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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知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來,頓時氣得甩開他的手,「你說什麼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月知怎麼會還不明白他心裡頭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無非是想著用一幅贗品來坑騙晏晏積攢下來的那些銀子罷了。
「好月知,你先別著急嘛。」嶽生瞧見月知神色不對,也知道她是生氣了,連忙拉著她的手解釋道:「晏晏手中那點銀子本來就不夠買什麼沈工的畫,你若是回去同她說了這畫的事,那不是要惹了人家姑娘傷心?」
「再說,她又不知道這畫到底是真還是假,你將這畫帶回去給她,她心裡舒服了,咱們也能趁機撈上一筆,豈不是兩全其美?」
月知甩開他的手道:「晏晏是分不清真假,可是世子爺總歸不至於辨認不出吧?」
「唉,那還真不一定。」嶽生笑著搖搖頭,「那些王孫貴族多是附庸風雅之人,平日裡裝作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實際上根本什麼都不懂。」
「況且即便是發覺了又能如何,難不成他一個世子竟還真的會相信一個奴婢能給他送沈工的真跡?」
月知愣住,又聽他接著道:「月知,你上回說的成婚的事兒我也已經考慮過了,咱們年紀也到了,可就是手裡頭差點銀子,這回的事兒若是成了,咱就拿這銀子給你贖個身,然後再好好操辦操辦婚事……」
嶽生確實很了解月知,很清楚她心底想要的是什麼,所以這會兒也淨是挑揀了她喜歡的說,讓她聽著聽著也不由得開始幻想成婚了之後的日子。
她已經十九歲了,旁的姑娘在她這個年紀連孩子都有了,她心裡頭自然著急。
可一想到晏晏,她還是狠不下心來,半晌說了一句,「我怎麼能這樣對她呢?」
嶽生此時心裡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可是明麵上卻還是不能顯露,他又是好生勸了一番,說得都是為了她好,又說這樣對晏晏也好,一番甜言蜜語終於是將月知說動了心。
她思忖良久,到底是應了下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心底知道這事兒做得不對,但嶽生那些話讓她沒法子拒絕。
隻能答應。
***
月知是第二日才醞釀好同晏晏說了這事的。
晏晏一聽楊柳居那邊竟隻要四十兩銀子頓時喜上眉梢,手忙腳亂的又將那木匣子取了出來,將裡頭的碎銀子都倒出來細細點了一遍,臉上的笑容卻不自覺僵住,小聲道:「好像還差了點。」
月知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聽她這樣說連忙道:「不打緊,我讓嶽生同那兒的人說說,差那麼一星半點的他們也不會計較的。」
「那怎麼行。」晏晏搖頭道:「這回的事兒已經夠麻煩你們了,怎麼好再讓嶽生哥花心思?」
月知頓住,心頭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就卡在那兒不上不下的難受,差點就想將說出實情來了。
可晏晏卻突然笑著道:「瞧我這記性,怎麼忘記了明日就是領月錢的日子了!」
又將那些碎銀子包好往月知的手裡一塞,「月知姐姐,這些你先收著,等明日月錢下來了,這數兒也就對上了。」
月知捧著這沉甸甸的銀子,眼眶不自覺有些發熱,到底是沒忍住又多勸了一句,「這銀子送出去了可就回不來了,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左右還有個幾日,到時候再決定也不遲。」
可晏晏卻沒鬆動,隻說她欠了世子爺一幅畫,理當還回去。
月知捏緊了手裡頭的銀子,沒再開口勸她。
嶽生說得有道理,人生在世,誰能沒個自私的時候,這回的事兒她確實是虧了良心,可細細想來,自個能撈著好處,晏晏不也能過了心裡頭的那道坎麼?
晏晏自是不知月知心裡百轉千回,隻覺著這畫的事情了了,心裡頭也安定了些,又順口問起月知同嶽生的事,「這幾日嶽生哥可有收斂些?」
月知心思不在這事上頭,聽了這話隻是敷衍的應了一聲。
晏晏沒多想,隻是鬆了口氣道:「那就好。」
又認真道:「這事兒不小,月知姐姐你之後可要將他盯緊了,若是再犯,可不能輕饒了他。」
月知抬眼正好瞧見晏晏清澈的眼眸,她的身子不由得僵住,勉強應了一聲,又隨口找了個由頭便倉皇的走出了屋子。
明明晏晏什麼也沒有發覺,可是月知卻心虛得很,連對上她的目光的勇氣都沒有。
又過了一日,晏晏剛領了月錢就全塞給了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