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第 17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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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他都三十好幾了!咳咳……怎麼還來老牛吃嫩草?」

他震聲道,力圖明晃晃的表達自己暗搓搓的不滿。

「三十出頭,還未三十好幾。」

荀采認真的糾正他,又倒了杯水塞進他手中。

荀晏壓下了喘嗽,懨懨的又彎下了月要,他有氣無力的問道:「她如何想的?」

「她沒有意見,」荀采一頓,方才繼續說道,「她慣愛舞刀弄劍的,留在族中走不了她想走的路,張將軍雖年長了一些,但聽聞其潔身自好,也可算作是良配吧。」

荀晏慢慢思忖著,卻不得不承認張遼還是個不錯的人,雖然有時候憨了些。

他神思有些發散,甚至未雨綢繆到想著了若是日後荀氏有不測,那安娘待在張遼那兒也算是有了安穩的依靠……除非張文遠沒用到被人俘虜了。

他搖了搖頭晃去亂七八糟的心思,咬著牙仍是不給個好臉色。

「隨她去!」

他感覺自己有些心塞,雖然知道有這一天很正常,但他還是有種自家養了幾十年的大白菜被豬拱了的心酸。

荀采抿了抿唇,忍住了自己沒有來由的笑意,她看著自家堂弟一張娃娃臉板得死死的,眼底又是濃濃的幽怨……

這孩子莫非是把自己代入成爹了?

她這親娘反而不愁了,笑吟吟拿了塊飴糖遞給了堂弟,堂弟也欣然接過。

「日後莫要出去偷糖了,免得嚇著百姓。」

她說道。

荀晏腮幫子還鼓著,聞言呆愣了一瞬,繼而是委屈極了。

……所以真的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嗎?

「餓沒偷,似買……」

他含著糖忿忿不平的為自己正名。

荀采敷衍的點頭,這才想起了什麼問道:「方才夢見什麼了?」

荀晏:……他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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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陽城仍然蕭瑟,殘垣斷壁四處皆是,都是那些年大亂留下的痕跡,偌大的城中少有人煙,昔日貴人所居的永和裡也皆是一片冷清,偶爾能見流民在那些空盪盪的宅邸內穿行。

荀晏又癱了一日,晚些時候攢了些氣力便去看了城中戶籍,他盯著看了半天,想著自己還不如繼續睡兩天。

於是他便起身去了夏侯惇府中。

「昔年共守兗州,如今共駐雒陽,我與清恆緣分深厚啊。」

夏侯惇笑道,一邊請人入座。

說話間也不由心下略微嘆息,這人少年時隻不過是體弱多病了些,如今卻是一眼能看出久病不愈之態,少有再見其執劍挽弓,實在是……可惜了。

他無意間扌莫了扌莫自己的眼罩,莫名有些共情,一人困於獨眼,一人困於疾病。

荀晏莫名感覺夏侯元讓看他的眼神逐漸變味,他緊了緊衣袍,感覺哪裡在發毛。

「遷民之事,元讓以為應當如何處理?」

他含蓄的問道。

雒陽殘破,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沒人。

原本的雒陽百姓在董卓之亂時就被趕走,他們或是抵達了長安,或是成為了一路上的枯骨荒塚,如今城裡的民眾多是一些流民。

鍾繇想著遷民雒陽許久了,但一直礙於各種未能實施。

夏侯惇本欲回答,卻倏而一怔,他陡然明了眼前這人問的問題並非是他所想的。

二人共持舊都事務,總要分個主次,荀清恆是在刻意向他表態。

還真是……一貫的在某些方麵謹慎得過分,又清醒得過分。

夏侯惇思忖片刻方才說道:「昔年有言,禦史中丞專糾行馬內,司隸校尉專糾行馬外,而今大亂之世,常理難行,雒陽諸事還需清恆相助。」

見眼前青年欲再言,他又道:「我雖任河南尹,卻常年在外,難以安置雒陽諸事,君自行事,若有不依者,以法處置便可。」

荀晏閉嘴了,他起身長揖道謝。

離去時走過長廊,正值秋日,將軍府內草木凋謝,夏侯惇不是那般有閒情逸致的人,府邸中不奢華,這時候看看卻顯得冷清極了。

他望見了不遠處偏院有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他目力好,還能看見其中一個胖子是熟人。

他悄無聲息的湊近了一些,他腳步聲輕,那些人竟沒一人發現。

幾人湊在一起也不知說什麼,一邊的侍衛倒是看見了他,正欲動作卻被他抬手摁了下來。

被擁在中間的胖子正是當初在許都有過一麵之緣的婁玉,當時給荀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既然他在這兒,那這幾人應當就是朝中派來督察互市的官吏了,荀晏不由用審視的眼神一一望了過去,倒也勉強算是認出了幾人。

婁玉莫名感覺身上一寒,他思索了會這個時節穿金戴銀是不是冷了點。

身邊有人說道:「那婦人真當自己還是荀氏女?誰不知她是陰氏的寡婦,平日在許都也就罷了,如今這等大事也要插上一手?」

「二荀表麵光風霽月,誰知私底下如何,如今連商賈之事都縱容族人插手,理應彈劾於朝廷!」

又有人這般說道,隻是這話出來邊上便沒什麼人附和了。

婁玉正欲開口,他餘光一晃,卻驀的看到不遠處廊下站著個眼熟的青年,那人容色蒼白卻難掩昳麗,抱著手爐也不知在那站了多久了。

他心頭一跳暗道完蛋,隻見那人也看到了他,轉頭向他頷首,微微笑了笑。

笑得他有點心裡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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