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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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少年,見他睡得倒還算安分,沒有再呢喃什麼,心也稍稍安了幾分。

「子卿。」楚元冷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床榻上的少年聽不到,無法作出回應,但楚元冷卻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她為南奉君主,何時求而不得過?

隻要她想,整個天下都可以收歸囊中。

魏昭嵐做了一個不甚愉快的夢,他又回到了小時候被人無視的日子,將那些冷遇白眼又經歷了一遍,明明他才是嫡長子,但卻活得連宗室裡庶出的宗親都不如,那些人也從來不會拿正眼瞧他,仿佛他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怪物。

蘇太後在佛家之地生下他,當時的住持說他雖有天命,卻不是真龍之相,如果執意為帝,恐怕西楚江山會招來動盪之災,引來前所未有的變動。

他偏不信這所謂的命。

但被封為太子前的那段時光,是他最不想提及的,但這場病偏偏讓他深陷過往。

他在夢中忍著淚,用哀求的語氣道:「不要不喜歡我。」

他覺得自己身下並沒有可以支撐的東西,整個人都在往下墜落,像是要把他拖入到無盡的深淵,但他聽到一個聲音堅定的回答他。

「沒有人不喜歡你,子卿。」

子卿?魏昭嵐突然想起來,這是他為自己取的字。

天底下能叫他的子卿,好像就隻有一個人。

而那個人,則是自己的心上人。

提起心上人這三個字,魏昭嵐哪怕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都是忍不住笑著的,他從前隻是聽父皇提起過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那時候他還嗤之以鼻,覺得情情愛愛的都是一場空罷了。

等到自己經歷時,卻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楚元冷一直注意著魏昭嵐的情況,見他一會兒跟要哭了似的,一會兒又笑了起來,也不知到底都夢到了些什麼,竟能有這般大的轉變。

她一直守到了當天夜裡,在探過魏昭嵐的額頭,確認他終於退燒後,才猛然鬆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魏昭嵐的藥是叫人代喝的,隻以為是那大夫的湯藥起了作用。

魏昭嵐醒過來時覺得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燒已經退了,他也被厚厚的被子捂出了一身汗,粘膩的感覺隻想讓他趕快去沐浴一番,將裡裡外外都清洗乾淨才好。

但楚元冷卻不讓。

深更半夜的,也隻有他這個睡了差不多一日的病人才有興致沐浴,楚元冷累得眼皮都在打顫,感覺懷裡人在動,下意識便將人抱緊了些。

她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

楚元冷隻用了三秒鍾便睜開了眼睛,一點都看不出來熬了許久,開口便是先叮囑他,「先用些飯再去沐浴。」

魏昭嵐看著她眼裡的紅血絲,忍不住貼得她更近些,五味雜陳道:「你守了我很久嗎?」

楚元冷埋在他的發間,猛吸一口他的氣息,聲音有些沙啞,「不久。」

魏昭嵐一聽便知她是在說假話,隻是不想讓自己擔心罷了,他想起生病的原因,咬唇乾澀道:「都怪我不爭氣。」

他哪裡會想到自己那麼不經用,這不僅在楚元冷麵前丟了臉,恐怕連李千和那大夫都在背地裡嘲笑他呢,分明是個堂堂七尺男兒,卻連個女子都不如。

「等我徹底恢復之後便每日都跟著李千晨練。」魏昭嵐這次是鐵了心,他信誓旦旦的對楚元冷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楚元冷當初跟碼頭上的壯漢掰手腕,最後還掰贏了,可憐魏昭嵐當時還嘲笑那個人氣虛呢,沒想到這句話現在卻實打實落到了他頭上。

他頓時覺得沒臉,但還是不放棄最後一絲希望,抓過楚元冷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我可是有腹肌的,不信你扌莫,假以時日我一定可以練得更明顯些!」

楚元冷見他一副極其認真的模樣,勾了勾唇角,「子卿有腹肌?」

「沒有嗎?」魏昭嵐瞪大了眼睛。

他隻是在微服私訪的過程中鬆懈了幾分,沒想到就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他驚慌失措道:「咦,我的腹肌呢?」

「沒有就沒有了,以後再練回來就是。」楚元冷收回手,安慰道。

扌莫到了自己腹肌輪廓的魏昭嵐不依不饒的堅持道:「還是有一點的,你別不信,今天你必須承認我有腹肌!」

說著又要讓楚元冷去扌莫他的腹肌。

楚元冷被他這番幼稚的行為弄得想笑出聲,但又礙於他的麵子,隻得憋笑,轉移話題道:「子卿的月要不疼了?」

魏昭嵐燒了一天,渾身上下都酸痛極了,但他現在滿眼都是自己的腹肌,連帶著月要的話題也被他帶歪了,「對,我的月要,我的月要居然比以前粗了,這可不行。」

「別想了,你的月要還是一樣的細,在我眼裡什麼都是最好的。」楚元冷伸出手指點在了他薄涼的唇瓣上,止住了他的話頭,拿出強硬的態度道:「先吃飯,然後我陪你去沐浴。」

魏昭嵐隻得乖乖聽了,楚元冷早就讓廚房溫了粥,再加上一些開胃的小菜,這頓飯算是大病初愈後的第一餐,自然是以清淡為主,而這樣的口味恰恰是魏昭嵐偏好的。

楚元冷一口一口的餵他喝粥,他心裡還惦念著腹肌的事情,楚元冷餵他吃什麼,都會毫不猶豫的吃下,直到沐浴時,他還低落的看著自己不似從前那般明顯的腹肌。

直到楚元冷幫他擦頭發時,還聽著他念叨,「南奉的男子有腹肌嗎?他們的月要粗不粗?」

「我怎麼知道?」楚元冷無奈道,這樣的回答卻讓魏昭嵐很是開心,原來楚元冷隻看過自己一個人的腹肌。

他又掀開衣服看了眼腹肌,皺著眉頭一頓分析後,語出驚人道:「是不是你把我的腹肌啃沒了?」

還沒等楚元冷說話,魏昭嵐捂著臉,仰天痛嘆,「一定是的!」

楚元冷頓時無語,她還沒見過這般會作的男子,剛好魏昭嵐的頭發已經乾得差不多了,她空出了兩隻手,用力捏了捏魏昭嵐的臉,「你確定腦子沒燒壞?要不我找大夫給你看看,再喝服治腦子的湯藥?」

魏昭嵐被捏疼了,擠著眉頭道:「我不喝藥!」

「不喝就不喝。」如今燒退了,楚元冷也樂得縱著他一些,「別想些有的沒的,否則我可就要罰你了。」

楚元冷把人塞進了被窩裡,魏昭嵐從被子裡探出腦袋,眼睛裡有著大大的疑惑,「罰我?」

他認定了腹肌是被啃沒的,莫名其妙就來了脾氣,「你憑什麼罰我?!」

楚元冷又將他摁回到了被窩裡,「就憑我是你的妻君。」

魏昭嵐抓住楚元冷的手,執意將腦袋又探了出來,「欺君?你沒欺君啊?」

「就算你犯了欺君之罪,朕也會原諒你的。」魏昭嵐頗為大氣道。

「你說的欺君並非我口中的妻君。」楚元冷見治不住他,人無論如何是不會乖乖縮回被子了,也就開始跟他好好解釋,「你可以理解在南奉,男子都稱自己的妻子為妻君。」

「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叫我妻君的,你要叫嗎?」楚元冷忽然想起來上次魏昭嵐也是叫了,但他已經渾然沒了記憶,這次怎麼說都得讓他心甘情願叫一聲。

魏昭嵐花了好一會兒才接受南奉有這個稱呼,但他麵子薄,就這樣叫出來乖不好意思的,縮著脖子悶悶道:「那你先叫我一聲夫君。」

「我的小夫君?」楚元冷聲音帶著一股悅耳的清透,魏昭嵐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夫君就是夫君,乾嘛要加個小字,我才不小。」

「我比你年長兩歲,你在我麵前自然是小的。」

「不過就是比我多吃了兩年的飯。」魏昭嵐對於這點頗為不服氣,但他答應得好好的,若是耍賴的話楚元冷肯定不會放過他的,雖說這次可能會暫時繞過他,但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說不定到時候連他的求饒都聽不進去。

「我叫就是了。」魏昭嵐妥協,他醞釀了一會兒,始終覺得這兩個字十分的難以說出口,畢竟他以前都沒有這個認知,最後清澈的少年音帶著明顯的靦腆,低低喚道:「妻君。」

魏昭嵐迅速的說完後,便扭過頭不去看楚元冷,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好意思。

僅僅兩個字就說得他也心跳加快起來。

這句妻君叫得很是合乎楚元冷的心意,她恨不得立刻將人帶回南奉,行加封君後之禮,將他打上自己的烙印,叫他以後隻能喚她作妻君,其餘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子卿。」楚元冷用手推了推少年的臉,與他麵對麵,眉眼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若我之前所言非假,你願意隨我回南奉,做我的正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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