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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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寒露宮此時的祥和,宏義宮就恰恰相反了,整個肅穆的寢殿中宮婢噤若寒蟬。

花梨木柱邊厚厚的帷幔垂落,角落放著的猊獸香爐裡點著的安神香散發著一股苦澀的藥味,並不能舒緩人的神經,倒是叫人越發覺得緊繃了起來。

皇後娘娘素有偏頭痛的毛病,昨日李燃大婚陛下為了給貴妃體麵,便又歇在了貴妃處。昨兒分明是月初,底下的宮婢還不知又要如何編排。

她雖是皇後可是在寧貴妃麵前哪裡還有半分的體麵,於是又一夜未睡安穩,一早偏頭痛就犯了傳喚了太醫。

太子李恆正和太子妃一同過來請安,這一來便走不掉了。

李恆原是要去見父皇,他怕李燃會在父皇麵前說些什麼。但是母後又病了,他不敢冒然離去,也不敢冒然和母後說那些朝堂上的事情,免得惹人煩憂。

元雅容瞧出他又不便之處,親自接過了宮女手邊的湯藥來了,溫聲對李恆道:「殿下既有事便去吧,母後這裡還有妾身在。」

那藥是才熬好的,藥碗有些燙。元雅容從前素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有些柔嫩的指尖一瞬間就被燙到了,她隻微微顰了顰眉,卻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用勺子攪了攪藥汁。

李恆頓時鬆了一口氣,沒有瞧見身側太子妃的異樣就起身要想母後告退。

皇後卻撐著額角靠在軟塌邊,聞言卻是抬眸看向了李恆。她天生高眉,即便是不生氣的時候也自帶這一種威嚴:「聽說恆兒昨夜又是宿在延祚宮,到底是何是要與謀臣商量一夜,今兒也不肯與母後說半句?」

「母後頭疾本不該為這些事煩惱,並無什麼大事,隻是父皇委以重任,兒臣不敢懈怠。」李恆一襲月白龍紋長袍,玉冠束墨發,眉眼生的溫潤,和皇後半分也不像。

殿中都是親信,也無旁人。

皇後按著額角,眉心蹙得極為深,她示意元雅容將湯藥放下,看向了兩人道:「有些事母後本不該多言,隻是你們成婚已有半年,到底何時才能有個子嗣。」

兩人身形皆是一僵,李恆瞧了垂眸的元雅容一眼,有些猶疑對皇後道:「母後,此事急不得……」

皇後苦口婆心:「李燃如今已經成婚,即便是陛下如今依舊願意讓你來做這個太子,可若是那江氏先誕下了皇長孫呢?」

這些年陛下一直信任太子,所有人都認為是因為李恆是皇長子的緣故。可是若是日後皇長孫出現了呢,陛下又一直親近貴妃,皇後實在不能放任這樣的危險存在。

「母後……」李恆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皇後打斷了。

皇後按了按額角,擰了眉道:「都出去吧。」

李恆頓時如釋重負,和元雅容一道告退。

到了殿外,日頭當宮道旁的槐樹鬱鬱蔥蔥,無人處。兩人停住了步子,身後跟著的宮女也退開了些步子。

「雅蓉,這些日子委屈你了。」李恆凝眸看著女子微垂的眉眼,她好像永遠是這個樣子,溫柔如水,總能熄滅他心中的焦灼。

這是他親自選出來的太子妃,在元雅容出閣前兩人便已兩心相許。若是她不入東宮,宮外其實有不知凡幾的世家兒郎想要求娶,她會過得好許多。

元雅容瞧見他這幅模樣,心中總算熨帖了幾分,其實到底是值得的,她彎了彎唇剛想說什麼,就驀的李恆突然拉住了手。

李恆想起父皇賜婚的這個二皇子妃正是之前恬不知恥糾纏自己的江氏,臉色就是一沉。

那個女人心機極重,半年前被賜婚李燃竟還不死心仍舊意圖尋死。這種人要是碰上雅蓉,嫉妒之下做出何種事都是可能的。

雅蓉心思單純,往後與其打交道的地方怕是就多了,李恆想想便覺得不放心,叮囑道:「今日二皇子妃進宮,你見到她,記得避讓幾分,莫要與她起什麼沖突。」

雅蓉不知道這些事,李恆也不想她誤會,所以也並未與她說這其中事情。

元雅容唇邊笑容微凝了一瞬,眼前又浮現了半年前時最後見到的那抹身影。

當日是閨中幾個姐妹玩笑,卻不想有一個人瞧見她站在泥沼邊,就起了心思。那日元雅蓉怕出什麼事,匆匆走去幫忙,卻也隻瞧見了她帶著恨意的眼神,冷得滲骨。

揪著帕子的手下意識便緊了緊,察覺到李恆眼裡的關切之意,她神色微緩了緩,唇邊重新掛了笑道:「殿下不是有事,就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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