一念至此,兩人一對視,齊齊點頭,霍然走近幾步,玄垢拱手驚嘆道:「今日有緣得見少俠此等神技,我兄弟可謂三生有幸!與少俠有此一會,也足慰平生了!」

顧朝辭一聽,這樣最好,他沒有搞過「掃地僧」的把握,也不想與少林寺翻臉,因為沒有意義。

狂可以,傲可以,但也得有實力支撐,跟人家翻臉,最終挑不了人家的牌子,那豈不成了最大的笑話。

他是何等人物,一旦要打,也要打最強的!欺負弱者,體現不出他的價值!

也當即拱手換了一禮道:「過獎了!」

玄石嘆了一聲,謂然道:「今日得見少俠,方知世間有真人哪!以前我兄弟還常常沾沾自喜,嗬嗬,著實有些坐井觀天了!」

顧朝辭很是謙然道:「武學之道,無窮無盡,顧某頂多隻比諸位多走幾步,何談真人?

二位也各有獨門絕技,都可謂當世一絕。顧某也隻有這點蠻力罷了,當不得如此贊譽!」

顧朝辭今夜聲勢洶洶,旁若無人,旁觀人眾,人人心上都似壓了一塊千斤大石,直到此刻,見顧朝辭也有如此謙虛的一麵,方始籲了口氣,放下了心上石頭。

玄垢搖了搖頭道:「少俠非但武功絕倫,心地更是善良,明明可以將這些暗器,反打回去以求傷人,卻將它們融成一團,陷入房梁,這是怕我等離開後,傷了做工之人,如此宅心仁厚,當真是武林之福啊!」

顧朝辭微微一笑:「不敢!」

別過頭來狠狠瞪了慕容博一眼,銳目射出深寒的殺機,凜然說道:「人人都知道,姑蘇慕容威名有多麼多麼大,想當年慕容龍城何等英雄,號稱天下無敵,他教人暗器餵毒嗎?

教人這般卑鄙偷襲嗎?更何況以這般手段,對付自己的親外甥女!

慕容龍城若在,你這不肖子孫,估計也就不用裝死了!」

他這幾句話說的大義凜然,又提到了創製「鬥轉星移」的慕容龍城,慕容博再是凶厲乖張,為兒子報仇,也不由得暗自慚愧。

而這時就聽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慕容博固然不是好人,也比不得你顧朝辭心黑手毒!

喬峰真心待你,你明明有的是手段,卻故意讓他承受一切,未免太過卑鄙無恥了!」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為喬峰輸真氣的黑衣人。他正緩步向顧朝辭走來。

慕容博長眉一挑,有些疑惑,這位老兄為何要對自己有敵意呢?咱們不是一夥的嗎?

別人不認識黑衣人,他卻知道,這是自己化名燕龍淵,在少林寺結識的老朋友了。

兩人三次交手,前兩次自己有所不敵,他對自己還有指點之恩呢!

他動念隻是一瞬,畢竟隻要對付顧朝辭的,那就是好朋友!

樓內多雙眼睛齊注視在顧朝辭臉上,局外人無不俱感詫異,有的現出疑惑不解之色。

有的則是憤怒、冷嘲,這是屬於慕容博、鳩摩智、丁春秋的,三人各自提聚功力。

一時間樓上又重新充滿了火藥味,氣氛十分緊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顧朝辭心想:「莫非喬峰還沒死透?」一看阿朱眼含熱淚,正在為喬峰包紮傷口,暗嘆:「不愧是主角,這都不死!」

他神色不變,環顧四周,澹澹笑道:「這是為何?話都不讓人說完嗎?

顧某心有疑惑,不能問個清楚?」

玄垢忙笑道:「顧少俠說笑了,在場諸位都是武林中響當當的角色,如何能夠做出此舉?」

他隻能拖延時間,讓其他幾位師兄弟趕來,不談壓服眾人,也能底氣更足,如此才能將一切疑問,弄個清楚明白再說。

眾人一對眼,都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大有身份之人,縱然圍攻,也得稍微要點體麵,廳上氣氛登時緩和下來。

顧朝辭看著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慕容博要殺我,是為了報殺子之仇,他怎樣對付我,都是人之常情!

鳩摩智與丁春秋,也是被我打的丟了一世英名,卑鄙無恥一下,我也理解!

可你呢?

顧某非但與你無怨無仇,還給你麵子,曾在杏子林饒了葉二娘不殺,你卻要來殺我,何意?」

他目注黑衣人,臉上殊無表情。黑衣人也冷冷地盯視著顧朝辭,似乎要看到他心底裡。

眾人也均興味盎然的瞧著他倆,一時間竟將潛藏的危機,也忘諸腦後了。

他為何要救喬峰,慕容博也有些大惑不解。

黑衣人凝神窗外,幽幽道:「倘能不與閣下為敵,豈非我心中至願,可惜人皆有不得已之事,所謂『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顧朝辭險些被氣笑了,默然良久,方緩緩開口道:「若換作另一人,我隻能以『喪心病狂』來解釋你這種行為,亦或是隻瘋狗,見人就咬,不識善惡的瘋狗。」

眾人顏色峻變,都看向了黑衣人。

顧朝辭又接著道:「可武功能練到你如此境地,絕不可用『瘋狗』來形容,單隻武功膽色,已足可稱得上是豪傑中的豪傑。」

黑衣人喟然嘆道:「凡事皆有因,若非有身不由己之緣由,在下絕不願與你為敵,這其中原由,既非三言兩語所能表白,更有事關隱秘,不能對外人道者,隻有請閣下見諒了。」

言語之中既含歉意,亦復惋惜。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好一個不足為外人道也!這是不是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呢?」

不但黑衣人眼神一亮,不由點了點頭。

其餘人也是一樣,這話的確將一切恩怨情仇的來源,都囊括進去了。

顧朝辭冷哼一聲道:「那我們就說個可以為外人道的,你說,喬峰這個與中原豪傑有大仇的契丹胡虜,今日會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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