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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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心中有勝算,對於裴清術接下來的回答,她並不意外。

所以,當他長久的沉默之後,最終還是妥協點頭。

她也隻是輕輕揚眉,做為回應。

飯是在酒店內吃的。

二樓是餐廳,服務員拿來的菜單,上麵甚至連標價都沒有。

是光看圖片和名字就能知道,不是她這種消費能力能承擔起的。

早就明白兩人之間的階級差別,此刻並沒有太大的感觸。

隻是盤算著,今天結束,自己欠他多少錢。

得還多久才能還清。

林琅隨意點了幾樣,將菜單轉遞給裴清術。

他接過後也沒看,隻是另外讓服務員再上一杯加熱過的牛奶,和白水。

很顯然,白水是給他自己的。

林琅問他:「你不吃點?」

他搖頭:「吃過了。」

「吃過了還能再吃。」她說。

隨口說的一句話,不是要求,也不是建議。

裴清術卻好像認真聽進去了,叫住服務員:「麻煩再加一份藜麥沙拉。」

林琅抬眸去看他。

她有時候覺得裴清術這人身上有種不太真實的神聖感。

他太完美了,完美到沒有一丁點缺陷。

哪怕隨口一提的話,在他這兒都能被認真對待,並給出回應。

好像永遠也不用擔心會被冷落。

永遠能感受到那份重視。

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

所以,林琅偶爾也不乏疑惑。

真的會有人,哪怕是人性中最基本的缺陷,都不存在嗎。

但也隻是偶爾,因為這些與她無關。

她沒有興趣去挖掘別人內心的最深處,找出埋在其中的,代表人性陰暗麵的種子。

如果固執也是缺陷的話。

裴清術始終擺脫不了分寸感,讓他死守著「發乎情,止乎禮」這六個字。

林琅突然開口:「我和徐初陽分手了。」

不帶多少起伏的和語氣的一句話,比起告訴他,更像是在陳述這一個事實。

林琅的性格算不上多好,古怪別扭,所以沒什麼朋友。

但她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將僅有的溫柔和寬容全部給了徐初陽。

她給過他太多次機會。

可是徐初陽不珍惜,他看不見她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他把她的真心踩在腳上。

裴清術這麼聰明的人,林琅覺得自己不需要把話說的太明白。

他自然會聽懂。

我和徐初陽分手了,你也不用顧慮太多。

服務員很快就過來,林琅點的東西不多,一份草莓西多士,還有培根土豆奶油湯。

至於裴清術另外給她點的那杯熱牛奶。

估計是聞到她身上的酒氣,以為她也喝了酒。

牛奶可以減少醉酒後的反酸腹痛。

哪怕她滴酒未沾,身上的酒氣也是在攙扶周橙靜時,被沾染上。

「後天去看電影吧,我請客,做為今天的答謝。」

她直白邀約,看著他的眼睛。

酒店內暖氣開的足,裴清術身上仍舊是那件煙灰色的西裝,隻是此刻,扣子被解開,林琅看見他裡麵的白色襯衣。

妥帖周正到連一絲褶皺都不見。

昏暗且暖黃的燈光,將無聲四溢的曖昧氛圍推至一個**頂峰。

裴清術在其中,不帶絲毫欲念的清冷,不知是受了燈影的影響,還是因為林琅實在算不上清白的一句話。

讓他眼底神色有片刻動搖。

如同樹葉掉進湖泊,驚起的漣漪都細微。

林琅並不指望他能有多大的反應,這人像是早就到了一種常人沒法企及的高度。

上一次,自己當著徐初陽的麵去牽他的手。

他的情緒變化也僅僅隻存在分毫。

但是,人不能隻一味的主動。

那樣太廉價,也浪費時間。

遲遲沒有等來回答,林琅不再勉強他:「你要是沒空的話就算了。」

她拿起杯子,淺淺喝了一口。

牛奶的香味很醇厚,帶著暖意一起滑進她的食道。

哪怕沒有喝酒,此刻這杯熱牛奶,依舊能緩解她身體上的不適。

低血糖雖然不致命,但也足夠讓人受罪。

林琅突然想起剛才在酒吧裡,和那碗紅糖薑醋一起被服務員端上來的甜品。

是需要多細心,才能在那樣昏暗吵鬧的環境之中,連她低血糖頭暈都注意到。

那雙琥珀色的眼,此時在背光暗處,沒法太細致的去看清眼底情緒。

他垂下眼睫,白皙修長的手指,如玉如竹,骨節分明。

此時指腹抵著杯壁輕撫,像是在思忖林琅剛才的話裡,有幾分真心。

長時間的寂靜。

待林琅打算終止這個話題時,他終於點頭:「有的。」

他說:「有空。」

林琅知道,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卻是他在深思熟慮之後好久才做出的決定。

或許,在他們都沉默的時間裡,他的內心經歷了一場並不輕鬆的掙紮。

理智和感情在反復拉扯。

最終,理性至上的人,卻優先放棄了理性。

林琅一時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

因為她分明看見,他在說出這句話後,低垂下眼,連呼吸都慢了幾分。

林琅的手機響了好久,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她不想理,乾脆直接調換成勿擾模式。

一頓飯吃的很安靜,裴清術應該是真的不餓,那道藜麥沙拉隻在剛端上來時,被他禮貌性的吃了兩口。

這種高門大戶出來的,是不是都舍棄不掉那些繁瑣的禮儀。

林琅對此深感疑惑。

裴清術的手機震動幾聲,他錯開目光去看上麵的信息。

眼神微凝。

消息是徐初陽發來的。

手機在他手裡,無意識的加大力道,裴清術閉上眼,罕見地復雜情緒上湧。

他一向就是一個有自己主見的人,決策評斷,從來不需要旁人來建議。

可是。

他始終不敢確認,自己踏出的第一步,究竟是對是錯。

-

林琅不放心周橙靜,也不敢在外麵待太久。

飯吃完後,她就獨自回了酒店。

原本裴清術是要送她的,但被她拒絕了。

「已經麻煩你很久了。」

她低頭看腕表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

雖然不清楚裴清術的作息時間,但想來應該也不會太晚。

像他這種自律到近乎嚴格的人,早睡早起恐怕是常態。

「今天謝謝你。」

又是一聲謝,頻繁到讓人覺得煩的地步。

裴清術隻是溫聲笑笑:「沒關係。」

在他這兒,好像每一句話都能得到回應。

哪怕是廢話,哪怕是重復了很多遍的廢話。

他都會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地回應。

那天晚上,周橙靜吐過幾次。林琅幾乎沒怎麼睡,全程照顧著她。

偶爾實在困極了,就稍微眯一會。

一直折騰到早上七點,周橙靜的狀態才好許多。

林琅終於能踏實睡上一覺。

雖然滿打滿算,加起來也才四個小時。

不過對她來說也足夠了。

周橙靜清醒以後就喊頭疼,林琅給她接來熱水,說她都是自找的,明知道自己喝不了還喝這麼多。

周橙靜拿著水杯,一臉鬱悶:「還不都是因為那個死渣男,騙我感情。」

林琅點頭,從包裡拿出那張有了折痕的□□。

「感情被騙了,錢也沒了。」

周橙靜看清□□上的數額後,眼睛瞬間就睜大了:「我這是喝醉後把人家酒吧給砸了吧?」

她點醒她:「想什麼呢,你要真把人酒吧給砸了,就不是這個價了。把我們賣了估計都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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