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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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他們眼中,人沒有三六九等之分,也沒有在意或者不在意。

他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溫柔有禮貌。

但他同樣平等地不在意任何一個人。

你摔倒受傷了,他會溫柔扶起你,問你需不需要幫助。

但他不會因為你的受傷而難過。

庭院很大,長廊是用鵝卵石鋪出來的。

天很乾淨,碧藍如洗。他的眼睛也是。

在他轉身離開的瞬間,視線與靠牆站著的林琅對上。

偶爾有風吹過,空氣中浮動著熏香的味道。

裴清術停下腳步,距離太遠,林琅瞧不見他眼底的情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裴清術始終都沒挪開過視線。

直到林琅微挑了下眉。

他的瞳孔才在那瞬間恍惚,轉瞬即逝,沒人察覺。

他沖她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從看到她,再到離開,兩個人沒有說過一句話。

天色不知何時陰了下去,暗沉暮色在他的白衣上散開陰影。手腕上的菩提子手串,也泛著一層淺薄的光,隱在袖口,忽隱忽現。

他像是這座院子裡的一副水墨畫,飄渺清絕。

那個女人哀怨地哭完,八成是見他沒有絲毫留戀,她緩慢地收好眼淚,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沒那麼狼狽。

想來也是個有著自我驕傲的女人,很難想象到底是有多喜歡,才能讓她不惜放低姿態去說這些話。

猶豫了很久,她最後還是拿起那塊被他放在一旁,準備留給她擦眼淚的手帕。

視若珍寶般的放進了外套口袋。

回大廳時,看見林琅,她臉色露出幾分不自然:「你都聽到了?」

林琅和她不算認識,但之前見過幾麵。

她是徐初陽好友的女朋友。

她請求林琅:「今天的事,麻煩你不要和別人講。」

林琅點頭:「放心。」

道過謝後,她乾脆靠牆站著,問林琅:「有煙嗎?」

林琅搖頭:「戒了。」

徐初陽不許她抽煙,說對身體不好。

她又笑,一副要和林琅促膝長談的模樣:「你是徐初陽的女朋友,應該見過裴清術了吧?」

林琅對別人的感情經歷沒多大興趣,但現在這個狀況,也不好直接走開。

所以她全程都是點頭搖頭。

她點頭。

果然,得到確認的回答後,那個女人問她:「你覺得他怎麼樣?」

林琅實話實說:「單論樣貌和家世,世間少有了。」

「他這樣的人,哪怕沒有這副皮囊,照樣世間少有。」她擅自開始講述自己的感情經歷,「我喜歡了他五年,從高中到大學。」

林琅沒說話,她不是一個特別合格的傾聽者,故事隻是剛剛開了個頭,她就想找個借口離開。

但是不等她開口,對方便擅自將故事繼續下去:「可是喜歡沒用。他那樣的人,從來不缺人喜歡。」

和徐初陽在一起的這些年,因為他的身份,林琅也算是見識到一個完全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從前總會有人去編造一些謠言來平衡自己和權貴之間的差距。

他們說,那些有錢人都是些草包二世祖,脫離了原生家庭甚至還不如工地搬磚的農民工。

可是親眼見過之後,林琅才知,能夠說出這些話的人,才是縮在方寸之地的井底之蛙。

自小便接受最好的教育,擁有廣闊眼界,他們口中被貶得一文不值的二世祖,哪一個不是人中翹楚。

良好家世,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跳板罷了。

而裴清術,則是那群翹楚之中的,天之驕子。

若把人比作飛蛾,裴清術便是幽暗夜色中的一簇明火。

引得無數飛蛾明知有去無回,卻仍舊甘之如飴。

「他太優秀了,也太耀眼,喜歡他的女生太多太多,我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這五年來,我沒勇氣去和他說一句話。隻能借著在同一所學校的便利,偷偷看他一眼。後來他出國留學,徹底沒了消息。我隔三岔五找他朋友打聽他的消息,時間長了,我就和他的朋友在一起了。」

她苦笑,「我一直以為,這樣我就能離他近一點。要是能早些知道會是這個後果,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他朋友的追求。」

「他把分寸感看的太重了,哪怕是一丁點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她強忍難過,嫌棄地冷笑一聲,「你說他們這些宗教學的,平時上課的內容是不是都是寺廟裡那些清規戒律?都什麼年代了。這還隻是他朋友的前女友和他告白,要是哪天他朋友的現女友要和他上床,他不得手抄一百遍清規戒律了?」

林琅沒說話。

那個女生眼神看向林琅,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沖她笑了笑:「我沒說你,我就是打個比方。」

林琅也笑:「沒事。」

氣也透的差不多了,她站直了身子,手往裡指了指:「有個聚會,我先進去了。」

對方點頭,也不挽留:「謝謝你聽我嘮叨。」

「客氣。」

林琅進去了。

看著她離開,女人抬手輕輕拍了下自己的嘴。

裴清術玩的好的朋友除了她那個土大款前男友,就隻剩下徐初陽了。

她剛才說那話不是明擺著含沙射影林琅嗎。

但願林琅別多想。

反正,裴清術那個人,也做不出這種事來。

他絕對,做不出和自己好友的現女友,上/床這種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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