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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你們走出這個秘境的……」孟鳴之在心裡猖狂地大笑。
他可是有重生機緣的人,別的修士拿什麼同他比?!要在秘境裡弄死幾個廢物,易如反掌!——砰!孟鳴之還沒在心裡笑夠,就被梵樓撞進了沙丘。
黃沙飛舞如浪。
「咳咳……咳咳!」孟鳴之的手從沙丘下狼狽地伸出來。
「孟師兄!」/>正因還沒有什麼反應,盈水先提劍驚呼起來,繼而腳下一踏,作勢要去助陣。
等等!一直盯著孟鳴之的正因,卻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做什麼?!」盈水身上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一身青色的道袍沾染了靈獸的鮮血,仿佛開了一朵又一朵血花,「孟師兄有難,你難道要我站在這裡看著嗎?」正因手上用力,將盈水又往身邊拉了一下,繼而對著他的臉大吼:你看他的手!「什麼——」盈水一怔,猝然回頭。
孟鳴之已經從沙丘中掙紮著爬了出來。
怎麼……會……盈水也看清了孟鳴之裸露在外的手臂——那上麵不知何時生出了星星點點的蛇鱗,仿佛一塊又一塊燙傷的傷疤,散亂地排列在肌膚上。
盈水握劍的手一顫,染血的佩劍掉落在地上。
他卻再也沒有將其拾起來。
而孟鳴之此刻完全沒有心情管師弟的心思。
他吐出一口混著血的沙子,看著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梵樓,崩潰地大喊:「我不知道!」……沈…沈姑娘在哪裡,我怎麼會知道?!梵樓發直的眼神在聽到「沈姑娘」三個字的時候,終是有了些微的晃動。
「不……知道?」梵樓勾起唇角,沒有握著劍的那隻手,微微一動,孟鳴之身上的蛇鱗就開始瘋狂地生長。
那些蛇鱗果然會吞噬孟鳴之身體裡的靈力。
「啊!」孟鳴之的脖子忽而傳來一陣麻癢。
他不得不捂著脖頸,抵抗那陣癢意,君子劍脫手而出。
可孟鳴之不甘心就這麼輸給梵樓——那就是隻聽沈玉霏話的狗,他……他怎麼能輸呢?!孟鳴之不甘心之下,狠狠地將劍拾起,用力插/在地上,怒吼:玉清……玉清們弟子……何在?!不遠處的玉清門弟子麵麵相覷。
給我殺了他!孟鳴之吼完,取出了象征著身份的弟子月要牌,對著遠處的師弟與師妹們丟去。
「快啊!我以我以玉清門大師兄的身份合令你們,給我殺了他!慶啊:我以……我以上門人師兒的分協會你們,給我殺了他玉清門的弟子卻沒有立刻行動。
「師兄……」「師兄,我們……」正因看著糾結的川幣弟與川幣妹,握劍的手鬆鬆緊緊,最後咬牙點頭:他現在還是玉清門的弟子。
」玉清門的弟子,可以死,但是不能辱沒宗門。
不過正因握住劍的時候,眼裡彌漫起滔天的恨意。
孟鳴之…已經是玉清門的汙點了。
同一時間,沈玉霏手中的靈力也凝成了長鞭。
「沈姑娘?」小月似有所覺,「我……我把陣法收回來?」他搖頭:「不必,你自己躲好。
」說話間,玉清門弟子手中的劍已經化為了無數劍影,鋪天蓋地地向梵樓襲去。
梵樓身上染血的黑袍被劍氣逼得緊貼在了皮肉上,手中殘劍紅光猛地黯淡一瞬,又再次散發出濃鬱的紅光來。
「桀桀……你該死……」孟鳴之夜看見了那些直奔梵樓而去的熟悉劍芒,就仿佛已經看到了梵樓身首異處的模樣,麵上大喜,手中一抖,君子劍也向梵樓襲去。
兩相夾擊,梵樓麵具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現如今是人修,即便拚盡一身修為,也擋不住玉清門弟子的攻擊,可若是化為妖修……不行。
若妖修的身份暴露,會連累宗主。
梵樓在電光火石間做出了選擇。
他橫劍身前,不管身後凜冽的劍芒,靜靜地注視著大笑的孟鳴之。
「找死!」孟鳴之的心底劃過一道輕蔑,君子劍對準梵樓的心口,惡意滿滿地使出了劍招。
————轟!天地間靈力震盪。
塵土再次飛揚起來。
玉清門的弟子被掀翻在地,躲在陣法中的小月也受到了波及,狼狽地跌坐在地。
滴滴答答。
揚起的塵沙染上鮮血,像雨滴一樣墜落在地。
血紅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梵樓身後。
沈玉霏單手執鞭,擋住了所有的劍芒。
主……主人?!梵樓一片死寂的眸子裡登時迸發出精光。
他手裡的殘劍微弱地閃爍了一下,繼而徹底失去了所有的光亮,而他執劍的胳膊也被君子劍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主人!」梵樓卻不在意自己的傷,拖著沉重的腳步,重重地單膝跪在沈玉霏的腳邊,眼神狂熱地仰起頭,「主人……」沈玉霏心裡一緊,手中長鞭狠狠一甩。
金戈聲不絕於耳。
劍芒四散向各處。
起來。
他看也不看東倒西歪的玉清門弟子,倏地轉身。
紅袍在梵樓的眼前劃過一道血光。
梵樓低低地咳嗽著,依言從地上站了起來。
「主人……」沈玉霏拾手,示意梵樓不要說完,指尖順勢劃過對方滴血的手臂,靈力湧出,止住了源源不絕流出來的血。
梵樓怔住:「主人?」沈玉霏麵色一僵,略有些羞惱道:「誰許你受傷了?」「你……我是你的主人,沒有主人的允許,你就不能受傷!」他的話既嬌蠻又霸道,落在任何人的耳朵裡,聽之,都會覺得荒謬,唯獨梵樓聽了,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欣喜。
「是。
」梵樓垂下眼簾,握住了自己受傷的胳膊,「屬下……記住了。
」沈玉霏輕哼一聲,手腕翻轉,手裡的長鞭子轉瞬變成了長劍。
劍芒閃爍,他的將劍尖指向了孟鳴之。
「誰許你傷我的人了?!」——砰!沈玉霏一腳踹過去,將好不容易從沙丘中爬出來的孟鳴之,又踹了回去。
而站在他身後的梵樓,眼底情緒翻湧如暗湧的潮。
主人不願意看見他受傷。
可主人會幫他止住傷口的血。
……原來,現在的他隻要受傷,就可以得到主人的眷顧。
梵樓握著胳膊的手微微一顫,巨大的欣喜幾乎將他淹沒。
而那道被沈玉霾用靈力封住的傷口,則在梵樓的掌心下再次湧出了鮮血。
⑩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