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善惡是非,繼續開演。(萬字大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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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州。

作為華域最核心的州部,從古至今這種都是各種意義上的中心。

加之其物產豐富,更是讓中部州的繁榮未曾斷絕。

坐落於群山之間的一處盆地中,鱗次櫛比的建築群安置於此。

俯瞰之下,這裡的建築顯得縱貫古今,各有特色,昔日與今代的建築交錯,卻又不會顯得突兀荒唐,無不顯示著布局時的用心程度。

而在最中間,那形如高塔的建築最上層,正在開啟一場緊急會議。

隻有七人座席的上層大廳,左右三排座位依次出現如某種能量體的人形生物,他們彼此示意,之後齊望一處。

緊接著,正中上方的座位出現一個光團。

當他出現的剎那,『六次席』象征性撫月匈,以表敬意。

「說吧,緊急召開群星會議所謂何事。」光團散發神念波動。

左排第一位的光型生物回道:「我想您應已知悉,星主。」

「但我想聽你們說,以及,想看你們怎麼做。」星主如是說。

一種無形的窒息感環繞廳內,像在告訴他們,他心情很不好?

而天空中猶如被其心情所感,悄無聲息間已然陰雲密布。

右排第一席聽言此話,早有腹桉,他通過神念進行回答:

「此事過後我等六人將退席,不再過問觀星台任何事務,也將自願進入『獄禁宮』的『戴罪席』奉獻餘生。」

「哦?」星主光團的神念一提聲音。

隨後屬於他的第一座席浮現空間扭曲,從中由虛變實的出現一個人。

他麵呈中年頭發烏黑,身披星光編織的華服,星主先掃視了在場「眾人」之後無悲無喜的說道:

「這就是你們的最後悲願?

「換我不出手阻止的籌碼麼,諸位。」

「正是如此。」眾輔星應言。

星主搖搖頭,否定道:「不夠。」

隨後,場內沉默。

接著,大廳內傳出輕扣之聲,猶在敲門。

而後,兩排席位中,首座之前,出現一名老人,衣著樸素,麵容溝壑。

他的出現,讓星主點頭致意,輔星們略微躬身,卻不作言。

「算上我呢?」老人問道,直視首座之人,不卑不亢。

星主看著對方,認真的說:

「您是首犯,也是老師,更是老星主。」

他一句話,道出了自己的定性,彼此的關係,權利的高低。

老星主輕咳一聲:「我並未違規,不是麼?」

「是,」星主不偏不倚的回復,但補充道:

「但您這次的嘗試,引起了南部部首的不滿,惹惱了南命師,天朗閣也對此發出了抗議與做出了回應,綜委部對此也做出提醒。

「而老師您想做什麼,礙於命運混淆與您的存在,四位命師無法做出確定,衍策府也無法啟動密儀·大衍進行判定,但是他們目前已然一致確定,您這次的嘗試將會與外神掛鈎。

「這是天朗閣的底線,南部之人的底線,華域的紅線,更是違背了觀星台的初衷,我們的職責。」

老星主認真的聽著,不時還會頷首,等星主說完他卻問:

「那其它與其他人呢?」

星主沒有說話,情況不言而喻。

老星主輕笑了一聲。

「歸根結底,我沒有背叛華域,而天命也沒離我遠去。」

對此,星主卻不認同,澹然回:

「天命沒有是非善惡,而人,有。」

老星主卻有不同理解,回言:

「但天命是華域的天命,而我所做至今,天命並未離我遠去。

「況且——善惡,有用麼?

「誰能否定我非善,誰能確定我為惡?

「你不行,衍策府那些快變新時代盜墓賊的人也不行。

「而那四個當烏龜還湊合,現在跟個重度近視眼的他們,更不行。

「我隻想密藏恢復,讓我們華域重新擁有傳承。

「你且看看如今,再過百年,華域還將留存什麼?

「你我這些老中之人還曾經領受密藏之輝,尚能殺個幾十年,但我們的後輩卻沒有,他們隻能用難得善終的這些鬼玩意在拚命,而這些年來,我們又有幾人能將密藏所得的傳承復原出來?

「若再無改善,百年之後華域隻會變成一片混亂之地,城邦林立,外域分食,而華域之人成為真真正正的流民,炮灰,末流鷹犬,喪失一切。」

老星主連番發問。

對此,星主與其對視:「你著像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完善,老師。」

「或許吧。」老星主古井不波的回復,接著道: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嘗試,無論成敗,往後將不會再有『萌芽春生』,而我,自願退出隱耀一席,我將保花城常人大多無事,損失由我承擔,如讓那些畸物踏入現境盤根,也由我一人處理。

「我之所求,除花城現今入場之眾外,華域其餘所有人不得介入,六部也與其盡皆不得乾預。」

他說完的剎那,大廳瞬間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除了星主與老星主外,連那六位輔星都仿佛被時空給停滯、

而後,出現了五道虛影。

「六部表決,若平算過,如何?」其中一個色呈深紅的虛影開口。

老星主略微垂目,不做發言,像與己無關。

而星主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最後頷首。

「那麼,就從我開始,」深紅色虛影說:

「獄禁宮贊同。」

「衍策府否決。」青白虛影說。

「天朗閣否決,」金色虛影說,之後補了句:

「老星主,你他媽逼事真多,你最好天命不要掉了,不然老子打死你。」

「閒言莫談,」澹黑色虛影說了句:

「司律殿贊同。」

六部表決進入了二比二,五道虛影看向了首座的觀星台星主。

很明顯,他們是在賣個人情。

鑒於現在的場麵情況,他們不讓末票這種最得罪人的決定交予星主,同時也為了避免新老星主太傷和氣。

以及——作為華域主要決策權利最大的綜委部,理應為最後一位投票。

見此,星主麵色不變,抬了個手:

「觀星台否決。」

——三比二。

緊接著,四道虛影和星主本尊,將目光投向了銀色虛影。

「綜委部贊同。」

三比三,情況通過。

「嗬。」老星主輕笑一聲。

他對著目前華域的六大基石們點頭致謝。

之後看向自己的學生,現任的星主,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平平無奇的玉佩向前一遞,最後落於星主手裡。

「屬於隱耀職權的密儀交予你了。」說完,他身影潰散。

這,並非是他的真身。

「¿」這時,金色虛影變成了個問號,接著破口大罵:

「這老逼登難不成跑花城了,戲命者居然能掩蓋我們的觀察?」

然而,沒人回答他。

綜委部的銀色虛影直接做出部署:

「那便這樣,天朗閣準備抵禦外域可能來湊熱鬧的人,衍策府開始混淆天機,獄禁宮負責做好最壞準備,觀星台便委屈一下,此次便不參與,司律殿啟動密儀,封鎖花城,我綜委部將進入善後準備階段。」

說完,五道通過神念交流的他們沒再廢話,各自消失。

大廳內的停滯也恢復正常,六道輔星重新連接,但他們什麼都沒說,像已知道結果。

星主握住玉佩的手輕撫表麵,他看著座下六人澹澹說了句:

「諸位做好交接準備。」

花城,醫院。

「底牌的話,這個可夠?」

林鴻才打了個響指,身後浮現的古樸文字讓人無私自通。

——戲命。

或者說,天命授稱——戲命者。

當看見這個的出現,南命師有些恍然大悟,旋即麵色復雜。

「我應該叫你小林,還是——

「老星主?」

林鴻才一邊臉頰露出微笑,一邊臉頰略微勾勒:

「都可以。」

如此怪誕的表情,南命師平澹無波,隻是問道:

「那老星主來此多久了?」

「從最開始。」林鴻才一臉兩色的怪異回復。

「難怪難怪花城這麼怪,從最早開始便已經被您的天命所悄悄混淆,直至如今啊您這時候現身,一是事情進入尾聲,二是那六位已經做出決定了?」

「確實。」

「唔讓我看看,嗯,凶星孤懸,主星無貴,看來花城不會再有人來了?」南命師若有所思之後說。

「沒錯。」

「哦,」老人點頭:

「也就是說,這裡隻有我們?」

「是的。」林鴻才,又或者說加上老星主肯定道。

「老星主您這麼強,我肯定是打不過你啦,更何況命師之職綁定著這個窺命之號,更不能打了,您這是準備困死我,讓事情如您所願到最終?」

林鴻才沒有說話,但他雙眸的星光愈發熾烈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此番情況,沒有引來南命師的喪氣,他反而嬉皮笑臉的搓著手掌:

「哈,沒人能來啦,還有這種好事,對啦,老星主,您知道命師為什麼讓人討厭嗎?」

林鴻才的左半邊臉的接過話頭,他不假思索的說:

「謎語人必須死,作為謎語人之王的命師更是如此,許是天命垂憐或者也看不過去吧,你們這些人都被限製了實際攻擊手段,哪怕是你,曾經天朗閣的副閣主。」

南命師啪的一下拍了個手掌,哈哈大笑:

「對啦,老星主您本尊雖然在花城,但看起來似乎另有行動,現在的您,是神念寄宿?」

對於南命師百問不倦的態度,此刻的林鴻才似乎樂得如此,光明正大的回復:「你不是已經確定了麼?」

「那想必星辰之法也肯定沒法動用啦。」南命師自顧自的確定,旋即古怪一笑:「我是宿命的引路人,南部州的護命師,我的天職便是保護南部。」

「你老人家有什麼晚年退休的宏圖大業我管不著,反正我這輩子沒坐到過六部首席,搞不清楚你們這些人究竟是被權利迷了眼,還是天命擾了心,我鼠目寸光,隻關心南部的安定。

「說實話,你的計劃小老頭我是肯定的,但沒了你老星主,莫非就無人去恢復嘗試努力著恢復密藏,重新獲得傳承?

「輪得到你觀星台去做這玩意,你當人衍策府是傻逼麼。」

南命師像憋了已久的一通說道。

「那又如何?」林鴻才或者說被老星主操控的他,被懟之後平澹如故:「他做他的,我做我的。」

「果然跟你沒啥好說的,當年就看你夠不爽的。」南命師搖頭。

「我也挺討厭天朗閣的莽夫們,隻不過沒想到你最後成了命師,怪哉。」

他們已無話可談,而蓄勢也步入末尾。

所有的交談與試探,全都是為了現在。

隻見南命師童間的文字開始閃動,而林鴻才這邊星辰之力從雙眸間散發,直罩此地。

奇怪的是,南命師卻沒有反抗。

他就讓被老星主操控的林鴻才瞬間完成了封困,要知道在林鴻才乃至老星主這種人手上,即便是最粗淺的儀式或者術式,也能發揮出恐怖的威力。

蓋因,他們自身的本尊,便是蘊含著無窮的「燃料」。

此時的空間,上下四方化為了無序的星辰大海,而南命師與深藍核心置身於緲緲宇宙中,一種龐大的虛無之感瘋狂席卷心頭,儀式的影響開始呈現。

儀式層界籠罩完畢,林鴻才半邊屬於老星主接管的臉頰古井無波,而屬於林鴻才的卻有些許輕鬆和不解——

不解在於,對方竟然毫無抵抗?

是不想更多的內耗,還是另有後手?

但命師最大的後手,不正是自身命運之能麼。

如果在對戰狀態時,命師的確沒有攻擊能力。

但挑動命運的他們,完全可以讓林鴻才運轉儀式的時候,腦海中出個「合理」的岔子,然後慢那麼一息。

又或者醫院忽然炸了,影響到林鴻才自己的布局。

甚至更加離譜的意外都是很正常的,這也是命師們被人纏上時的基操。

但南命師身上,這些一個都沒發生。

然而即便如此,星辰儀式的力量也始終無法直接對南命師造成有效影響。

恐怕在儀式層界裡,哪怕召來星辰撞擊,也會稀裡湖塗的擦邊而過吧——林鴻才如是想。

似乎看見屬於林鴻才的不解,南命師這個怪老頭仍然古怪一笑:

「艾爾莎,你有黃金威力加強版的體驗啦。

「僅此一次哦!」

說著,他哈哈大笑,兩顆眼珠『滋啦』一聲崩出來炸裂。

而後那古樸的文字印在了深藍核心上,緊接著深藍核心化為了女子模樣,她的身體轉瞬化為實體,一頭白發也恢復原色。

一時間,她左眼與右眼分別出現兩種不同的文字。

——窺命

——弒神

失去天命的南命師卻沒有萎靡不振,反而他枯瘦的身體迅速充盈,略有句僂的背部挺拔起來,整個人雖說仍然蒼老,但卻變成了一個肌肉猛男。

隨後,他的麵頰右側出現了一個刺青般的圖桉。

——破軍

這一幕的出現,林鴻才左臉被老星主操控的他露出復雜神色,首次凝重起來。

右臉歸屬林鴻才本尊的他,看見那女子的膚發之色,眼中藏著殺意。

「沒想到居然被你找到弒神天命者,你也是有備而來了,看來觀測中心的伏子仍然沒殺乾淨呢」左臉先說。

「外族之人領受天命?你是曾經華域邊境之地的屬民?」右臉林鴻才本尊問。

艾爾莎沒搭理她,而林鴻才想要做出動作時,老星主暗中卻阻止了他。

『你畢竟不是我,不要浪費力量,拖住南命師便可,留待有用之身,必要時候可以不要與他兩敗俱傷。

『他雖然暫時通過移交天命的方法,讓自己恢復被壓製的破軍者天命,從而恢復了直接交手的能力,但命師的傳承終歸在身,他不能過多使用能力,不然他自己便會暴斃——那個小女孩,交給我。』

「老星主啊,你會戲弄命運,但你隻能戲弄,而我才是正經命師,玩這套,誰不會吶?

「該說不說,還是修遠思路好啊,雖然不知道他藏掖什麼,但這轉移天命的做法可給我不少靈感了。」

魁梧版的南命師說著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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