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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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邪名,牟甜在原地愣了一下。

這是……?

林與礫在話音落下的同時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的確對自己在深淵的邪名一無所知。

這從側麵印證了係統麵板的說法——沒有人類知曉你的存在。

那這就好辦了。

不等牟甜做出任何反應,他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的判斷某種意義上沒錯,我們曾經的確信仰同一個主人。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他什麼都不能給我,而【戲劇策劃者】好上一萬倍,他給了我這個。」

他抬起手,讓牟甜能夠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隨後麵露一絲甜蜜:「我已經發誓,要將我的一切都獻給祂了。」

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分明是一個信徒最狂熱的宣揚,甚至還有些私人情緒的流露。

牟甜大吃一驚。

她明白像他們這些信徒對主人都抱有難以掩飾的感情,但林與礫的表現分明是他已經墜入愛河——他愛上了那個邪神!

轉移信仰已經夠嚴重了。

如果隻是利益原因,這還能解釋為是信仰不夠堅定,但現在對方的表現卻隻說明了一點,那就是他是被另一位邪神的魅力折服,這完全就是把牟甜信仰的那位邪神的臉拽下來踩,直接表示祂比不上對方!

邪神的臉麵也是信徒的臉麵,牟甜似乎感覺自己也好像被打他狠狠打了臉,分外感同身受。

眼見她的憤怒達到了極點,卻驟然冷卻,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冷笑出聲:「我根本沒聽過這個邪□□字,想來也不是什麼多有實力的存在,居然為了祂背叛主人,你一定會為你的選擇後悔。」

「是嗎?」林與礫回以微笑,「可是就是他讓我擺脫了你剛才的測試呢,他真的很好。」

他手上的戒指雖然沒有任何裝飾,卻在房間的燈光下暈出一層冰冷到了極點的雨光,好似一隻蟄伏的銀色毒蛇。

注意到這一點,牟甜再次張大了嘴。

「這是……你,這是汙染物!」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林與礫,「怎麼可以這樣,你甚至成了另外一個邪神的眷族!」

這不隻是拽下主人的臉踩了,這就是踩了還要揉吧揉吧扔進垃圾桶的惡劣程度。

話音落下,空氣中也傳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整個房間搭建的場景都有一瞬間的失真,似乎隨時都會在下一刻崩塌。

「我知道你是為了石頭來的,我也是。」哪怕身處明顯的異常中,林與礫卻熟視無睹,情緒毫無波動道,「很可惜,我們要成為競爭對手了……我會把最好的東西獻給值得的人。」

【因為您的背叛,1位邪神對您產生了興趣,祂向您投去了惡意的注視。】

【1位邪神興奮突破了臨界,您獲取了200積分。】

終於。

林與礫的猜測沒錯。

牟甜不是眷族,但她卻敢自稱自己是眷族,一定是邪神對她下達了什麼指示。

而她擁有能夠扭曲y先生場景的汙染物,說明手裡雕塑汙染物的數值一定不低。

這位邪神一定對這個指示很看重。

既然祂很看重,不可能沒有往這邊投去注意力,林與礫想要的就是對方發現他製造出來的動靜。

壓榨邪神同事的積分明顯比壓榨怪物和人類劃算多了,他沒道理不利用這一點。

更何況,他現在發現了判斷邪神和偽神偽裝的簡單方式——邪神200積分,偽神100積分。

他甚至在短短的幾句話中就套出了指示到底是什麼。

這位邪神明顯是來收集黑石的,這也從側麵印證了彩蛋的真實性。

係統現在明白他是故意的了,不由說道:「你真的對招惹邪神很有一手。」

簡直是蛇打七寸。

可憐的前男友的戒指已經在短短幾分鍾內被幾次利用了,而林與礫卻連撒謊自己是祂的信徒都不願意,情願我戀我自己。

悲慘工具人。

而林與礫則在招惹了牟甜和她背後的邪神,成功收獲了大筆積分後,一臉滿意地離開了房間。

來到走廊上,他掃了一眼麵板。

【重返深淵倒計時:2小時25分鍾】

【已有積分:1180(可兌換時長:118小時)】

原本顯示時長的沙漏現在隻剩下薄薄的一層,似乎隨時都會清空,讓人心驚肉跳。

係統再次問道:「換時間嗎?」

重返深淵倒計時看上去就像死亡倒計時,它不明白為什麼宿主會在看到這麼短暫時長還能保持淡定,他分明有足夠的積分。

要知道一個操作失誤玩過火,林與礫就得回到深淵了。

不止是因為即將麵臨前男友的威脅,還因為深淵到人間是需要收「過路費」的,他必須拿到一百萬積分才能重新出來,到時候哪怕積分能夠兌換時長也無濟於事,可以說是得不償失。

「不換,」在它的擔憂中,林與礫卻再次關閉了麵板,「我有別的用途。」

兩個小時等到晚宴時間足夠了。

他走下了樓梯,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卻在拐角處突然停住了步伐,轉過了頭。

那是一股流動的風。

他能夠感受到它輕輕拂過他的臉頰,穿過他的發絲,在他的後頸上引起一陣薄涼的觸感。

林與礫從未注意過樓梯拐角處的這扇彩繪玻璃窗。

而現在它卻已經打開,將昏暗的光線分割成破碎的色澤,投在地上呈現出扭曲的線條,讓微弱的風飄到了他的身邊。

在所有聚焦的光線中,一隻不知何時出現的黑鳥正停在地板上。

它雙眼漆黑,歪著頭打量著眼前的人類,似乎在判斷他的危險性,看起來非常無辜。

一隻正常的鳥,出現在【場景】裡。

這兩個簡單的詞組合在一起,卻十分割裂,足夠讓人提起警惕。

林與礫眯了眯眼。

雖然這樣,他仍俯下身,朝著這隻鳥伸出手,讓它能夠跳躍到自己的手掌上。

係統:「這裡怎麼會有一隻鳥?」

林與礫總是對小動物很有耐心。

正如現在,他的眼神是冷到骨子裡的,但是手上撫扌莫的動作卻極其輕柔繾綣。

隨著他的觸碰,這隻黑鳥的羽毛卻逐漸疏鬆,翅膀羽尾處明顯焦黑,兩顆黑眼珠變得死氣沉沉,似乎暴露出了破碎的原型。

在林與礫冰冷的注視下,它眼珠突起、翅膀張開,身軀湧出黑色黏液般的陣陣汙血。

整個畫麵宛如恐怖片場景。

「……」

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它仍然用自己沾滿血汙的羽毛去蹭林與礫的手心,和眼前的景象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溫情堪稱驚悚。

林與礫突然扭住了它的脖子,將它領了起來。

與此同時,係統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被噎住的響動,好像被掐住脖子的是它:「這是……這分明就是祂的能力!」

他冷冷道:「我真的不想見到你。」

在他手指間,鳥扭曲地發出笑聲,好像一個嘲諷的靈魂。

加上那雙不斷流血的眼珠,它的笑聲分明在說一句話:林與礫,我醒來後一定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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