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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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告訴過徐初陽,她隻有在精神富足的情況下,靈感才會達到一個爆發的狀態。

至於何為精神富足,那就是心裡有愛。

有愛的人,同時也被愛著。

隻有真正幸福的人,精神才是富足的。

那現在呢。

徐初陽深呼吸著,手去扶一旁的書架,力道也逐漸加大,像是在和誰較著勁。

手背的青筋凸起明顯,迸發著張力。

最近頻繁給她的發消息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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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過去的時候,周橙靜正抱著酒瓶子在那哭。

邊上橫七豎八放著的空酒瓶像是在無聲告訴林琅,她到底喝了多少。

林琅眉頭皺著,過去扶她:「怎麼喝這麼多,頭疼不疼?」

周橙靜一看到林琅,就扔了酒瓶趴在她懷裡哭,說自己到底有多難過。

「我才知道他不止和我一個人在一起,他居然同時談了好幾個。」周橙靜眼睛都腫了,顯然在林琅過來之前她就已經哭了很長時間,「他說他和我告白是因為覺得我好看,最近又嫌我太古板,不肯陪他睡覺,我是古板嗎,我們才在一起多久。」

「狗雜種。」她一邊哭一邊罵。

林琅聽著,都覺得荒謬的故事,居然真實發生在了自己朋友身上。

她安撫她的情緒,又叫來服務員,要了份醒酒茶。

服務員神色復雜,看看壓在桌上的酒水單,禮貌詢問一遍:「因為您的朋友喝醉了,所以剛才也沒辦法和她說。我們這邊是需要先結賬的。」

需要先結賬的酒吧。

林琅環顧了一圈,也沒看到周圍人受到這個待遇。

想來是擔心她們付不起。

不過也確實。

林琅很少來這種地方,所以對於酒水的價格也沒個大致了解。

直到服務員將賬單拿給她後,數清上麵的零,瞳孔被這裡的物價驚到微微震顫。

一頓酒,居然喝掉了一年的房租。

看到沙發上人事不省的周橙靜,林琅嘆了口氣,自己如今這個無業遊民狀態。

翻遍了全身也隻剩下無敵暴龍戰士轉給她的五千包年陪聊費。

連個零頭都不夠。

林琅和那服務員道過歉,說能不能再等一會,她目前手上沒有這麼多錢。

在這種消費高昂的地方工作的人,仿佛天生高人一等般,白眼一翻,酒水單拿在手上,說等不了多久。

轉身離開的時候,還特意讓保安多盯著這桌。

像是害怕她們會跑單一樣。

林琅嘆了口氣,把身上的外套脫了,先去給周橙靜蓋上。

擔心她感冒。

手機上的通訊錄翻遍了,也沒找到可以借錢的人。

她的人脈社交圈,總共就那麼點大。

唯一能幫上她忙的好像隻有徐初陽。

但是她肯定不會找他,哪怕是因為沒有買單被強製留下來刷盤子,她也不會去找他。

最後視線在某個很簡單的人名備注上,稍微多停留了幾秒。

手還是垂放下,想著自己牆上那幅畫,當初攢了好幾年的錢,花高價買回來的,如果拿去賣掉。

她心裡不舍,可始終沒辦法放著好友不管。

決心才剛下,方才傲慢到用下巴看人的服務員此時再次過來。

不過這會臉上卻帶著標準的笑容,熱情,又周到。

那碗紅糖薑醋被放在桌上,一同拿來的,還有兩份造型精致的甜品。

林琅剛才瞟了一眼酒水單上的價格,哪怕是普通的醒酒湯都能賣出天價的三位數。

更何況是這種精致到連上麵的用來點綴的花也是翻糖製作。

細致到花蕊上都帶著露水一般。

「不好意思,我們好像沒點這個。」她說。

服務員笑道:「這桌的單已經有客人買了,紅糖薑醋和甜品也是那位客人點的。」

林琅疑惑:「客人?」

服務員笑容帶幾分羞澀,和她形容起那個客人的外在:「很高很帥的一個客人,說話聲音也很好聽。」

這樣的描述,好像多少帶了點個人情感在裡麵。

林琅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樣的人。

一種不好的感覺,讓她眉頭皺起。

難道是徐初陽?

這種感覺隻持續了幾秒,因為服務員的一聲輕呼:「就是那位客人。」

林琅的視線也一同看過去。

不算明亮的燈光,男人一身煙灰色西裝,窄月要寬肩。清絕氣質於人群之中格外顯眼,遠遠望去,眼中好像隻容得下他一人。

周圍眾人對待他的態度熱切恭維,看年齡大多都是四十往上的前輩。

年輕後生隻得在邊緣安靜等著。

而做為眾人恭維的對象,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傲慢或是不耐。

情緒始終溫和,笑意淡淡。

那些人看氣度,也不像是尋常人,身邊或站著一位高挑美女,乖巧等著寒暄結束。

不知對方又說了些什麼,裴清術笑著點頭,直到他接過對方名片後,那些人才終於舍得離開。

有些醉到連路都走不穩,需要依靠旁人攙著。

裴清術拿著那些名片,走到垃圾桶邊上,手都抬起來了,最後稍微停頓,還是放下。

大約對那群人是瞧不上的,但又始終記著那點禮貌。

名片被他妥帖放好,於此同時,眼神也終於和林琅的對上。

沒有疑惑,更沒有詫異。

他早就看到她了。

從她看著賬單,麵露難色之時。

周橙靜還醉著,別說自己走了,估計都站都站不起來。

見那份甜品還在桌上放著,完好無缺。

裴清術輕慢出聲:「我已經給隔壁的酒店打過電話了,你不用太擔心。」

言下之意便是,林琅為之頭疼的事情,他已經提前解決過了。

這片地界兒是林琅這個社交廢物都有所耳聞的北城有名銷金窟。

沒點身價的人,是不敢踏足這裡的。

單是一碗醒酒湯的價位就足以證實。

更別說是隔壁那家她平時隻在雜誌和新聞上才見過的五星級酒店。

酒店分星級,星級越高檔次也就越高。

至於最高級別的五星級酒店,自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隔壁那家,直接處在最頂層的那一級別。

連這裡的一瓶酒都喝不起的林琅,更別說是在那裡住一晚了。

夢都不敢這麼做。

所以她當下就是拒絕:「已經夠麻煩你了,錢我之後會轉給你。」

是指,他替自己買單的錢,

裴清術是個很善於洞察他人內心的人,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逃過他的那雙眼睛。

但他從來都不直接說明,而是以一種非常婉轉的方式,將對方從困境中解救出來。

並不失周到。

「那家酒店是我的產業,最近也沒幾個人住,空著也空著。」

林琅抬眸看他。

像是像看清,他眼裡最真實的情緒。

裴清術隻在最開始才迎著她的目光同她對視,不過幾秒,他便不動聲色地移開了。

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周橙靜:「你朋友,還能走嗎?」

「應該能。」

林琅不再拒絕,像是承了他這一份好,二人之後便還會再有聯係。

她過去將周橙靜扶起,原本裴清術是想過來幫忙的。

可考慮到男女有別,他便轉而拿起蓋在她身上的外套。

知曉這是林琅的外套,還是在他聞見上麵那股淡淡的青檸香味。

林琅身上時常有這種味道,和徐初陽的如出一轍。

兩人住在同一個家裡,用的沐浴露也是同一品牌同一味道。

裴清術眼睫輕垂,拿著外套的手短暫收緊,在注意到手指周圍被壓住一層細微的褶皺時,他才如覺夢醒,將手鬆開。

好在周橙靜雖然喝醉了,卻還有點意識,最起碼能走路。

雖然需要有人攙著才不至於摔倒。

今天也是林琅入住酒店最簡單快速的一次,以往和同學一起去外地寫生,又是選價格又是登記又是出示身份證確認信息。

而這次,裴清術隻是和前台說一聲,對方便迅速撥通電話,將房間安排好。

前後不過一分鍾,快到出奇。

顯然,酒店上下的工作人員都不該怠慢這位最高領導人,酒店的所有者。

哪怕他看上去,教養好到連說話都控製著分貝。

-

林琅也沒想到,裴清術口中的那句——空著也是空著的房間,居然是大到連露天泳池和空中花園都同時兼備的總裁套房。

林琅扶著周橙靜在床上躺下時,裴清術端著兩杯溫水進來。

一杯遞給林琅,一杯順手放在一旁。

林琅接過熱水後和他道謝,坐在床邊,一隻手扶著周橙靜,餵著她喝完了那杯溫水。

裴清術看見了,欲言又止,看了眼被他隨手放在一旁水杯。

直到林琅餵周橙靜喝完水後,她才稍微鬆了口氣。

剛站起身,裴清術便又遞給她一杯水:「你也先喝點水吧,看你嘴唇都開裂了。」

北城的冬天異常乾燥,哪怕是在這邊長大的,但林琅還是不太適應。

唇膏幾乎不離手,一天得塗好幾遍。

否則就會出現現在的情況,發白起皮。

其實和缺水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但林琅還是伸手接過,又是一聲謝。

房間內一股濃鬱的酒氣,裴清術打開空氣淨化器,讓林琅也先去休息一下。

林琅卻搖頭,沉默片刻,她主動問他:「你吃飯了嗎?」

顯而易見的回答,剛才分明看見,他從包間出來。

應酬或是酒局,總歸是吃過了。

果然,他點頭:「吃過了。」

林琅並不意外,仿佛他的回答並不重要,她多此一舉問一遍,隻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那句:「要陪我再吃一遍嗎?」

像是邀約,又像是試探。

決定權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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