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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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又說:「夜裡宮裡是來了人,將父親母親都叫了去。但你想想,宮裡的事兒,又豈是我們該打聽的?」

徐淑依臉白了一下,心中不服氣,但嘴上卻應下了:「是。」

孟氏又望了她一會兒,忽而想到或許明天或許後天她就能知道消息了,不知那時又會是什麼反應?

這樣一想著,忽然又覺得她有些可憐。

雖對她這個人的品性不怎麼喜歡,但孟氏到底是心地善良的,起了憐惜之心後,她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也就軟了下去。

「你先回去,若有什麼消息,我會差人去告訴你。」孟氏說。

徐淑依也覺得自己此來是自討了沒趣,也不想再呆下去了,所以起身道了別。

那邊宮裡,早朝散了後,皇帝又立刻大笑著回了勤政殿。

顧容庭還坐在這兒,殿內有不少宮人侍奉,一會兒給他上茶一會兒給他上早點,他吃了些東西。這會兒見皇帝祖父回來了,他立刻起身相迎。

老皇帝沖他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你在吃食上可有什麼喜好?朕命禦膳房去坐,中午你別走,留這兒陪朕吃飯。」又說,「太子同嗣王他們先回去換衣裳了,一會兒中午也過來吃飯。」

顧容庭始終謙遜守禮,他忙說:「並無喜好,什麼都吃。」

老皇帝聞言,又是一陣渾厚的笑聲。這笑聲中氣十足,似是要穿透屋壁飛上雲霄般。

「什麼都吃……什麼都吃好啊。」老皇帝忽又想起當年硝煙四起的那些日子。那時候天下不安,各地都有割據的反王,每回打起仗來,他是帶著這些老臣啃過樹皮吃過樹根。

後來他領重臣入主京都,這些皇子皇孫們也跟著過起了錦衣玉食的好日子。吃食上開始挑剔,用度上開始攀比,一個比一個金貴起來,少了點他年輕時候的血性。

如今站在眼前的這個失而復得的孫兒,不論長相氣度,還是生活習慣,以及他身上隱隱的那種血性和沖勁兒,簡直像極了自己年輕時候。

這樣的人,他怎會不喜歡?

「來,你我爺孫好好談談心。」老皇帝招呼。

那邊太子下了朝後,便將三個兒子都叫在了身邊。

昨兒夜裡父親母親臨時被叫進宮來,到現在都還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嗣王等兄弟三個也十分好奇。

這會兒見父親叫,立刻都跟了過來,然後豎著耳朵聽。

太子肯定不會在路上就把什麼都說了,而是笑著賣了個關子,隻說:「一會兒你們回去後各自換身衣裳,中午都進宮來,陪你們皇祖父用午膳。」

太子這樣一說,三兄弟更是好奇昨夜到底發生什麼了。

梁忠最先忍不住,立刻問:「父親,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

二郎擅軍武,排兵布陣上很得他和父皇器重。但性子急,不夠穩重,有時候行事喜歡故意壓大郎一頭,有尋釁之意……這一點,他和父皇都不喜歡。

所以這會兒梁忠又往槍口上撞了,太子趁機訓斥了他一句,道:「該你們知道的時候你們會知道,不該你們知道的時候不要問。」

挨了訓,梁忠總算閉嘴老實了。

但後麵各自回了自己院落後,少不得也要再從下頭侍女奴仆們口中聽到些府上發生的事兒。

聽說母親命將倚水居收拾打掃出來,各人都很驚訝,心中越發好奇了。

但有關顧容庭乃是府上丟失多年的三郎的消息,梁護是最先知道的。孟氏幫他脫下了厚重的朝服,替他換上輕便的常時告訴他的。

梁護聽後狠狠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你說誰?」他似不敢相信。

孟氏又再堅定的強調了一遍,然後也感慨道:「誰能想到,這昨兒傍晚才見過麵的,今兒就成了一家人了呢?說起來,這也是緣分。」

梁護總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了,他腦海中又細回味了遍昨兒的事,卻輕蹙了眉心。

敏感聰慧的嗣王,隱隱察覺到哪裡有一絲不對勁來,但他卻沒說。

換好衣裳後,隻對妻子道:「那估計今日入宮去,是要同他一起吃飯了。皇祖父留了我們一道去宮裡用膳,一會兒就走。」

孟氏說:「估計也就這兩日,該張貼皇榜昭告天下了。」

梁護輕輕應了聲,然後轉身去了太子書房。

既然長子已知實情,又來問起,太子自然不會再有隱瞞。

「這回真是虧了你母親做了那樣一個夢,雖說荒唐吧,但也的確是將人找回來了。這是他們母子連心,可把你母親高興壞了。」

梁護道:「若真是三郎,兒子身為兄長,心裡也十分的高興。隻是……父親難道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嗎?」

從昨夜到現在,太子一直都沉浸在喜悅中,並沒多想別的。此番聽長子這樣說,太子冷靜下來細想了起來。

靜默了會兒後,他問:「你是說……昨兒他進府來一事,是蹊蹺?」

「嗯。」梁護想事情思慮周全,他疑惑,「若那時候他不知自己身份,又怎麼敢孤身一人沖進太子府來。而若他那時候已然知情,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又或許……」後麵的話,梁護停住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卻足夠引起太子陷入深思中。

「你是說……或許他隻是冒充的三郎身份?信物或許可以從別處搶奪,但那腳底心的胎記……」他昨夜雖興奮,但卻足夠理智,那孩子腳底的胎記他是親自看過的,和三郎的一模一樣。

而且他也特意觀察了下,那是真的胎記,並非是用什麼藥汁染上去的。

但大郎所慮也對,或許……可以再擇一個太醫來親自瞧瞧。

皇室血脈,可輕易混淆不得。

梁護想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身上同個位置長有同樣胎記的人,也不能說絕對就沒有。但又覺得,他身為胞出親兄長,可以質疑他身份,但卻不能把話說得太絕。

有些話說出來,不僅事後會惹祖父祖母和父母親不高興,而萬一他就是真的三郎,他這樣過分的疑慮,也會傷了兄弟間門的情分。

所以梁護沒把話說太絕,隻道:「此事還得看皇祖父怎麼想。」憑他的直覺,既皇祖父能留父母在宮裡陪他一夜,之後又留他在宮裡用午膳,想是對他這個人極滿意的。

若祖父並不在意什麼胎記不胎記,那我們此刻所慮就是多餘的了。

太子覺得兒子思慮得對,便點頭:「先去宮裡。」

那邊梁秀同梁忠先在門口碰頭,二人碰上後,立刻來相互打探情況。

梁忠以為梁秀知情,梁秀搖搖頭說:「我還想問二哥呢。」二哥都不知道,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梁忠性子有些急,此刻抓心撓肺,道:「家裡母親讓大嫂去收拾倚水居了,大嫂肯定已經知道。大嫂知道,大哥肯定也知道。」

梁秀也很但他卻不如梁忠心急。想著,一會兒去了宮裡,肯定就能在皇祖父那裡見到人了。

入了宮後,父子四人直接去了勤政殿。

還沒入殿,老遠就聽到了老皇帝洪鍾般的笑聲。

離殿門越近,那笑聲越渾厚。直到入了殿內,那聲音響在了耳畔。

真是很久沒見他老人家這般暢懷笑過了。梁護梁忠對視一眼,復又各自垂首。

那邊,管事太監出來,笑眯眯道:「陛下叫你們進去呢。」

太子和梁護父子早已知實情,所以瞧見顧容庭並不稀奇。梁忠和梁秀瞧見陪在祖父身邊的是昨兒傍晚剛見過的那位低階將官,驚訝得相互望了望。

尤其是梁秀,他實在難懂,區區一個小將,是如何俘獲到皇祖父的歡心的?

他原隻以為是這顧容庭用了什麼手段博得了皇祖父歡心,但皇祖父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如遭雷擊。

「這是三郎,如今總算找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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