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老鄉相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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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氏,你當真沒讓人故意指錯了給她?」江希晏質問梅若春。

被問及者心跳若擂鼓,夫君怎可能知道這事?

她不能自亂了陣腳,尋了個兩全的說法:「妾身絕沒有故意讓人指點她坐下。」

就是蕭氏自己想坐那個位置的。

國公夫人有幾分狐疑,回想起昨日梅氏是怎麼個說法來著。

江希晏點了點頭,梅若春看了,倒是越發的害怕起來。

「蕭玉一次都不曾參與過大佛寺的法會,自然不懂規矩,你身為主母,若先前沒讓人跟他交代清楚,是錯;故意交代錯了也是錯,梅氏,你領哪個罪責?」

梅若春一時語塞,說道:「妾身……妾身確實讓人指點過她,偏她不肯站到一旁,故意要坐下去,夫君,她今日一來,莫說是向妾身,就是對著大夫人,也是一句行禮問安也無,她無禮至此,還須懷疑嗎?」

梅若春一席話,不但要踩實蕭氏專橫,還要拉著哄好的國公夫人到自己的一邊。

國公夫人也點頭:「蕭氏今日確實失禮。」

蕭蘭燼玩味的眼神看了過來,江希晏恨鐵不成鋼看了一眼梅若春。

這是為難蕭蘭燼嗎?這是讓他下不來台。

江希晏仍舊解釋道:「蕭玉心中委屈驚怕,一時忘了禮數也是有的。」

雖這麼說,他也沒叫蕭氏起身把禮數補回來。

此時「委屈驚怕」的蕭蘭燼隻是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動作行雲流水,清雅悠然。

梅若春見一直是夫君替蕭氏開口,那「禍首」反而優哉遊哉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難道要她跟自己的夫君吵不成?

「蕭氏,當真如此嗎?」她斷然問道。

蕭蘭燼素長指尖摩挲著杯蓋上的梅花,答了一句:「當真。」

「那你如今是何態度?」

「委屈。」他順著江希晏的話說了下去。

梅氏隻覺他拿腔拿調地敷衍自己,更怒:「你有什麼好委屈的!」

蕭蘭燼接下來的話就不是對梅氏說的了,而是提點江希晏:

「你搬弄這些後宅陰私,半點不識大體大局,世子在外頭為著正事奔走,沒想到夫人是個拖後腿的,依我之見,不要也罷。」

「蕭氏,你一個妾怎麼敢!做錯了事還不認,出此狂言,大夫人,她這是反了天了。」梅若春被刺得麵紅耳赤,指著他失了冷靜。

江希晏對國公夫人說道:「母親即將請封一品誥命,該是安享清閒富貴的時候,沒得被不肖子孫拉進這爭端中來,傳出去掉了身份,此處有兒子就行了。」

國公夫人要有一品誥命了,也懶得理這件小事,「大殿那邊的法事我也該去看看了,晏兒你早些過來吧。」

究竟是梅氏故意還是蕭氏恃寵生嬌,她也不想管了。

「恭送母親。」江希晏起身相送。

眼見自己戲台被江希晏拆了一角,梅若春又急又氣,偏偏又沒有一點辦法,夫君為什麼要偏心到這份上,她肚子裡還懷著孩子呢!

大抵有孕的婦人都沒法冷靜,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夫君為何就不肯將全給蕭氏的寵愛分自己哪怕一點。

她恨恨拿起茶盞砸到了地上去,一時碎瓷炸開,地毯濕了一片,黑色茶葉甚至飛到江希晏腳下。

他將一切看在眼裡,望梅若春的眼更加冰冷難言。

「梅氏,我且問你,蕭玉坐了紹衣蒲團之事,可是你使人故意引錯的?」

國公夫人走後,江希晏負手站起,語氣已是質問。

梅若春砸完茶盞之後終於清醒了一點,見到夫君的麵色後更是害怕。

「妾身,妾身沒有讓人引她坐下。」梅若春連連搖頭。

江希晏沉下臉說道:「這和你先前說了似乎並不一樣,當時大殿上人也不少,不如一個個招人來問問,就先問問紹衣,是蕭玉自己坐下的,還是被人指點的。」

當時殿內各忙各的,其他人梅氏都打點好了,但那是小小姐,誰會管一個小孩子說的證詞啊。

「夫君,紹衣還小,她懂什麼……」

「她是小,不知道金銀可貴,你給出去的好處,怎麼就忘了勻她一分?」

話既到此,江希晏早便什麼都知道了。

他根本不想在坐沒坐蒲團這種小事上浪費心思,見梅氏前言不搭後語,就知道她在算計人,偏偏做得錯漏百出。

這樣的蠢貨,他一眼都不想多看。

「蕭玉,你與我到偏室說話。」他說道。

蕭蘭燼這才起身,隨江希晏進了內室去。

而梅若春的臉褪去血色,變得蒼白難看,見夫君又喚蕭氏單獨說話,心中更痛。

眼珠子一直盯著蕭蘭燼和她夫君消失在偏室的屏風裡,梅若春的指尖在掌心扣出血來,氣血湧動得太厲害,她肚子也是一陣陣地疼。

偏室裡,江希晏的麵色更加凝重,「藏墨閣主換了落腳之地,也同江府失了聯係,你可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也是他來大佛寺的另一個原因。

時候未到,蕭蘭燼自不會告訴他,隻說:「師父性子古怪,行蹤向來成謎,我自然不知,不過藏墨閣自有聯絡之法,想來隻是秋獵未到,他不願太多人知道下落。」

「那就勞你盡快聯絡上他了。」

江希晏麵色如常,其實他已經十分厭煩這些江湖人的怪習刁癖。

這些人隻能一時合作能顯奇效,卻難用得長久,申不咎是,蕭蘭燼也是。

他已經籌謀許久,絕不允許哪一環出了錯漏,功虧一簣。

蕭蘭燼答應下:「自然,我出去就讓人去找。」

「有勞。」

江希晏也沒什麼再說的,轉身就出門要去陪國公夫人了。

「夫君,我肚子有一點疼……」

見江希晏出了偏室,梅若春拉住他的袖子,聲音沒了半點氣力。

從他到大佛寺起,她就希冀著夫君能關心她一句,畢竟就算做錯了事,她還懷著他的孩子呢。

然而莫說半句沒有,在她祈求的時候,江希晏還是抽出了自己的衣裳:「梅氏,少弄這些矯揉做派,我不罰你已是仁慈,你好自為之。」

江希晏走了,梅若春見他毫不留戀地消失在門口,眼淚終於止不住,滾落了麵頰。

蕭蘭燼稍慢了一步,出來就見到梅若春捂著自己的臉嗚嗚哀哭不止。

他緩聲說道:「梅夫人哭什麼,你在世子心中輕如鴻毛,不是眾人皆知的嗎,便是今日來此的襄陽人,都比你在他心裡有分量吧。」

讓阿玉吃了這麼多苦的人,必得慢慢遍經絕望,再去死才好。

梅若春聽得怔然,俄而從齒關逼出一句:「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等你爹死了,或對世子無用之後,你不就知道了。」

蕭蘭燼說罷不再理會她,轉身出了門去。

獨留梅若春淚水掛在臉上,揪住月匈口的衣料,很快又嘔得昏天黑地。

走到外邊,卻不見溫綽玉的身影,蕭蘭燼心頭一緊。

他大步走到錢石榴麵前問:「她呢?」

見蕭姨娘往她這邊走的時候,錢石榴忙低下頭,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她……被李公子喊去陪遊了,」石榴回話不敢有半分耽擱,又忙補一句,「離開沒多久,應該還在這佛寺內。」

沒有人回答,錢石榴試探著抬眼,繼而抬頭,蕭姨娘已經走遠了。

望著蕭姨娘的身影消失,她隻覺得心有餘悸,這還是她第一次跟姨娘說話,說不清是她太恐怖還是自己嚇自己,冷風把她滿頭的熱汗都吹涼了。

剛剛見蕭姨娘一出來,外頭守著的秋荷就進去了。

沒多久又匆匆跑出來,聽著似乎讓人去請大夫。

現在屋裡隻剩梅夫人一個主子,還能是給誰請大夫啊。

看來蕭姨娘不僅無事,還和世子一道把梅夫人壓製住了,這個姨娘太可怕了。

早些時候的屋外

溫綽玉在等到蕭蘭燼進去之後,自覺地挪到錢石榴身邊去了。

她看到石榴眼下的青灰,問道:「你是沒說好嗎,可是昨夜輪到你守夜了?」

回想起自己的輾轉難眠,錢石榴扭頭一看,她氣色倒是好,白裡透紅,臉上一點脂粉都沒有,端的是清麗動人。

錢石榴不服氣地輕掐她的臉:「我沒守夜,你的麵色倒是紅潤,姨娘沒有讓你守夜嗎?」

溫綽玉嬌嗔瞪了她一眼,輕拍了一記石榴的手,找補道:「昨夜多冷呀,姨娘自己睡得香甜,哪會管我有沒有睡。」

錢石榴打量著她的神情,一臉高深莫測地拉長了聲調:「是嗎……」

她果然有些懷疑,溫綽玉正準備說什麼,就聽見有人在喚:「阿玉姑娘!」

二人循聲望去,是一個身材高壯,眉眼英武的男子站在不遠處,炯炯有神的雙眼看向的正是溫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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