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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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如此嗎?宋司謹猶豫片刻,還是沒說什麼,把他身上的傷處細細處理好,又跑去廚房要了碗蓮子銀耳羹。

「這個甜甜的涼涼的,喝了會很舒服。」宋司謹安慰他,「喝完了睡一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考慮吧。」

蘭遲微微一笑,接過這碗甜羹:「你一直如此得過且過?」

宋司謹小聲嘟囔道:「沒有辦法,想多了事情會頭疼。」

本打算叫蘭遲自己安靜的休息一下,以己度人,宋司謹在這種情況下也會想要獨處一段時間。但他要走,蘭遲卻拉住他,讓他陪自己睡一會。

這個要求顯然有些過了,蘭遲看起來不像是會跟才結交幾天的朋友如此親密的類型。

麵對宋司謹困惑的眼神,蘭遲解釋道:「我小時候就跟人擠著睡,習慣了,一個人害怕。可我今天這樣,實在不想叫小鶴看到,他太小了。」

原來如此,宋司謹體諒地應了下來。

他脫掉外衣,躺到蘭遲身邊,把被子給他拉上,哄他:「我躺好了,你快睡吧,你別怕,我不走。」

蘭遲莞爾:「若是沒記錯,我還比你大上兩歲呢。」

宋司謹:「……噢噢,真厲害。」

躺了一會兒,室內靜悄悄,蘭遲忽然低聲道:「明個兒我教你彈琴吧。」

宋司謹驚訝睜眼:「為什麼?」

「你不是喜歡嗎,那天你看我彈琴,看的很認真。」

「原來你知道!」

蘭遲微微笑著,沒說那晚在船上,自己突然停止演奏,其實是不忍見段靈耀欺辱宋司謹。

在這個時代,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和資本學習到精良的技藝,隻是因為這種理由就願意花費時間教別人,宋司謹高興地贊美他:「你真是個好人。」

蘭遲反問:「這就算好人了?」

宋司謹有些赧然:「就算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憑什麼這麼說。」分明被誇了,蘭遲卻愈加逼問。

「憑直覺?」宋司謹說不出什麼好話來解釋,也覺得光憑感覺來斷定一個人有些輕浮,遂不好意思地蒙上被子借口困了裝睡。

他也確實很快就睡了過去,毫無防備地躺在那,被子蒙頭的燥熱引的他張口呼吸,蘭遲給他拉下來一點,在他臉上捏了捏,他沒有任何反應。

宋司謹睡得太香,看了一會兒蘭遲也困了,於是側躺在他身邊,手輕輕搭上他身子,半晌兒,半夢半醒地喚了句:「阿毅。」

……

深夜,辛夷點了一盞燈,伺候段靈耀執筆蘸墨。

段靈耀正坐在書桌前提筆寫一封信,信上字跡頗為剛勁,筆鋒銳利,帶幾分殺伐之氣。

寫著寫著,他咬住了筆頭,眉頭一皺很是苦惱:「該去哪裡見麵呢……」

辛夷提議道:「少爺前不久才教訓了趙孝幟一頓,那廝怕再也不敢強行闖進來監視您了,何不就定在此處會晤?」

「不好。」段靈耀淡淡道,「他無法近距離看守,必會叫手下加強對別院的監視,要去,就得去個他們來不及布置的地方。」

辛夷頗為遺憾地說:「可惜那廝麵上剛直,內裡卻是個慫包,被您踩到腳下也不敢動手。他要是動了手,就有理由把他關起來了。

段靈耀沒理他,自個兒琢磨了會,定好了地方便繼續寫信。

一封信寫完,吹乾封起,交給另一個不起眼的侍從,叫他尋機會送出去。

而後,他開始寫第二封信。

宋司謹還沒學完彈琴的基礎指法時,蘭遲的勾引計劃就有了極大的進步!

不知是不是他努力修煉,叫自己看起來更真心實意了些,總之他順利地搬進了棲霞院。

但很可惜,當天段靈耀就被他那群狐朋狗友叫出去玩樂,一整個晚上都沒回來,第二天回來的時候也醉醺醺的,完全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蘭遲在段靈耀屋裡空等一晚,最後得到的卻是灰溜溜被趕走的下場,簡直委屈的要命。

因上次意外,宋司謹一直記掛著,早早就等在棲霞院外,見蘭遲出來的時候沒有受傷很是鬆了口氣。

不過想到蘭遲本來的目的,也許什麼都沒發生對他而言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宋司謹就安慰他:「以後還有機會。」

蘭遲嘆氣:「隻怕小公爺確實對某不感興趣。」

「你長得這麼好看。」宋司謹說真的,「大家都很喜歡你的。」

蘭遲便問:「你也喜歡?」

宋司謹飛快回頭看看,沒見到段靈耀以及他侍從們的身影,才略帶羞赧地點了頭:「嗯,因為你對我很好。」

「你倒是容易滿足。」蘭遲與他並肩緩行。

「我是說真的。」宋司謹確實很認真,「你不罵我也不打我,還會教我東西,我們當朋友吧。」

「堂堂宋二公子,竟也被人又打又罵過?」蘭遲笑道。

「是啊。」宋司謹見他問,覺得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就實話實說了,「莊子裡的管家、長工、廚房的夥夫、村頭的小霸王……他們都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們。」

「這些人都欺負過你?」

「嗯。」

「為什麼?」蘭遲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宋司謹看看天上的雲彩,想了半天才說:「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我小時候傻吧。他們總愛騙我,耍我……蘭遲,你以後一定不要騙我,我想和你當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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