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很多年後向薔回過頭來看，18歲是他們人生的分界線，涇渭分明。
同學們回憶起那會兒的生活都紛紛搖頭，感慨讀書時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雖然也有很多很美好的瞬間。
是啊，小學她和季臨澤不是同一所，初中不是一個班，高中好不容易進了一所學校一個班級，但因為校規甚嚴，他們在學校幾乎沒有什麼交流。她又搬了家，連周末都見不到麵。
可是那時候，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
他低頭認真寫作業的樣子，他趴著午睡柔軟的樣子，他馳騁在球場意氣風發的樣子。
她看到的季臨澤，少年英氣，眼神堅定明亮溫柔。
八月末兩個人一起坐火車去北城上大學，她早就做好了功課，她的學校和季臨澤的學校地鐵四十分鍾就能到。
她在火車上挽著他胳膊暢想美好的大學生活。
她要和他周末一起在圖書館裡學習，要一起散步在學校的林蔭道下，還要嘗遍北城所有的美食。
她不準他再花那麼多錢買模型了，錢都花完了怎麼開房。
她讓季臨澤勤儉持家一點。
季臨澤什麼都說好。
向薔滿意極了，有一種報復成功的快感。
誰讓他之前那麼矜持，現在真落她手裡了，她都會一一還回來的。
大學生活和預期的差不多，但也並沒有多輕鬆，有時候比高中更苛刻。
向薔依舊很會苦中作樂。
她現在的樂變成了利用一切空閒時間給季臨澤打電話。
甜膩膩的聲音聽得向薔室友紛紛打趣。
女孩有幾個年齡段會有飛的改變，進入大學就是一個階段。
向薔擺脫了日日校服的牽製後用了一個暑假研究穿衣打扮。
她還是更傾向於簡單利落的風格，牛仔褲和質感優越的襯衫成了她的首選。
於此同時她發現她又長高了。
那雙筆直纖細的大長腿讓她在寢室裡十分有壓迫感，偶爾說出幾句犀利的點評，把不可一世的風格發揮得淋漓致盡。
室友們都是很好的姑娘，她們喜歡向薔身上的瀟灑氣質，折服於她的獨特見解。
所以當她像個小女生一樣對著電話撒嬌時，大家大跌眼鏡。
八卦是女生之間拉近距離的利器。
大家問起兩個人的戀愛之路，向薔事無巨細的給她們說了一遍。
向薔有著大家羨慕的一切。
她生長在一個有愛和諧的家庭裡，她聰明獨立，內心豐富又強大，她喜歡的人也那麼熱烈的喜歡著她，並且那人是同樣的優秀美好，家庭氛圍也是。
他們就像童話故事裡的主角，天生要在一起。
經她們這麼一說，向薔才發覺，他們一路走來，所有人都很好。
家長、鄰居、老師、同學所有人都很好。
有一個周末，向薔去找他，兩個人在學校附近的賓館開了個房。
她拿出上大學後從各種渠道搜羅來的重要影片資料與他共享。
季臨澤對這些沒有太大興趣。
她看電影，他在看她。
她說：「是不是比你看的書直觀很多？」
他看著她笑。
她說：「你有看過嗎？你肯定沒看過，我們之前都沒電腦。」
他繼續笑。
她又說：「那些男主真醜，還是你看起來比較有感覺。」
季臨澤這才說話。
「多有感覺？」
男人說這話是變相的要請。
向薔把筆記本電腦放一邊，掀開被子，跨坐在了他身上，手勾了上他脖子。
季臨澤順勢攬上她的月要。
她細長的眼眸巡視過他的每一寸肌膚，誠實道：「你的臉長得就很合我胃口，喉結也挺性感的，腹肌很結實，最主要的是——你挺會喘的。」
生活裡是悶騷，床上隻剩騷了。
季臨澤：「主要還是你配合得好。」
「嘖。」
向薔手指逗弄著他耳朵輪廓，挺了挺月要，「誒，我的襯衫好看嗎？」
「還不錯。」
「我覺得一點都不好看呢，我脫了最好看。」
季臨澤的笑就沒停下來過，他緊了緊她的月要，「台詞都讓你說了，我說什麼？」
「我想想啊。」向薔眼睛向上看，裝作思考的樣子，恍然大悟道：「你可以學剛剛電影裡的男主說，你真騷啊，我看你就是欠——啊！」
男人就像猛獸，總耐不住性子，特別容易張開利爪反撲。
是初秋，兩個人穿的不算少。
費了點勁，所以到最後都沒剝乾淨。
絲綢質地的白色襯衫幾乎要和床單顏色融為一體。
地上飄著慘招男人毒手的一小片布料。
那嘩啦一聲驚呆了向薔，她一邊打季臨澤一邊喊道：「我等會怎麼出去啊！」
漸漸的，她忘記了這個事情。
隻覺得，無所謂了無所謂了。
人生就應該享受當下。
這不是他們的第二次。
第幾次呢？
向薔記不清了。
反正能感受到，他進步的很快。
這樣想著，她覺得自己毫無進步，曾經卻還許下過壯誌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