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梁安城中的風雲詭譎(1 / 1)
夏書璟終是撒下了善意的謊言:「花荷姑娘,九叔的確有事。如今,京城局勢動盪,九叔讓我來接你們去璟王府住著。」 「那這手帕上的血汙?」花荷還是有些疑問地看向他。 他隻說了簡短地幾個字:「相信我。」 聽著他簡短篤定的話,看著他平靜真誠的臉,直覺告訴花荷,以前的公子回來了,當機立斷道:「妘兒,我們跟公子走。」 「花荷姐」沈念妘自是不相信夏書璟的。 花荷打斷了沈念妘的話,說道:「妘兒,聽話。」 「好吧。」沈念妘雖不信,卻還是聽話的。 花荷當即關了鋪子,拉著沈念妘的手,跟在夏書璟身後向街外走去。 不知是因為交流時耽誤了時間,還是因為雜貨鋪距離街口太遠。 夏書璟帶著二女剛剛走到街口,便迎麵遇上了皇宮禁衛隊。 「敢問璟王殿下這是去哪裡?」禁衛隊長擋在了夏書璟麵前,話語絲毫不客氣,更是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他麵無表情道:「本王去哪裡,何須向你解釋。」 「殿下去哪裡,小人自然無權過問,但是此女,小人要帶走,」禁衛隊長指了指他身後的花荷,「近日我大梁因西北之事動盪不安,此女與那西北吳家家主有關,小人奉聖上之命將其帶走。」 「若是本王說不呢。」他瞥了禁衛隊長一眼,抬腳向前走去。 「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小人。」禁衛隊長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你是在為難本王了?」他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看向禁衛隊長,猛然抽出月要間軟劍,架在了對方脖頸上,厲聲道,「你隻不過是我皇室養的一條狗,狗什麼時候敢攔主人的去路了?」 禁衛隊長雖被劍架著,但依舊絲毫不退,哪怕其脖頸處已是被割出了絲絲血痕。 雙方卻是僵住了,禁衛們麵麵相覷,卻不知該幫哪邊的好。 街口處本就人流密集,逐漸引來了百姓們的圍觀和指指點點。 「這是怎麼回事?禁衛為何攔住了璟王殿下的去路?」 「難不成皇室要變天?」 「別瞎說,小心你的腦袋。」 就在這場對峙不知該如何收場時,一禁衛騎馬從皇宮方向奔來,喊道:「傳聖上口諭,禁衛隊無故阻攔璟王去路,不知尊卑,回宮領罰。」 聽到這話,夏書璟收了軟劍,帶著二女向街外走去。 走到禁衛隊長身邊時,他湊到對方耳邊低語道:「令行禁止,你的確是父皇手下的一條好狗,但你卻忘了,父皇最是在意皇室臉麵,你當街攔本王,這是要把皇室的臉麵放在鬧市中任人踩踏。本王奉勸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在禁衛隊長陰沉目光的注視下,帶著花荷與沈念妘離開了此處。 不明真相的百姓們卻是鬆了口氣。 「還好隻是禁衛不懂事犯錯了而已。」 「是啊,本就是多事之秋,若是皇室再有動盪,我們這些百姓可就難咯。」 然而,這些百姓們又怎會知道其中真相。 大梁的掌權者,讓他們看到的,隻是想讓他們看到的。 正所謂下愚上詐,這樣才是高高在上的夏啟,想看到的局麵。 夏書璟帶著花荷與沈念妘回了璟王府。 入了府門,花荷看著空盪盪的府院,轉頭淒婉地對他說道:「剛剛在鋪子中,公子是騙我的,對嗎?」 「對不起,花荷,」夏書璟再難隱瞞,也不用再隱瞞,滿臉愧疚道,「九叔為救我而死,他臨死前說」 說到這裡,他難忍再說下去。 當花荷聽到那句「九叔為救我而死」時,多日緊繃的神經瞬間繃斷,已是要昏厥的狀態,好在被沈念妘一把扶住。 「妘兒,我沒事,」花荷用力咬了咬舌尖,刺痛讓她清醒一些,緩緩問道:「公子,掌櫃的他,說了什麼?」 回憶起那日情景,夏書璟艱難說道:「九叔說,將這手帕交給你,不必等他了,還說」 心情難受的他長吸口氣,將剩下的話一口氣說道:「九叔還說,他一生所負頗多,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夏書璟的話說完,多日飽受流言困擾的花荷,終於聽到了答案。 那個她知道最有可能,卻又是最不想不願不敢聽到的答案。 悲從心起的她,心血湧動,嘴角緩緩溢出一縷鮮血。 「花荷姐!」看到她這副模樣,沈念妘驚聲道。 「妘兒,我沒事,」花荷搖了搖頭,而後咬著唇,看向夏書璟,「公子,可以將詳細情形說給我聽聽嗎?」 夏書璟猶豫了片刻,最後點頭道:「好。」 接下來,他將西北之地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說者難受,聽者傷心,聽到吳仇臨終場景時,花荷已是泣不成聲。 「花荷,來,把銀票收好。」 「若我不在,找我家婆娘便是。」 「來去匆忙,忘記給你帶禮物回來了。」 「處理完吳家之事,我便第一時間趕回來。」 花荷回想著與吳仇的種種,淚水打濕了手帕上的仇字和荷花圖案。 她喃喃道:「掌櫃的,你可知,這次你食了言。」 「對不起,之前,我的記憶被動了手腳。」夏書璟又道了歉,這次為近日發生的種種。 就在這時,璟王府緊閉的府門被人敲響。 「不用怕,我去看看。」他安慰著二女,從府院中走到府門前。 打開門後,卻是傳旨宮人站在門外,說道:「傳聖上口諭,宣璟王進宮麵聖。」 「夏書璟領旨。」他說道。 「還請殿下快些,讓聖上等久了可不太好。」傳旨宮人說完,就站在府門外等著。 「好,本王知道了,本王收拾一下就來。」他關了府門,卻是麵色凝重。 這個時候宣他入宮,他嗅到了一絲不善的氣息,但卻又無計可施。 父皇宣他入宮,他不可能抗旨,可若他走了,府中無人,二女怎麼辦? 就在他糾結之際,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璟兒可是遇到了難處,需不需要本典獄長的幫助?」 緊接著,他眼前一花,麵前已是站了一名身著黑衣紅袍、眉如黑墨、目如鷹隼的中年男子。 「刑皇叔?」看到來人,他驚喜道,「您怎麼離開了天牢?」 「哼,我再不出來走走,這大梁不知要被霍霍成什麼樣子,」夏刑冷哼一聲,「前些日子,你父皇去天牢找過我,我對此間之事已知曉一二。」 他問道:「刑皇叔,那您?」 「你且進宮,這二人自有我來保護。」 聽著夏刑的話,他麵露喜色,拱手道:「璟兒謝過刑皇叔。」 「放心去便是。」夏刑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