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你是富有的,也是吝嗇的(1 / 2)
越是簡單的人,越是給她點綴和填充,她也就會越來越著迷在其中。
而對於比較復雜的人。
則對純粹有著強烈的需求。
神穀聖子無疑是復雜的。
她出身豪門,從小接觸的人和事都是普通人所無法企及的,既有不可觸及的階層,也有無法想象的黑暗。
從少女到太太的三十年裡。
神穀聖子的經歷,要比普通人更加的跌宕起伏,同樣看到的也很多。
之所以對源賴光有興趣。
起初是因為對方來歷神秘,可隨著接觸之後,無論是從未有過的身體觸碰刺激著大腦,還是不符合年齡的深沉和偶然的簡單,都讓她很好奇。
用最為準確的話來說。
是以交易來標準自己,用直白的語言交流,這樣的行為準則很迷人。
就像吃慣了山珍海味。
偶爾吃次粗茶淡飯,也能從很普通的米粒中嘗到令口腔甘甜的香味。
神穀聖子很清楚自己。
好奇歸好奇,因為身體接觸有感覺也並非好感,那隻是正常的反應。
但從上麵見了父親便不同了。
因為父親說的話,以及和自己商量的有所出入,讓她和源賴光的信息存在偏差,並最終導致了信任危機。
實際上她覺得本來沒有信任。
隻是當那天在京都塔下看見了源賴光希冀的目光,刺痛的感覺在心間出現後,她才發現這絲信任很珍貴。
稀少,所以顯得珍貴。
更何況長相和氣質,隻要是人都會喜歡美好,神穀聖子即便人生閱歷豐富,也承認的確對他有不少興趣。
就像她現在產生了些占有欲。
也能直麵這種東西,更能笑著坦白的承認,然而觸碰到了某個名字。
那對於她而言就完全不同了。
「水澤夏夜。」
源賴光再次復述了遍。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直到半分鍾後,神穀聖子才出聲道:「我記得我告訴過您,水澤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您真的不怕得病嗎?」
她的語氣聽起來雖然平靜。
可細長眼眸裡也難以掩飾已經浮現出的陰雲,甚至說話時都在微笑。
源賴光看著她臉上那略顯危險的淺笑,咳了咳:「我有讓她做過檢測。」
「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她臉上綻放的微笑愈發燦爛。
源賴光看的有些驚疑不定。
雖然不至於害怕,但總感覺說出那個名字後,對方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當然是有意說出的。
既然知道了雙一流跟大宗師類似於敵對關係,源賴光當然選擇了遊走在危險邊緣,用四兩撥千斤拿獎勵。
可都過去了好幾分鍾的時間。
眼前也沒有提示框浮現,然而看神穀聖子的臉色,也不像是沒生氣。
「你怎麼了?」源賴光眼角的餘光瞥見身後的女人停下了腳步扭頭問道。
「我有點不高興。」神穀聖子回道。
源賴光轉過身體,正麵直視著她的眼睛,卻隻看見她臉上麵無表情。
腳邊琵琶湖的湖水湧來。
有幾滴濺到褲腳,清澈見底的淺水區域內,還有小魚正在遊來遊去。
「為什麼?」源賴光問道。
「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跟討厭的人做親密的事,難道我還能開心的笑嗎?」
神穀聖子說這句話時,連細長的睫毛都沒顫,仿佛隻是在闡述事實。
源賴光微眯起了眼睛,將雙手抄進兜裡:「聖子小姐確定喜歡我?」
「我承認自己的確對你感興趣了。」
「真是意外的答案。」源賴光頓了下聲音,看著她:「不過我相信這句話。」
「成年人的世界隻有交易。」
神穀聖子抬手捋了下被湖風吹亂的發絲,棕色的瞳孔緊盯著他說道:
「我知道您比較色,但對於水澤那樣的女人,我不相信您會輕易折服。」
她的確是這樣想的。
如果能輕易折服,當初在伏見稻荷大社的時候,就不會讓自己救場。
這中間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源賴光如她所想的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我的確跟她交易了。」
「內容?」
「將與人交易的內容說出,從正常的人角度出發,可不符合契約精神。」
「我加錢。」神穀聖子毫不猶豫。
源賴光聞言不禁挑了挑眉,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並不是錢的事。」
神穀聖子見狀若有所思。
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
略微抿了抿嬌嫩欲滴的唇瓣,她又重新抬起頭,掛起淺笑朝他招手。
「那您過來。」
源賴光遲疑了下,皺著眉朝她走的更近了些,看著腳下將身體站穩。
兩人的距離被拉到十幾公分。
哪怕湖岸邊風力很大,可在這麼近的距離,再加上風向是朝著自己的這邊吹來,很容易能嗅到她的香氣。
甚至還有幾縷發絲飄到臉上。
腳下的鵝卵石經常被翻湧而來的湖水沖刷,所以比較滑,他也是踩著穩固的地方站下,才抬起頭看向她。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神穀聖子忽然身體前傾,口勿了下他的側臉。
隻是眨眼間溫熱便已消失。
隨即便傳來了她戲謔般的聲音。
「這份籌碼足夠了嗎?」
源賴光抬起頭看向她,麵不改色的用手指拭去臉上的口紅,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認為你是在占我便宜。」
神穀聖子臉上的笑沒有消失。
反而更加燦爛了起來。
源賴光眼皮跳了跳,在被盯了十幾秒之後,也勉強收下了這份籌碼:
「我和她的交易很簡單,就是以拿下你作為籌碼,交換水澤家的背書。」
神穀聖子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
轉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直到十幾秒後,她細長的眉才緩緩舒展開來:「請先稍等一下吧。」
源賴光靜靜看著她的反應。
隻見神穀聖子低下頭,自顧自的掏出手指,用細長的白皙手指劃來劃去,最終撥出號碼將手機開起免提。
短暫的盲音從手機裡傳出。
在幾秒之後就被對方所接通。
「哎呀!是聖子啊,怎麼了?」
熟悉的嫵媚聲音響起,像隻慵懶的貓,剛剛開口源賴光就聽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他這麼熟悉。
大概是前些天晚上聽的太多了。
神穀聖子瞥了眼源賴光,然後平靜的問道:「上次是你跟源君睡的覺?」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響。
似乎沒想到會被問。
但很快又重新組織好了語言。
「怎麼能這樣!專務竟然連這種事都告訴你,他不害羞我自己都害羞。」
水澤夏夜的聲音有些羞憤,似乎是那種親密的事情被說出來,有種秘密被發現的惱怒,不想被外人知道。
可隻是剛說完這句話。
她的語氣又忽然故作緊張兮兮的開口問道:「他沒把過程說出來吧?」
聲音從剛才的緊張到舒緩。
也隻是用了兩秒,水澤夏夜在電話那頭就放鬆下來,笑意吟吟的道:
「其實說出來也沒關係的,反正你也不是外人,說不定還能學習經驗。」
不是外人?學習經驗?
源賴光心裡暗自佩服,隻能說不愧是大宗師,連說話都這麼有水平。
他看了眼神穀聖子的表情,發現對方此刻還在笑,隻是越來越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