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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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饞,饞的究竟是什麼。

唯有年輕的帝王自己最知。

容淵眼微眯,冷冷看著小公主仿佛一尊玉佛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裡,瑩白透粉的麵色,襯得那一身灰不溜秋的太監袍子格外礙眼。

膽子也是真的大到無邊,尊貴的天子就站在自己麵前,卻不速速過來叩拜,還在那裡旁若無人地吃著果子,明晃晃地視天子如無物。

東甌的王庭,難道就是這樣的教養,怪不得國弱似螻蟻,他稍稍一個動念就能摧毀之。

哪怕是東甌國君來了,也要戰戰兢兢地在他麵前俯首稱臣。

所以,她到底怎麼敢,又是哪裡來的底氣。

皇帝如何知道,他麵前這個看似嬌貴的小公主,曾被囚禁在高塔上十餘載,在小公主心目中,再也沒有比大巫更可怕的人了。

皇帝瞧著是凶,人前冷冰冰,抱著她咬的時候又壞得很,但和大巫的惡不一樣,她憑直覺認為他不會真正傷害她,不會像大巫那樣用尖尖的細管子把不知名的藥水灌入她身體裡。

再也沒有比大巫更邪惡的人了。

一口果肉下肚,軟膩膩,甜滋滋,帶著絲絲涼意,將堯窈體內的燥熱驅散大半。

還是皇帝這裡的吃食更香,冰鎮過後,最消暑。

堯窈扌莫扌莫依舊平坦的小腹,還是藏少了,隻來得及拿兩個,吃不夠該如何是好。

未能忍住口腹之欲,堯窈隻能厚著臉皮,當著天子的麵,也假裝看不見天子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又從一旁高架上擺著的冰盒裡取了個果子。

這一舉動讓本就心緒復雜的帝王麵色愈發的沉晦。

這女子,她怎麼敢,她就不怕天子一怒,真就把她這條不堪一擊的小命碾成齏粉。

容淵怎麼也想不到,少年老成的自己,早已不知天真為何物,竟會如賭氣的稚子般冷眼瞧著小女子一個接一個將本是他這個皇帝才能享用的貢果吃得盡興,並想看看這可惡的小姑娘何時才會注意到他。

那麼,她若是覺悟過來,跪地向他求饒,他又該如何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呢。

終於堯窈將冰盒裡最後一個果子吞食殆盡,連口碎肉都沒留給皇帝,仍是一副毫無所覺的模樣,不緊不慢地拿帕子將沾了點果汁的手指仔細擦乾淨,然後一點點地把帕子折好塞回袖子裡。

從容淵的角度看去,女子嬌美柔和的側顏,乖巧得不得了。

湧上月匈口翻騰不止的怒意,登時散了不少,容淵為自己這種不受控製的心緒感到著惱。

他是帝王,最不該有的情緒就是失控,尤其為著一個底細未知,現階段仍是可以說來路不明的外邦女人。

「堯氏你---」

帝王剛開了金口,就被小公主接下來的舉動止住了話頭。

隻見小姑娘從衣服裡掏出了讓皇帝看著眼熟的荷包,打開後,一粒粒地數著,然後一粒粒地放到方才取果子的冰盒裡,嘴裡還在念念有詞,一直念到十二,她停了下來。

英明睿智的帝王略一思量便懂了,想要教教小姑娘什麼叫怕的念頭瞬間淡了下去。

卻更多了一種惱。

這種情緒被一個小姑娘左右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

堯窈可不管皇帝這時候如何懊惱,她牢記明姑的話,不可以白吃別人的東西,吃了多少果子就回送多少珠子,真要計較,是她虧大了,皇帝賺大了。

將珠子擺成自己喜歡的形狀,堯窈捧著冰盒獻寶般快步走到皇帝跟前,不解世事般樂滋滋道:「皇上,您看看,是不是這珠子跟盒子更配。」

皇帝這回占了便宜,且是不小的便宜,精於算計的腦子裡已經在想著如何將這些珠子換成現錢填補虧空,又哪裡有心情再同小姑娘置氣。

「公主覺得好便好。」容淵無師自通,隻覺小姑娘就該這麼哄。

哄好了,才能套出更多他東西。

小姑娘也好似真的被皇帝一句話哄高興了,細眉舒展,彎成了新月兒,又有些不好意思道:「王姐喚我阿窈,皇上也喚我阿窈吧,皇上賜的字,很好看,阿窈很喜歡。」

當真是個小姑娘,高興與否,全都寫在臉上。

可又不是真的不知事,畢竟,在某方麵,她已經不算天真了。

容淵伸手將盒子蓋上,叫堯窈放回到原處,這一回他收得心安理得。

飽暖思□□,錢袋子有了進賬,跟前又有個極對他胃口的美人,接下來,就該偷得浮生半日歡了。

容淵撩起深紫龍袍的下擺,屈指輕撣了微皺的袖口,修長身軀閒適靠坐在龍榻的一側,一邊指頭搭著另一邊拇指的玉扳指上,不緊不慢地摩挲,好整以暇地瞧著放好盒子轉過身又眼巴巴望著他的姑娘。

這種小貓小狗似的濕漉漉又可憐兮兮的眼神,最能激起男人想要欺負的惡性根。

容淵稍坐起了身,骨節分明地長指有節奏地敲打榻上小幾,麵上帶了一絲意味深長,一邊唇角微扯,情緒不明地道:「傻杵著作甚,還不過來。」

消遣過後,他還有更多的正事要做,容不得她再耽擱。

小姑娘是過來了,張著小紅嘴兒,聲兒甜脆如柳鶯初啼。

「皇上,阿窈餓了。」

聞言,素來處變不驚的帝王也遭不住愣了下,目光幽幽,落到小姑娘喊餓的小嘴上。

她這嘴兒,小是小,嫩是嫩,他一口包住都嫌不夠,沒想到是個能吃的主。

把他的果子吃完了還不夠,可憐兮兮地喊餓,一副賴定了他的混賬樣子。

沒臉沒皮的玩意兒,看不懂臉色,他如今正是憋著火的時候,她餓又能如何,他難道還得給她張羅一桌好食,待她吃夠了,再輪到他。

荒謬,他是天子,何曾如此委屈自己。

容淵克製著情緒,一時不願搭理不識趣的小女人。

可這小女人就不懂得看人臉色,偏要湊過來,企圖扌莫一扌莫老虎的屁股。

容淵臉上情緒未有絲毫顯露,一言不發地望著越靠越近的小姑娘。

堯窈兩手搭著榻邊,月要肢柔韌得不可思議,似春日裡最嫩的柳條,伏著身子仿若無骨地一點點靠近他,若無似無地輕盪,容淵又是壓抑不住的一陣心浮氣躁,邪火越燒越旺。

「皇上是不是也餓了,姑姑做的玉兔雪酥可好吃了,我叫她做給皇上吃好不好?」

玉兔雪酥又是個什麼玩意兒?

容淵愈發幽沉的目光落到小女人灰不溜秋的衣袍上,他倒是識得一種玉兔雪酥,味道有多銷魂蝕骨,唯有嘗過的人最懂。

邪火燒得男人體熱難耐,一隻手悄然環上女子纖細柔軟的月要肢上,指尖挑動,沿著衣帶往上麵扌莫索。

堯窈仿若未覺,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想著遙遠的海島,那些海風吹過的無數日日夜夜,她在高塔上,聽著海上漁女唱的曲兒,熬過一個又一個孤寂的夜。

「皇上把禦膳房借我做吃的,我給皇上唱首曲子好不好,我們海邊出生的姑娘,唱的曲子可好聽了。」

鄉野小調,再動聽,又豈能比得過宮中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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