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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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您可以先去休息了,先生。」塞茲蘭尼擺出抱歉的微笑,「真抱歉讓您多站了三個小時,這部分薪水我會付的。」

門衛敬了個禮離開了。

「那麼,是誰呢……」

塞茲蘭尼盤算著該為三小時多付門衛多少薪水和因為他放了一個陌生人進門而辭退他的措辭踏進了會客廳。

「夜安,塞茲蘭尼閣下。」

「殿下大駕光臨,塞舍篷碧生輝。殿下請用茶。」

塞茲蘭尼提起桌上的陶壺向桌對麵的茶杯裡倒了一杯樸素的黑茶,遞給對麵那位引人注目的人物——時下旅居喀山,來自哈吉·塔拉罕汗國,四分之一俄國血統的穆爾紮德爾維希。

(哈吉·塔拉罕:阿斯特拉罕的古稱,該名稱當時是官方名稱,阿斯特拉罕則是俄國人/土耳其人或含有相應政治立場的的稱呼)

「穆爾所殿下夜訪所為何事?」塞茲蘭尼將自己埋進土耳其座椅中,借陰影掩藏起表情。

「閣下不是那批老古董名門,孤也不是什麼『正統派』……無需虛禮,我們說明白話吧。」德爾維希象征性地品了一口茶,旋即推至一邊。

「那麼,殿下有何指教?」塞茲蘭尼立時坐正,雙眼凝視著德爾維希。

「說了無需虛禮……莫斯科的動向想必閣下也已經有所了解了吧?」德爾維希取出一捆紙卷放在桌麵上,「閣下或許會對這個感興趣。」

「殿下……」塞茲蘭尼並沒有任何表示。

德爾維希的左眉抽了一下,遞出一隻牛皮袋:「孤去矣。」

牛皮袋一眼看去空空如也,但塞茲蘭尼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請留步,殿下。為什麼是在下?」

門口的德爾維希並沒有回頭:「那裡有些東西……閣下不會讓喀山知道。」

大門開啟又關閉,塞茲蘭尼無言地品著茶。

「昔班!」半晌,塞茲蘭尼將茶杯丟向桌麵。

「在,閣下。」阿卜杜拉·塞茲蘭尼的親衛昔班·烏恰雷耶勻稱的身形從陰影中浮現而出。

「報告拿去。」塞茲蘭尼將紙卷向後遞給背後的烏恰雷耶。

「據情報一支俄軍運糧隊正在葉拉季馬至巴甫洛沃之間的奧卡河上押運一批運往蘇茲達爾地方的糧食與後勤物資,人數在四百至六百之間,沒有騎兵……閣下,這是一個掠奪的好機會,但僅此而已,怎麼了?」

烏恰雷耶綠色的眼睛中閃爍著迷惘。

「結合相關信息,烏恰雷耶。」塞茲蘭尼換了稱呼,「如果僅此而已,德爾維希穆爾紮何必親自送來又說得如此隱誨?雖然盛酒的牛皮袋一般是對「紈絝子弟酒囊飯袋」的隱喻,但顛倒留有酒液痕跡的牛皮袋則是偽裝為紈絝子弟的危險腐敗破壞分子也就是陰險的兩麵派或者犯禁者,何況他還多次以『正統派』暗示。」

「閣下您的意思是他想讓您知曉一位叛黨或者潛在叛黨但不想讓現在的當權派知曉……,不過這畢竟隻是運糧隊啊?」

「問題不在於其性質而在於其內容,昔班。如果這批運糧隊果真在向下諾夫哥羅德運送糧草,它何必經由奧卡河?須知奧卡河雖然水量更大、航運條件更好,但她太靠近邊境,不夠安全,歷次戰爭中莫斯科的糧草運輸都是經由奧卡河後方弗拉基米爾——蘇茲達爾地區的克列亞濟馬河、阿的裡河這一線運輸的。雖然尚未正式宣戰,但戰爭已事實上進行了兩年了,恐怖大王伊凡為何會讓一支運糧隊自邊境的敵軍眼皮底下經過?這違背常理。事實上,前不久在奔薩的時候邊境上的斥候向我報告了,俄軍這個季度向下諾夫哥羅德方向的輸送已經告一段落,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運糧隊。」

「閣下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莫斯科人這次違反常理的『運糧』是為了隱藏某種意圖。」塞茲蘭尼輕抿一口黑茶,「考慮到俄國的近況, 這意圖隻可能是某種投放前線的秘密武器及其消耗物資,或者是作為政治意義上的秘密武器的在喀山無法得到消息的行動。既然這條反常航線經過卡西姆汗國和邊境,那麼後者的可能性明顯地偏大。」

「明白了。閣下,要通知部屬嗎?」

「不必,無論如何那支隊伍一定會在七到八天後經過瓦恰與福明基之間的奧卡河段。禮贊烏麥,讓我早有預感,兩個月前出征時就集結了軍隊。後天早上再去城外駐地率隊出發吧。」

「明白,閣下。」

「更正,烏恰雷耶,通知部屬回尤留贊的補給與征集行動推遲。」

「遵令,閣下。」

「還有,昔班,你覺得德爾維希穆爾紮為何將不便告知當局的消息知會我這麼一介武夫?」

「我想不到。」

「我這裡肯定有什麼對於他極有價值的東西,值得他拉攏我或者威脅我。」

烏恰雷耶退回陰影後,塞茲蘭尼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快般苦笑著自言自語:「隻要別碰上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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