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定親的鮫人(2 / 2)
三日後,江員外幫餘安喬把事情辦妥了。
餘安喬專程帶了魚去拜訪,吃了頓便飯,成功帶了地契出來。
站在街上,餘安喬忍不住把地契看了又看,依依不舍地收入懷中,美滋滋準備回客棧。
然而走著走著,餘安喬察覺出不對勁,不知為何,經過自己身邊的人都投來了似有若無的目光。
因為常在集市賣魚,鎮上不少人已經認得餘安喬了。
正在他茫然之時,一位常來買魚的書生朝他喜氣洋洋地拱了拱手。
口中還喊著:「喬哥兒,恭喜恭喜了啊。」
餘安喬有些懵,難道鎮上的人都知道自己要開店了嗎?
「多謝……」
雖還沒搞清楚狀況,餘安喬已經嘴巴快過腦子,先行道了謝。
書生離開後,夏潛滿臉慌張地跑了過來。
「少、少爺,你要成親啦?」
「啊?」餘安喬不解,「你在說什麼,我和誰成親去?」
夏潛急得跳腳,「從中午開始,鎮上就有人在說你要成親了。客棧老板還謝謝了我的喜糖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少爺?」
什麼成親?餘安喬也全然無知,被夏潛的話搞得是滿頭霧水。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耳鳴出現。餘安喬不得不彎下月要,手扶住太陽穴。
不出所料的,耳鳴過後,餘安喬又聽見了傅涯此時此刻聽見的一切。
「你到底想做什麼?」
隱含著怒意和寒涼的低沉聲線,是傅涯的。
接下來這個聲音十分好認,尖銳刺耳,是劉氏在狡辯。
「哎呀,我是在發你弟弟的喜糖啊,你做什麼要攔著我?」
傅涯:「安喬從來沒和傅洲定過親,你怎能憑空汙一個哥兒的名聲!」
劉氏躲閃了傅涯的詰問,「誒,嬸子,來,吃點喜糖,我們家洲兒要結婚啦,就是和前段時間到村子的那位喬哥兒,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到時候記得來吃一杯喜酒啊!」
聽完這些,聲音和上回一樣,很快消失在耳畔。
但已足夠餘安喬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氣得不輕,對夏潛道:「走,快隨我去扁舟村一趟。」
半個時辰後,餘安喬趕到扁舟村,劉氏已經沒有在發喜糖了。
但幾乎所有鄉親們全聚到了村前空地上,村長在中間,左邊站著傅涯,右邊站著劉氏,形成對峙的態勢。
這場鬧劇主角之一餘安喬的出現在人群中激起一陣嘩然。
村裡人紛紛打量起他來,對他指點不休。
「這就是喬哥兒,長得確實好。」
「傅家嬸子到底是在做什麼?」
「我瞧喬哥兒平時總和老大待在一塊兒啊,怎麼反而是和老二成親?」
「這不就對了,兄弟倆為這小哥兒爭風吃醋呢,所以傅涯今兒才來出這個頭啊。」
帶著曖昧綺思的猜測深入人心,鄉親們覺得自己肯定是真相了。
餘安喬沉著臉,來到傅涯身邊,瞥了眼劉氏,轉向村長問:「村長,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成親了呢?」
村長張嘴,正要說話,卻被劉氏打斷。
劉氏來到餘安喬身邊,親親熱熱挽起他的手臂,「哎呀,喬哥兒,你也真是的,發喜糖這種事交給未來婆家做就好了嘛,你乾什麼要出來拋頭露麵呢?」
餘安喬一把抽回手,「什麼喜糖,荒唐!」
傅涯把餘安喬撥到自己身後,對村長道:「村長,喬哥兒和我家從未定過親,他與傅洲連話都沒說過,更沒有見過媒人。」
豈料此言一出,正中劉氏下懷,她笑得能看見後槽牙了。
「誰說沒見過的,李媒婆剛好在這兒,村長大可問問她,是不是見證過我家洲兒和喬哥兒定親?」
聞言,李媒婆從人群中走出來,她胖得像年畫娃娃。
「沒錯,我是見證過。」
劉氏得意地看向村長,「您瞧,我沒有胡說吧。」
「喬哥兒,這答應好的事,為娘的喜糖都發出去了,你怎麼好後悔呢?」劉氏假惺惺起來,「自古女子和哥兒出嫁都是有些害怕的,為娘的也理解,你別怕,等你進門,娘定把你當親哥兒一般愛護。」
餘安喬聽了這話,又是惡心又是冷笑。
可經過李媒婆作證,鄉親們劉氏所言已經信了七八分。
餘安喬再怎麼辯解,也無法證明他當真沒有和傅家定過親。
沒做過的事,最難證明。
就在這時,一頂錦繡轎子搖晃著進入了扁舟村,在空地中央停下。
轎簾掀開後,陳珍珍端坐其中。
常年養尊處優的貴夫人有著農婦無法比擬的氣派。
陳珍珍隻冷冷一笑,一句話便鎮住了慣於撒潑的劉氏。
「可笑,你算喬哥兒哪門子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