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比一切都重要(1 / 2)
遲聿愣神許久。
連後麵司塵追上來祂都沒有注意到。
司塵問:「為什麼不殺它?」
蛇:「??」
「你好殘忍,我想要和你纏綿,你卻讓我死……算了,你就是個黑寡婦。」
話音未落。
腦袋就挨了一下。
遲聿:「如果你敢騙我,你活的可不會這麼容易。」
蛇:「當然!」
「我最守約定了。」
遲聿聽到這句話,沉默了會兒,撈起它撞進了玻璃籠子裡,「先當寵物養著。」
司塵蹙眉:「它輕薄我。」
腔調中帶著些委屈。
「我腿都被它磨紅了。」
蛇立馬為自己辯解:「我沒有!」
「我就是纏了一下,是你太嬌弱了!」
「我那麼懂禮貌,我還征求你的意見……」
司塵盯著它兩秒,「那算了。」
正準備給蛇一點教訓讓她解氣的遲聿:「?」
「算了?」
司塵:「看在它懂禮貌的份上。」
遲聿:「??」
「不行,怎麼能算了?」
蛇:「??」
「你搞搞清楚!為什麼不算了!」
我們難道不是一隊的嗎?
我都告訴你我可以救她了!
司塵:「它還是個蛇,連人形都沒有,發-情期控製不住也可以理解,況且也沒做什麼,何必和一個畜牲計較?」
蛇:「……」
不要以為你說的委婉,我就聽不就來你在罵我。
它忍氣吞聲,當作什麼也沒聽到。
司塵拎起玻璃籠子。
「走吧,我們回去了。」
「讓它以後保護我好了。」
蛇:「?」
「你讓祂煉製聖果啊!我為什麼要保護你?我才不要做保鏢!」
司塵覺得它真天真,疑惑的真情實感,「你想要和我交-配,為什麼連保護我都不願意?」
蛇茫然:「……交-配還要做這些嗎?」
它虛心請教,「你能教教我嗎?我真的挺喜歡你的。」
司塵認真想了想,「可以。」
遲聿在旁邊聽的青筋亂蹦,當祂是死人嗎?
祂奪過籠子,「你還沒成年,再說了,你自己都沒接觸過,哪裡能教別人?」
司塵有理有據:「我可以等成年啊。」
蛇眼睛亮晶晶的,「我願意等!」
異種救濟館幽幽說:【孩子早戀怎麼辦,揍一頓就好了。】
遲聿確實手癢:「……」
但揍一頓是不行,祂也舍不得,隻想等到未來好好收拾她一頓。
他就像個棒打鴛鴦的家長,「總之,你們倆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生殖隔離,懂嗎?」
蛇還是懂這個的,「我們都有尾巴,不用怕。」
遲聿輕飄飄瞥它眼。
蛇識時務,「確實不太般配。」
「一個陸地生物,一個兩棲生物。」
司塵沒有說話。
像是生氣了。
遲聿頗為頭疼。
想到她後來說的言論「尾巴隻能讓配偶碰」。
雖然現在是腿,但也是尾巴變幻來的,不會這麼認死理吧?
遲聿:「這蛇不行,等以後會遇到更好的。」
司塵嘟囔:「不會了。」
遲聿:「?」
祂太陽穴抽抽的疼,怎麼就不會了?
祂不是還活著嗎?
司塵語氣落寞:「沒人會對我好。」
遲聿不假思索:「我會啊。」
司塵:「可你總是不聲不響的就離開,連分別的話都沒說。」
她眼神極為認真,「我不需要你為我犧牲,我隻想你好好活著。」
遲聿微怔。
又是心暖又是好笑。
沒想到她說這麼多是在這裡等著,遲聿笑著揉了揉她腦袋,「好了,我不是順了,我不會死嗎?」
司塵眨巴著眼睛看祂。
「可死亡是件痛苦的事,而且我們怎麼知道,每一次死亡都能活過來?」
死而復生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有些人能復活一次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遲聿倒好,一點也不把死而復生當回事,還利用的徹徹底底。
遲聿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你信我嗎?」
司塵:「不信。」
遲聿:「……」
聊不下去了。
司塵拉著祂的衣擺,「走吧,我們回去。」
遲聿摘了聖果,「別急啊,煉製完再走?」
留在彌雅森林煉製聖果要比在外麵安全許多。
彌雅森林危機四伏,更是沒有人煙,哪怕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擔心會被人撿漏。
唯一有威脅的……
祂目光落在蛇身上。
蛇:「……」
我又做什麼了?
司塵攔住遲聿,「我不要聖果了,我們走吧,沒有魔法也挺好的。」
遲聿勸她,「我都耗費一條命了。」
「況且,來都來了。」
司塵再次重復:「反正我不要。」
遲聿稀奇的看著她。
這還是祂回到過去後,司塵第一次鬧小脾氣。
這說明,祂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了。
祂拍拍司塵的腦袋,狹長的眼尾含著笑意,不自覺便透出幾分寵溺,「乖。」
司塵一愣。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遲聿已經去煉製聖果了。
魔法噴湧而出,盡數被聖果吸去。
一開始遲聿還能笑著安慰司塵,和她吊兒郎當的開玩笑,漸漸,臉色白了下來,再也沒有最初的輕鬆愜意。
異種救濟館看的一陣心驚。
怪不得聖果從來沒有煉製成功過,連這麼強大的異種都快被吸乾了,魔法大陸誰能強得過異種?
司塵向前走了一步。
罡風沖著她吹過來,阻礙她的步伐,遲聿冷聲說:「別過來!」
忽然見司塵眼圈泛紅。
遲聿愣住,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祂以前混蛋起來總愛看司塵哭,第一次見麵就讓司塵哭,她那個時候自己掐自己才哭了出來,至於後來床笫之歡的哭泣,也是因為祂過於禽獸不如。
哪裡知道她一邊承受著祂,一邊又用自己的靈魂溫養祂的靈感。
可除此之外,從來沒有見她哭過。
她在人魚國受委屈,在被司九愁欺負,在被司冥快要殺死時,在經歷了一切不美好的事情,都沒有哭。
她每次哭都是因為祂。
如果祂沒有出現,司塵是不是會過的更好?
「成功了!」
蛇叫了起來。
遲聿從思緒之中回神,指尖再也沒法冒出一點點魔法,祂抬手接住司塵留出來的珍珠,「哭什麼?」
司塵原本是壓抑的哭,祂這麼一問,徹底忍不住,撲到祂懷中,珍珠像是不要錢的朝外蹦。
遲聿:「別哭了,這不是成功了嗎?」
司塵抽噎:「可是你,你的魔法……」
遲聿:「所以以後就勞煩我們司塵小姐保護我了。」
司塵哭的更難過了。
遲聿輕撫她背部,「別哭了……」
祂見司塵實在停不下來,「先把聖果吃了,吃了以後再哭。」
司塵哭的聲音一頓,咬著唇把淚憋了回去,隻覺得祂真不會安慰魚。
遲聿眼眸含笑,把聖果舉到她眼前逗她,「這可是我滿滿當當對你的情誼,吃不吃?」
司塵紅著眼看祂,想到祂因為這聖果死了一次,現在又魔法枯竭,眼淚又要掉下來。
在她張嘴要說話的時候,遲聿瞅準時機,一把把聖果塞進她嘴裡。
司塵:「……」
等她遲早,遲聿好奇:「好吃嗎?」
司塵點評:「有點澀。」
「你嘗嘗?」
遲聿拒絕:「我不喜歡吃澀的。」
司塵蹙眉:「我也不愛。」
蛇:「……要不給我吧,我想嘗嘗。」
守了上千年,它還沒吃過聖果呢!
司塵:「不給你。」
蛇:「你鬧小脾氣的模樣真好看。」
停頓了下,它又補充,「哭起來也好看。」
遲聿:「……」
想給這個玻璃罩加個屏蔽咒語,但此刻又沒了魔法。
輕嘖了聲,「給它下個禁言咒?」
「就當實驗一下詛咒解除沒有。」
司塵乖乖聽話。
蛇大驚:「為什麼拿我當試驗品?你去打那棵樹啊!」
遲聿不贊同地譴責:「樹在哪裡長的好好的,你怎麼這麼殘忍?」
蛇:「?」
對付蛇就不殘忍嗎?
「我艸……」
後麵的話語說不出來了,它嘴巴一張一合,連嘶嘶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控訴的瞪著他們。
司塵能感受到身體裡的魔法,比之前還要濃鬱。
她抬頭看遲聿,遲聿神色比往常要認真太多,「以後可要好好保護我。」
司塵垂眼盯著自己的手,輕輕說好。
蛇:「……」
搞這麼隆重乾什麼?魔力枯竭而已,這東西這麼強大,養養不就回來了?
…
遲聿覺得司塵最近有點太粘人了。
連上廁所都要在門外等著祂,好像怕祂淹死在廁所一樣。
這個架勢已經很有未來粘人精的模樣了。
頗有些苦惱。
異種救濟館對此狠狠唾棄,【你苦惱個屁!明明你很享受!】
自從它告訴遲聿,這裡沒有形成平行時空,一切都按部就班的發展著慢慢走向未來的痕跡,以及那條蛇說可以救活司塵以後——
遲聿這幾天興奮的就跟喝了假酒似的。
但樂極生悲,似乎也是有那麼點道理。
因為遲聿的魔法還沒有恢復,所以祂們的路線都避開了海邊,專門挑內陸城鎮遊玩,而且每個城鎮待的時間長短不定,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行蹤不定了。
然而司冥還是找了過來。
他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火氣,好聲好氣養著的小玩意,也沒有刻意強迫,一手段已經稱得上和善,沒想到還是跑了。
就在他眼皮底下,又一次,跑了!
司冥盯著戴著兜帽的神秘雄性,怒氣達到了:「閣下倒是命大,沒想到萬民請願也能活下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遮住容貌,是太醜了嗎?」
遲聿慢悠悠回答:「是怕你自慚形穢。」
司冥哼了聲:「荒謬。」
他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自信的。
提劍刺過去,橫插過來一把刀,堵住他的招式,罡風四下散開。
司冥微微眯眼,「妹妹,哥哥倒是小瞧你了。」
司塵:「也許是因為眼睛小吧。」
司冥腳尖一點,後腿數步,對手下吩咐到。
「給公主留口氣就行,剩下的生死不論。」
他的收下個個都是精兵,但和司塵相比,還是略遜一籌,隻不過司塵還要護著沒魔法的遲聿,便顯得有幾分吃力。
司冥觀察片刻,找準時機,朝遲聿刺了過去。
異種救濟館驚呼:【小心!】
司塵挑開司冥的劍,後麵的精兵找準時機,朝司塵沖了過來。
遲聿瞳孔微縮,調動了幾次魔法都沒成功,情急之下,拉著司塵,與她掉換了個位置,那劍直接刺穿了祂月匈膛。
司塵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遲聿倒在她眼前,她撲過去隻抓住了祂的衣角,向前爬了幾步,抱著遲聿隻覺得手軟腳軟。
異種救濟館和遲聿說:【可以告別了,我們該回去了。】
遲聿抬手接住司塵落下的珍珠,勾起了笑容,如往常一般寵溺,「別難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但我可能會有點混蛋,還失憶了。」
司塵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沒保護好你……」
遲聿失笑,「怎麼會?」
「你把我保護的太好了。」
我們初次相遇,那沒有交流的一年,司塵替祂善後,處處護著祂。
想到這裡,祂說:「你答應我一件事。」
這太像是在交代遺言了。
司塵抽噎:「你說,我答應你。」
司冥的劍忽地刺穿司塵的肩膀,又狠狠刺進了遲聿月匈膛,「可沒有那麼多時間說遺言了。」
遲聿的身體已經化身了霧氣,嗓音也漸漸空靈,「你要強硬一點,不要太順從我,也不要太傻。」
血液染紅了司塵的肩膀,她隻是在難過,「那你還會再丟下我嗎?」
見麵之後,還會再丟下嗎?
遲聿愣住了,過了很久很久,喉嚨滾燙,嗓音沙啞,極為艱澀的說:「會。」
隨著這句話,遲聿徹底化成了黑霧。
司冥見狀:「還真是個邪物。」
司塵猛地抬頭,眼神憤恨。
魔法震斷了肩膀的劍。
司冥微微驚訝,隨即又笑了起來,「妹妹還想殺了哥哥嗎?」
他這句是玩笑。
主要是沒將司塵放在心上,司塵現在雖然強,但在司冥眼中,還隻是實戰經驗不足的小孩。
又因為剛剛破解詛咒,魔法氣息不穩,一些強大的魔法沒能完全發揮出威力,近戰又是圍攻。
不過片刻,就漸漸支撐不下。
司冥瞅準時機,用魔法直接偷襲,重重一擊,他看著狼狽倒地的司塵,慢慢勾起了笑容,「這次你可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