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和好如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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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從大轉小,在屋簷下滴答,夜色斜漏進窗,溫綽玉的哭聲慢慢安靜了下來,蕭蘭燼溫柔入骨的輕哄聲沒有停過。

溫綽玉哭得他肩膀濕了一灘,蕭蘭燼怕她枕著難受,又換了一邊給她靠著,嘴上問起溫老爺過世的情況。

「當日我並不在繡樓,爹接待了打永州來的客商,很多人看著,爹下樓的時候滑了一跤滾了下去,頭磕得太厲害,就沒救回來,我急著就過去了,很多人圍著,亂七八糟地說話,叔父和族裡老人都在,我想請仵作,可是他們說都是意外,偏又有人過來纏著我,我不能出門,爹就這麼匆匆下葬了。」

一個孤女,麵對這麼混亂的情況,一個沒防備就被人做了決定,溫綽玉當時麵對著裡裡外外,真是獨木難□□時才知道被人為什麼說家裡一定要有個男人。

正是這種混亂,才會逼得溫綽玉根本不能安心在蘇州等蕭蘭燼回去。

蕭蘭燼也能想到溫綽玉麵對的是怎樣的境況,冷目一時森寒,說道:「從嶽父過世到你被哄騙進京,我總覺裡頭大有貓膩。」

她微微起身:「你是懷疑叔父叔母跟爹的意外有關係?」

「有沒有關係我會查清楚的,無論如何,就算嶽父的事與他們無關,我也會殺了他們。」蕭蘭燼斷然說道。

聽到蕭蘭燼要殺人,溫綽玉的心髒縮了一下,但沒有說任何話。

孫嬤嬤大概也是他動的手吧,那夜他確實到過卜梅園。

「我該回去了。」良久,她推了推他的肩膀。

「別,我想再跟你待一會兒。」想一直抱著不再分開。

蕭蘭燼那麼想她,好不容易見了,她又炸成了一隻小刺蝟,現在終於軟和下來了,他怎麼舍得撒手。

如今終於能好好看她一眼,把人抱坐在腿上,蕭蘭燼心中自是無比熨帖。

溫綽玉的肚子卻在此時猝不及防地發出了咕咕聲。

她咬著嘴唇,尷尬又埋怨地看了蕭蘭燼一眼。

蕭蘭燼忍不住牽起唇角:「餓了嗎?我給你帶了雲片糕,先墊墊肚子,今晚有些冷,回去再尋一床厚褥子給你蓋。」

一方絲帕放在她的手心,四角打開,裡邊整齊碼著幾塊糕點。

隨身帶著糕點的習慣,也是為著她饞嘴的小毛病養成的。

夫君好像真的和從前一樣,除了有些不能說的秘密,他對自己跟從前一樣好。

溫綽玉隻是個普通的婦人,就算養得有些驕縱,也是謹守著未嫁從父、出嫁從夫的觀念,先前傷心惱怒,說不要他了,但經他解釋一通,雖不滿意,也還是肯給他機會。

何況蕭蘭燼還盡責問起了爹的事,要幫她做主、報仇、出氣。

有夫君在,好像什麼事他都能擋在前麵,這幾個月來的自立太過辛苦,溫綽玉疲憊又傷痕累累,才會更加貪戀有人依賴的好。

想清楚了,溫綽玉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慢慢地吃。「渴不渴?」蕭蘭燼將她嘴巴的碎屑拈進嘴裡。

看到溫綽玉小口吃著糕點的樣子,他也餓了。

「不渴。」她吃得很秀氣。

「我有點渴了。」

他們是正經夫妻,都好久沒有同房了,從前他們哪日不是在一起……

現在自然不能做什麼,但一把人哄到了懷裡,不生他氣了,蕭蘭燼想要親近她的念頭就變得強烈。

將她掌心的雲片糕拿下來,蕭蘭燼親了親她的指尖。

見她沒有抗拒自己,又親到她的掌心,舌尖沾盡掌心的糕點渣,甜得恰到好處。

然後,柔軟的唇瓣終於貼上她的手腕。

脈搏在唇下跳動,似乎快了一些,蕭蘭燼撩眼看著她,輕咬了一下手腕,殷紅舌尖一閃而過。

這是明目張膽地在勾引人。

溫綽玉咽下糕點,遲遲沒有咬第二口。

蕭蘭燼從前就愛這樣子,想跟她親熱,卻什麼不會說,而是耐心極好地討好她。

他最是知道溫綽玉喜歡怎樣的親近,口勿得入情。

最後定會勾得她好了傷疤忘了疼,主動到他懷裡去,前半段甜津津地廝磨,被蕭蘭燼哄失了理智,後半程又是後悔不迭,但也晚了,非得他盡興了不可。

似兩頭小獸初見,蕭蘭燼視線和她齊平,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唇碰了碰她的唇。

溫綽玉感覺到一點溫軟,他在慢慢將她唇角的雲片糕含淨,耐心細致。

她也有些迷茫了,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蕭蘭燼環在她月要間的手一收,溫綽玉被抱得高了一點,不再遊移的口勿,毫無保留地親口勿著她。

唇瓣被溫柔地含吮著,溫綽玉微仰著頭,張著唇,成了他的糕點,被一口,又一口。

蕭蘭燼細心地慰藉罷唇瓣的渴望,他完美的唇型染作更深的紅,妖冶若魅,昭彰著填不盡渴望。

細碎難舍的口勿又流連而下,溫綽玉感受著那漂亮的唇埋在頸間,逗弄亂她的呼吸。

她不自覺與他十指緊扣。

垂目望著咫尺的夫君,似皎月流雲,舉世無雙,她從前分明是喜歡這種親近的……

蕭蘭燼的口勿又軟軟地貼了上來,輕咬她一下。

隻一個剎那,忽然讓溫綽玉想起彥容壓著她親上來的樣子,還有他說的那些不乾不淨的話。

世子男女不忌,蕭蘭燼現在這個樣子,他是不是也看過……

分明是信了蕭蘭燼的話,可她偏偏還是會還想起這些!

溫綽玉一個激靈,推開了他的臉,雲片糕也掉在了地上。

兩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僵立著沒動,繾綣氣氛散去。

蕭蘭燼眼中劃過一絲不解和受傷,她為何忽然抗拒起自己的親近?

溫綽玉險些被彥容非禮的事,除了齊伽沒有人知道,錢石榴自然也不知,所以沒法告訴蕭蘭燼。

蕭蘭燼不會和她生氣,溫綽玉的神色告訴他,還有他不知道的事。

「阿玉,你怎麼了?」他低下身子去看她躲避的眼睛,想要弄明白。

溫綽玉直接埋首在他頸間,逃避道:「沒事。」

「是不是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

蕭蘭燼疑心她抵觸自己的裝扮,索性將唯一的簪子拔下,丟到了一旁去,烏發披散下來。

「不是,我隻是……」

她找不到借口,又不想說自己被一個小倌嚇得有了陰影,支吾著的樣子實在像心裡有鬼。

蕭蘭燼眉間染上陰翳,看來他對溫綽玉這段時日的遭逢還是知之甚少。

捧起她的臉,不讓她再躲著自己。

蕭蘭燼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阿玉,看著我,如今隻有我們相依為命了,遇到什麼事都要告訴我,好不好?」

溫綽玉張了張嘴,聲音低下來:「真的沒有什麼事,我隻是還生著你的氣呢,你就親了上來,我才會推開的。」

真的是如此嗎?

蕭蘭燼打量她低垂的眼簾,嘴上說道:「原來如此,怪我有些情難自禁。」

他不再多問,隻專心抱著她,不再有別的親近之舉。

「阿燼。」她忽然喊。

「嗯?」

「把奴契給我,我自己回蘇州去吧。」

溫綽玉覺得她要是繼續在護國公府裡待著,隻怕要變得不正常了,現在疑神疑鬼的自己,她也有點討厭。

蕭蘭燼既有自己的事做,說她在護國公府也不安全的話,不如回蘇州去。

「奴契已經毀了,但你要獨自回蘇州,我不放心。」

蕭蘭燼必得自己護送她,在府中也要尋妥帖的人守著,不然溫綽玉哪兒也不能去,他另提了一個主意:「先到護國公府的莊子裡住著可好?」

溫綽玉聽到自己的奴契沒有,心中鬆了一口氣,又問:「莊子上就不會有事了嗎?」

即使蕭蘭燼沒說清楚,溫綽玉好像也意識到了,他現在的事很危險,連個可信任的人都沒有。

「到了莊子上不會有人拘著你,你也能過得輕鬆自在些,而且離得近,我也好及時過去照看你。」

「你先前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溫綽玉摳著他玉帶上的扣子,「那你要是總來找我,別人不會懷疑嗎?」

蕭蘭燼笑道:「我如今是醋意大發的姨娘,來欺負欺負你,自然是天經地義的事,若有別人問起,可知道怎麼說?」

「怎麼說?」

「說我親自動的手,一點不留情,你渾身都疼,若有人要看你的傷口,就說傷在了見不得人的地方,姨娘存心羞辱,你苦不堪言……」

蕭蘭燼說的半點不正經,不葷不素地又惹溫綽玉打了一拳。

見她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影,蕭蘭燼又忘了剛保證過的話,在她膩玉似的臉上親了一記。

溫綽玉嗔怪望他一眼,總算是同意了:「我聽你的,到莊上去,但是三個月後,要麼我回蘇州,要麼你將實情全都告予我知。」

蕭蘭燼自然點頭,隻怕用不到三個月。

「你再忍幾日,這幾日京郊不太平,過後我會找借口打發了你出去。」

「好。」

「這花也不必費神繡了,我就說要你給我繡花,另給你辟一間屋子,就住在那晝夜不停地繡。」

見她似有不解,蕭蘭燼體貼說道:「驗看的人是我,你愛怎麼繡自然由你,睡一整日也無妨。」

溫綽玉恍然大悟:「好狠毒的折磨。」

「還有更狠毒的,阿玉要不要聽聽?」

蕭蘭燼附到她耳邊,說得十分過分,直逗得懷裡的媳婦不住往後逃,偏偏又逃不開他的懷抱。

二人雨過天晴,終於又如從前一般笑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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