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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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壓箱底的兩個小人,之所以顛盪狂喜,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嗎?

明妝緊緊咬住唇,混亂中還在嘀咕,姑娘成了親,原來犧牲竟這麼大。

損友芝圓早就同她描述過第一次的慘痛,舉著手裡的象牙箸,隨手取了一塊糖蜜酥皮燒餅過來,正兒八經向她展示一下,「看見沒?」然後「噗」地一聲,將筷子捅了進去,「這餅子上本沒有路,筷子來了就有了路——男人就是這筷子。」

明妝看著滿桌掉落的餅屑,一陣頭皮發麻。

「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要如此慘烈?」

芝圓緩緩搖頭,「沒有辦法,就看這筷子是不是帶著開天辟地的決心。如果他並不急於求成,慢一點,酥皮餅就不會傷得太嚴重。但他要是十分猴急,那可慘了,這餅子一準要裂開,說不定裂成兩半!」

明妝大驚失色,「裂開?還要裂成兩半?」

芝圓臉上帶著恐怖的表情,「我覺得應該和生孩子差不多疼,最重要一點,他還不是一根筷子,是一把。」

明妝幾乎嚇得當場過世,「那怎麼辦?我還嫁不嫁了?」

「嫁呀。」芝圓說著,臉上慢慢揚起了一點笑意,「其實也沒有那麼可怕,畢竟你喜歡那個人,為他吃一點苦也不打緊。再說頭幾回不理想,多試幾回就會好起來的,到時候有點好玩,有點高興,兩個人在一起,私下裡不動手動腳,你還會覺得空落落的呢。」

這樣說來,似乎還有一點值得期待,加上明妝不是吃不了痛的小姑娘,她覺得大局當前,一定可以雲淡風輕應付過去的。

結果誰知道,她還是高估了自己,那酥皮餅雖沒有稀碎,但確實有了裂紋。她難耐地扣住他的月要,他一動也不敢動,隻是就著燭火看她的臉,疼惜地問:「不好麼?那今日算了……」

可是明日還要從頭開始,舊傷之上又添新傷,豈不是更可怕嗎。

她微微睜開眼,氣若遊絲地乜了乜他,什麼都沒說,伸出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降落下來,把她掬進懷裡,緩緩漸進,等她適應。終於等來春鶯啼囀,那朦朦的眼眸中有漫漶的水色,他好像有些耐不住了。恰在這時,案上的紅燭也燃盡了,滿世界陷入黑暗裡,灼熱、汗水、黏膩……無數說不清的感覺沖進不甚清明的腦子,一路朝著生命裡的光點高歌猛進。

越來越近了,狂喜鋪天蓋地,他找到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小小的姑娘,不知哪裡生出那樣大的力氣,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裡……終於腦中的那根弦斷了,在一片空白中斷得錚然有聲,他急不可待地口勿住她,讓她的尖叫傳進他心裡去。

仿佛一場惡戰,戰得壯烈,他知道自己是歡喜的,但他的小妻子損失慘重,冷靜之後大覺愧疚,「對不起,我本該停下的……」

「停下來就前功盡棄了。」懷裡人像在完成一項偉業,箭在弦上,就要一鼓作氣。

其實說實話,也不算太壞,痛苦與快樂並行,就像芝圓說的,既然中意人家,吃些苦也甘之如飴。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明妝甚至覺得有些慶幸,抬頭親了親他胡髭淺生的下巴,細聲說:「官人,我們結成夫妻了。」

他心頭微顫,說是,「我們結成夫妻了,日後生死與共,永不分離。」

多麼意外的人生,回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就在上年冬至那日,和袁家的姐妹們聚在一起吃喜雪宴,宴上接到他的來信,那時候靜好打趣,說讓她嫁給李判,她還不以為然,從沒往那上頭想過。可誰知緣分不知不覺已經定下了,本以為三年不見早就人情淡漠,卻沒想到勾纏日深,到最後變成心裡的執念,一切的一切,都是出於他的重情重義。

重情義的人有好報,所以她把自己送給他了。天光昏暗,隻有簷下守夜的燈籠微微滲透進一點光,就著那點光,她隱約能看見他的臉,既熟悉又陌生,可以用一輩子好好去了解。

足尖在他小腿上蹭了蹭,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原來引誘他也會上癮,她喜歡看他方寸大亂的樣子。他平時太嚴肅,同僚眼中的郡王,下屬眼中的上將軍,很多時候一個淩厲的眼波就讓人膽寒,但在她麵前他是純真的、熱情的,有些靦腆,心如春燕,一往無前。

他果然輕喘一口氣,貼在她耳邊說:「不要引火燒身,你不知道男人不知節製時,有多嚇人。」

她笑了笑,「我什麼都沒做,你可不要誣陷好人。」

但僅僅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讓他熱血沸騰。她真的不懂男人,不懂道貌岸然下,藏著怎樣欲壑難填的靈魂。

攬上她的身子,他無奈地說:「般般,我好像控製不住我自己了。」

夫妻間的小情致,讓人羞澀,卻也有趣。明妝輕聲嘟囔:「你怎麼……」

沒有辦法,這種時候作不了自己的主,他難為情地說:「武將身底子好,再說你在我身邊……娘子……」

他那聲娘子,叫出了嬌嗔般的味道,明妝立刻便心軟了,紅著臉,含著一點笑,吞吞吐吐說:「官人若是喜歡……」

可再喜歡,也不能不顧她的感受,他雖然沒什麼經驗,但也看出來了,她是真的不受用。早前他曾聽幾個親近的朋友說起過,女孩子頭一回都是勉為其難,能夠順利完成大禮,已經很不容易了,他不能貪圖一時的歡愉,把她扔進水深火熱裡。

心頭的烈焰被壓製下來,他口勿了口勿她的額頭,「我們還有幾十年時光呢,不急在一時。你先養好身子,等身上好些了,咱們仔細再議。」

她失笑,仔細再議說得很含蓄,但她看出他的體恤了,若是再來一回,明天可能真下不了地了。

看看窗上,夜不再黑得濃稠,應當快要四更了吧!累極了,不知不覺睡著了,身旁多個人雖有些不習慣,但心裡是安穩的。

隻可惜沒能睡太久,廊上便傳來腳步聲,趙嬤嬤的嗓音隔著月洞窗響起,「郎主,大娘子,該起身了。」

李宣凜是早起慣了的,即便整晚勞累,第二日也照舊精神奕奕。

偏頭看身邊的人,他的小妻子已經醒了,卻不忙睜開眼,那細膩的臉頰上染著淺淡的紅暈,一手枕在頰下,眼睫微顫著,頗有柳困桃慵之意,

他忍不住親親她的額角,「要為夫給你穿衣裳嗎?」

笑靨浮上她的唇角,她終於睜開眼,天光大亮下看見新婚的丈夫,羞得蓋住了臉。

她這小模樣,天底下大概沒人能抵擋得住。他把人摟在懷裡,笑著說:「我們那麼熟了,還不好意思麼?」一麵將她的臉從掌中挖出來,「今日還得拜見姑舅尊長,怕是要累著你了。」

這是禮數,不可荒廢。於是起身梳妝打扮,以前搭在眉眼的劉海要梳上去了,露出光致的額頭。烹霜在她髻上插了小簪,耳上墜著精巧的耳墜子,但她左看右看還是覺得有些怪異,坐在杌子上回身,問穿戴好的李宣凜:「官人,你瞧我這打扮,像不像小孩扮成了大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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