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2 / 2)
既有切實證據,獨子又在諸率衛中順風順水,刑部的人但凡有些眼色,都不會再為難廬山郡王。
這麼一想,謝恪那所謂的『蛛絲馬跡』,或許是有幾分道理的。
「那這個謝之遙……生得如何?」秦燁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雲晝更莫名其妙了,他回想了一下謝之遙那張精致得過分的麵容,老老實實的說了心裡話:「修眉長目,體貌甚佳。」
這算是不可得多的贊譽了。
秦燁擺了擺手讓雲晝退下,又將那封信展開看了一遍,眼睛微眯,指尖微微敲擊著桌案,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將信悄沒聲息的藏下來,左右——太子並不覺得晉王會傳些什麼要緊消息。
藏下來之後,自然,他可以派人去再悄悄打探謝之遙的消息,確定太子是否當真心愛於此人,若是真有點意思……再動些旁的手腳。
閒散宗室而已,在定國公府麵前算個什麼?
就算手伸不進東宮,他也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謝之遙不再出現在太子麵前。
可這念頭隻出現了那麼一瞬,就被秦燁徑直掐滅了。
做什麼呢?當真學起了那副拈酸吃醋陰謀算計的後妃作態?
秦燁抿著唇坐在坐塌上,安靜等著一牆之隔的水聲停下。
謝恆終於將自己身上那點狼狽盡數收拾乾淨,換了件領口高些的便裝,欲蓋彌彰的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情丨色痕跡遮掩掉,這才清清爽爽的出了內寢的門。
一出門,就瞧見秦燁一臉愁緒的歪在軟塌上,仿佛昨夜被折騰得滿身痕跡的是他一樣。
「這是怎麼了?」謝恆緩步邁進,玩笑式的將手貼在秦燁的額頭上,笑道,「難道有人得罪我家秦公爺?」
秦燁垂下眼瞼,將太子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拉到自己手心裡握著,道:「殿下有事,可會瞞著我?」
謝恆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勾了勾唇角:「自然不會,你都住到孤的內寢來了,什麼事瞞得住你?」
秦燁心下實則也這麼覺得,卻依舊挑了挑眉頭。
「可我聽聞,殿下在外邊……養了個人?」
不等太子有所反應,他繼續道:「聽說是個俊美無雙的小郎君,出身宗室身家清白,頗得殿下歡心,叫什麼……謝之遙?」
謝恆原本含笑望著他,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眼神卻是動了一動。
他自然是沒有旁人在身邊的。
秦燁一個人,昨夜都將他折騰夠了,再多的,倒也消受不起。
「這哪裡來的流言?」他笑了笑,想起什麼,「謝恪寫得信上寫的?他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秦燁壓了壓嘴角,將另一隻手中握著的信箋拿了出手,不甚客氣的放在了太子手中。
謝恆展開那張隱隱透著指印的信箋,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還未曾說話,就聽身側的人難得有幾分陰陽怪氣的開口:「咱們將寧尋拿捏在手裡,既是他此時不能出現在京中,也是為了防止晉王事到臨頭了出幺蛾子。這麼說來,晉王府可不是好去處,咱們要謀劃著將這位謝……謝之遙救出來嗎?」
這試探太過明顯拙劣,謝恆輕一頷首:「是要救出來。」
他思索了一下:「孤讓顧明昭去盯著,先按兵不動,等個時機再說。」
秦燁瞳孔一縮,心裡原本那一點點的乾澀突然彌漫開來,擴散到了整個心房。
太子連糊弄一下他都不願意?
他心裡一扭,卻在一挑眼間瞧見太子幾乎繃不住的俊美麵容,又明白了點什麼。
謝恆邊笑邊揉了揉身上不爽利的地方,這才道:「孤若是喜歡一個人,想方設法不折手段都會弄到自己手裡,天天瞧著看著,絕不會放他離得遠遠的,三五日都不見上一麵。」
這便是當麵否認了。
秦燁本就不覺得此事為真,這下得了準話,心頭雀躍起來,神色卻還是有些別扭的道:「那殿下之前也心悅著我,也沒見著想方設法……」弄到手裡。
謝恆含笑望著他。
秦燁還要再說,卻又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
他現在可不是在人家手裡嗎?
心神被眼前這人完完全全的牽住,一舉一動都能勾得他或歡愉或沉鬱,至於每日瞧著看著,更是早已達成了。
他有點被拿捏的別扭,心下卻是甜甜的一片,還不忘最後試探道:「那晉王豈不是抓錯了人?謝之遙怎麼辦?」
謝恆渾不在意,隨口道:「讓他待在晉王府養著吧,謝恪性子獨又瘋,老捏著寧尋本也不是個事,誰知道他會做些什麼?給個人質給他,他說不定能安穩的在府中養著。」
秦燁徹底放下心來。
他拉了拉謝恆的衣袖,將人拽到自己身邊,撲上去親了一口,埋怨道:「那我這擔心受怕了許久,也是因為殿下。」
許久?
從他開始沐浴到如今,撐死大半個時辰。
謝恆由著他動作,懶洋洋的在軟塌上躺了下去,輕柔的回應著,待到分開時才道:「那可真是對不住,孤有什麼能補償的?」
秦燁蹭了蹭他,在耳邊吐氣道:「昨夜……咱們也算洞房花燭?」
謝恆輕輕頷首。
「太子成婚,原本是天下大事,棠京當連賀三日,遍賞百官。」秦燁續道。
謝恆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
他原本是想等到正式大婚再行此事的,屆時就不是太子成婚了——皇帝成婚,難倒不是天下最繁復隆重的婚禮儀製?
也不知道是誰等不及。
想是這麼想,但這人磨得緊,他有些受不住的問:「那咱們是委屈了的,以後可怎麼補上才好?」
秦燁適才便想著此時,太子當真問到頭上來,他卻頓了一頓,才有些試探的道:「來年成婚時……大赦天下?」
當真論及此事的時日尚遠,他不過打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主意,卻見太子眉眼欣然,眼底盛滿的全是笑意。
「好。」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