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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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這屏風後麵的景象簡直慘不忍睹——沾滿血汙的衣袍被隨意地扔在木盆中,一盆水都被染成了粉紅色,旁邊還扔著些沾了血的帕子,想必是擦過手的,地上甚至有半個血腳印,同樣被血染紅的靴子隨意歪倒,靴跟處積了小小一汪血泊。

這什麼凶殺案現場……

想剛才攝政王出浴時那般清水芙蓉、謫仙佛子的清俊模樣,誰能想到入水前是滿身血汙、仿佛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閻羅。

楚懿打了個細細的寒顫,再次為那位鄭大人默哀,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道這位倒黴的大臣還活著沒有。

視線再一轉,他看向那個存在感極強的巨大浴桶,算是明白這滿屋子藥味是從哪來的了。

浴桶裡的水不是清水,而是藥水,水麵上漂著滿滿一層中草藥,水的顏色都被藥材染成了暗褐色。

也虧得有這麼一桶藥水,才能壓得住這屋子裡的血腥味。

楚懿伸手往浴桶裡撈了一把,想撈幾根藥材上來,讓係統給看看和之前香囊裡見過的是不是同一種,可這一伸手,卻瞬間被冰得一個哆嗦——這桶裡的水居然不是熱水,而是冰水!

怪不得這麼半天都沒看到半點熱氣。

楚懿目瞪口呆,看著被自己撈在手心的藥材,裡麵甚至混合了一點沒化完的冰碴,被他的體溫漸漸融化成水。

攝政王……大冬天的洗冷水澡?

他沒病吧?

之前被他邀請去鑒月池泡湯,人都到了卻不下水,卻在這裡泡這一桶冰水混合的藥浴?

楚懿一時怔愣,竟沒聽到有人接近,直到男人高挑的身形出現在身後,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陛下站在這裡是做什麼?」

楚懿被他嚇了一跳,匆忙回頭,把手在浴桶裡涮了涮,尷尬道:「朕有些好奇,皇叔這是在泡藥浴嗎?可是身體不適?」

「並無不適,」裴晏視線掃過他的手,那纖細指尖已被凍得泛了紅,「隻是一些尋常藥材,以其入浴,可清心靜氣,強身健體——陛下要不要試試?」

「……不了不了,朕就不用了。」楚懿連連擺手,心說真的假的,隻是用來增強體質?

那也沒必要泡冷水澡吧。

還是說……這就是攝政王審訊一天一夜後依然精神抖擻,毫無疲態的根本原因?

裴晏掃了一眼屏風後的狼藉,視線重新回到楚懿身上,隻見他低垂眼簾,似在思考什麼,雖然臉色蒼白了些,卻好像隻是生病導致氣色不佳,並非因為害怕。

不怕嗎。

他記得小皇帝最怕看到血了。

或許是因幼時那場刺殺,他當著小皇帝的麵將刺客斬首,給他留下太過深重的心理陰影,從那以後楚懿便不怎麼能見得血了,每次看到血都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話都不會說了。

因此,相國每次遞上來血跡斑斑的奏折,都是他口述給小皇帝,從不直接給他過目。

說起來,上次他批閱相國的奏折時,楚懿就在他身邊,雖然他及時把折子合了起來,但楚懿真的沒看到嗎?

如果他看到了……

不怕血的楚懿……難道是他?

不,不可能,這麼多年過去,那個人一次都沒再出現,連他都要把那當成一場虛無縹緲的幻想,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讓他夢想成真呢。

裴晏唇角翹起一個微小的弧度,像是自嘲,他把從福公公那裡要來的手爐遞給楚懿,自己則拿起了先前放在書案上的臘梅,一枝一枝插進花瓶裡。

小皇帝向來對他又敬又怕,每一句話都要思忖良久才開口,真的會像今天這般主動送他臘梅,還擅自闖進屏風嗎?

楚懿捧著手爐暖手,看著攝政王將臘梅插進花瓶,誰能想到就是這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剛剛把一個大臣折磨到不成人形,又若無其事地在這裡插起了花。

真是殘暴又優雅,冷酷又溫柔。

怎麼辦。

好像更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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