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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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一副委屈巴巴模樣的小孩身手敏捷的如同一隻狡猾的幼貓般從荀諶手中快速接過了糖來,想了想還張嘴狠狠朝著荀諶指尖咬下。

荀諶發出了做作的慘叫。

小孩還沒換牙,米粒般的牙咬在指腹上,就剛一開始使了點勁,其後可能也怕真咬疼人了,隻是在指腹上恨恨的磨了磨牙。

不疼,還有點癢,但總歸得給小朋友一個麵子。

荀晏顯然也發現了荀諶的做作敷衍,他抱著糖扮了個鬼臉,噠噠噠躲回了荀攸身後。

周邊幾個大點的少年都憋笑憋得辛苦,荀諶倒是毫不掩飾大笑,原來不是成了軟糯團子,而是成了芝麻團子,外頭白,裡頭黑,但總歸還是以前那個孩子。

荀晏癟了癟嘴,感覺四兄實在討人厭,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拽了拽荀攸的袖子,問道:

「公達,阿兄怎麼不在?」

他所言阿兄指的是荀彧,他幼時母親早逝,父親又無照顧幼兒的經驗,所以很多時候被放在荀緄屋裡,由幾個兄長帶他。

其中荀衍年長,忙於學業,荀諶頑皮,天天逗他玩自己出去野,隻有荀彧性子沉穩耐心,不過十三四歲的小少年帶著自己懵懵懂懂才四五歲的堂弟啟蒙,荀晏也與荀彧最親近。

荀攸沉默了一瞬,才道:

「文若這兩日微感風寒,在房中休息,想來過兩日大好後便能來見狸奴了。」

「嚴重嗎?我可以去看看阿兄嗎?」

荀晏有些擔心的問道,記憶中阿兄向來禮數周全,形容規整,他從未見過阿兄病時模樣,阿兄也甚少生病,怎麼這一回來就病了?

荀攸搖頭。

「不是什麼大病,隻是有些咳嗽,文若念及小叔父體弱,怕過了病氣。」

說來也好笑,他那同樣年齡不大的文若叔父得知荀靖父子即將歸家時,雖說言行如常,但舉止間卻不由帶出幾分少年人的雀躍,誰知等人真回來了,自己卻因倒春寒染上了風寒。

荀晏眨了眨眼,乖巧點頭回了聲「喔。」

日頭漸盛,不知名的鳥兒自林間天際飛過,屋裡頭的大人們也不知在討論些什麼,朝食都未用,隻是叫人送了些點心進去。

荀攸怕小孩子腸胃弱,不敢讓他一起就吃點點心果腹,便先帶著荀晏去用飯。

小孩子很乖,也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就是飯量小,和吃貓食一樣。

飯後荀晏一臉饜足的捧著溫溫的蜜水,眯著眼睛,愈發像一隻太陽底下快融化了的小貓,荀攸終究是沒有忍住,伸手呼嚕了自家小叔父軟乎乎的腦殼。

荀晏順從的蹭了蹭荀攸的掌心,非常給麵子的讓扌莫了好一會兒。

「小叔父可要午睡?」

荀攸見荀晏有些睜不開眼懶洋洋的模樣,猶豫了一下問道。

他其實並不清楚荀晏平時的作息,可現在荀靖不在,荀晏又親近他,他總歸得照看好孩子。

有一種自己年紀輕輕就多了個兒子的感覺。

荀晏歪頭思索了一會,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公達為何不喚我乳名?」

他真心感到疑惑,荀攸大了他許多,碰著他別的兄弟都不大喊人家叔父,偏偏對著他就是喊叔父了,還要加個『小』字作前綴。

「狸奴,」荀攸從善如流,也不知到底聽沒聽進去,「攸倒是覺得『小叔父』這一稱呼也不失親近。」

荀晏:……行叭,你開心就好。

他揉了揉眼睛,再睜眼時又是精神奕奕的一隻團子,他興沖沖的跑進了庭院裡,東竄西跳的,一會還指揮著阿良不知道在翻騰些什麼。

荀攸抱著書簡坐在廊下,不時抬頭去瞧瞧,深切的為小孩子充沛的活力而感嘆,剛剛還困倦不堪,現在也不知道是找到什麼好玩的了。

倏而他想起了什麼,喚仆從煮上了藥茶,先前在南陽時他見小叔父老是皺著一張小臉喝藥茶,便特意要了方子,據說是潤肺活血之用,常喝喝也是好的。

不多時,荀晏噔噔噔的又回來了,正欲說些什麼,目光突然撇到一旁小爐上正咕嘟咕嘟冒泡的藥茶,笑容逐漸消失,兩人對視,突然相視無言。

荀晏沉默是為著都離了南陽,這苦兮兮的藥茶竟然陰魂不散的跟到了潁川。

荀攸沉默則是因著荀晏怪異的打扮。

小孩不知從哪找了塊白色絹布,將一張小臉包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杏眼。

「小叔父如此裝扮……是為何?」

他遲疑著問道。

荀晏暫時忘卻了麵前還冒著泡的藥茶,甕聲甕氣且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包嚴實了就不會被過了病氣,這樣就可以去看望阿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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