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狐狸飼養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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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是每個警校生都要寫的東西,教官會根據這些來判斷學生的學習生活和心理狀態。有些東西越是想要用文字和語言掩蓋過去,就越會暴露一些端倪,是犯罪心理學的一項必修課。在實際案件中,警察也經常會通過尋找犯人的語術漏洞來破案。

「沒什麼。」降穀零將那三本日記拿了起來,「教官讓我幫忙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米莫莎皺了皺眉,有些不信他說的話:「那,你看出什麼端倪了嗎?他們為什麼要針對景光?」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景光在訓練中讓他們被連帶受罰,之後又因為報復失敗被退學,對景光懷恨在心,才有了那次綁架你的事情。」降穀零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得把東西還給教官。」

「你還是少以這樣子出現在學校裡比較好,萬一被誰發現你不是學校的人就糟了。」

米莫莎沒說話,跟著他走。

降穀零走兩步發現她跟著自己,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他眉心輕挑,臉上的笑容不減。

米莫莎輕咳了一聲,抱月匈道:「我也想弄清楚一些事,跟著你感覺思路比較清晰。」

「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零剛才說的話都是謊話。那三人肯定有什麼問題,事關景光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你很關心景光啊。」

他倒是露出了,看起來很欣慰的表情。

小莎倒是被他這一句話愣住,放下了抱月匈的手臂,眨了眨眼覺得理所當然:「當然了,我關心他不是很正常的嗎。」

況且,不管是他們幾個誰出了事,她都會很緊張啊。

「那我就更不能告訴你實話了。」降穀零向前走了一步,將雙手背在後麵,視線落在了亭子外一朵含苞待放的梔子花上,「記得我教你的什麼是換位思考嗎?」

「設身處地地為他人著想。」聰明的小莎回答得十分迅速。

「沒錯。」降穀零轉身笑道,「景光出事了你會擔心。要是你跟著我出事了,他也會擔心的。他擔心了就會難過,難過了你又會替他擔心,就會形成一種惡性循環啊,懂嗎?」

米莫莎想了想,一瞬間竟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隨後又立馬搖頭。

差點被他套進去了。

「別套我話啊,你個金毛狐狸。」

降穀零倒是被她這一稱呼逗得笑了出來。

「而且,你不告訴景光這件事,不也是和我一樣,不想讓他出事嗎。但如果你出事了,他照樣也會擔心,我也會,大家都會。你又不是孤行者,乾嘛一個人背負那麼多啊。」

女孩的聲音響起,降穀零的笑慢慢僵在了臉上,隨後眸子微垂,像是釋然一般,輕輕鬆了口氣。

「敗給你了。」

「其實,那三人我之前接觸過,不像是那種會因為這種小事針對別人的人。」金發青年的表情嚴肅了起來,將三本日記遞給了米莫莎,「所以之後我去做了一些調查,發現他們被退學後,壓根沒有回過家。」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人中的漆原勝利,已經三十七歲,被迫失業後才來考的警校。他是一個孩子的父親,而且妻子已經懷孕五個月。有這樣的家庭就更不可能像小孩子一樣置氣,不珍惜來之不易的鐵飯碗。」

「所以,我懷疑他們是被誰指使或是威脅的。=」降穀零坐回了長凳上,翹著二郎腿,「日記能反應一個人的狀態,所以才找教官借來。」

自殺應當是幕後主使要求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讓警察抓住,這樣會帶來麻煩。

「順便說一下,我已經找到調查方向了哦。」青年的笑容中是這個年紀獨有的自信和驕傲。

米莫莎翻了翻日記,仔細讀了一遍也沒看出有什麼端倪。

她抬眼看了一眼那個還在笑的金毛狐狸,知道他不會輕易告訴自己,平時上課遇到難題也是這樣。

「零……」

對麵的狐狸還在笑。

小莎鼓了鼓嘴,心一橫,咻的一下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抱著筆記本噠噠噠跑到他跟前,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零零……」

降穀零放下了翹起的腿:「自己想。這種程度都不行的話,我怎麼放心你跟著一起行動。」

她拉起零的衣袖,眨巴著大眼睛嘟嘴道:「告訴我嘛,好不好qaq」

企圖萌混過關。

降穀零沒被可愛到,倒是被逗得哈哈大笑。

「咳,行了行了。那你翻到漆原的41頁、時津的46頁、入間的39頁,再仔細把那一頁發生的事情讀幾遍。」

米莫莎按照他所說的再次翻開了三人的日記,都是4月28號發生的事情,是他們第一次為難景光的前一天。而且仔細看,三人都去過校醫院。

首先是漆原勝利的日記。

「……可能是吃了辣味咖喱,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上了很多次廁所。課間時津突然大叫一聲我褲子上有血,和入間兩人慌慌張張把我送進了校醫院。其實隻是有點嚴重的痔瘡,應該是吃了辣導致的,那兩孩子真是大驚小怪的。今天新出未花醫生在,雖然其他同學都挺怕她的,但她對我還好,可能是我比她要年長的原因吧。不過她還是淡淡說了句不想看肛門,並且說我有這個東西是怎麼通過入校體檢的。上完藥膏,又開了點藥,現在已經沒事了。希望新出未花醫生還是少喝點酒,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發現年輕時的壞習慣後果有多嚴重了。」

接下來是時津颯的日記。

「……課間休息時,我突然看見漆原大哥的屁股後麵有血,我以為他是來大姨媽了,叫上直輝就給人抬進了醫院。我向新出未花醫生求助,大哥來了大姨媽,結果隻是痔瘡啊。話說痔瘡,為什麼菊花會長痔瘡啊?之後大哥上完藥,帶著開的藥,我們回去了。希望大哥能快點好起來。」

最後是入間直輝的。

「……課間我正在看書時,時津同學突然拉我起來,說漆原先生是女生的那幾天。我想他可能又沒吃藥,想去醫院請新出未花醫生多開幾罐腦殘片,一日三餐按時服用,希望他能盡快痊愈。到了醫院,漆原先生才說是普通的痔瘡。看著新出未花醫生看我們像看智障的表情,我決定打碎我珍藏的小豬存錢罐,多買幾管痔瘡膏塞進颯的嘴裡,希望他的嘴巴也能像肛門一樣,健健康康的,不長痔瘡。就在我想這事的時候,漆原先生上完了藥,拎著藥我們就回去了。希望他能早點好起來。」

小莎看完,隻覺得已經快被「痔瘡」這個詞淹沒了。

「有什麼發現嗎?」降穀零問道。

「找共同點的話,他們一起去了醫院。從文字來分析的話,漆原勝利用了很多『應該』『可能』『有點』這種不確定的詞匯,應該是個很謹慎很認真的人,同時也很熱心。」

「時津颯的語言頗為口語話,『大姨媽』『菊花』等詞匯,作為書麵語來說,用詞有點粗俗。應該是個爽朗熱心,又有些不著調的男生。」

「用『同學』和『先生』來稱呼別人,入間直輝的語言正經中透著幽默,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笨蛋還是故意的。應該是那種外表一本正經,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很淡定,但實際上心裡打著八十個小算盤,假淡定的腹黑。」

「三人的性格各不相同,但從這些文字中我能感覺出來,像你說的那樣,他們不愧因為那麼點小事針對景光。」米莫莎抬起頭,認真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很不錯,他們三個的確是這樣的人。」降穀零站了起來,走到小莎的麵前,接過日記,「三人的性格不相同,但有一個地方都是一樣的。」

「嗯?」米莫莎再去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難道說……」

「是的。」降穀零嚴肅地點了點頭。

「他們都用了『新出未花醫生』這樣的稱呼。」

「一般來說,我們多會用的是,『醫生』『新出醫生』『老師』『新出老師』這樣的稱呼,不會直呼醫生的全名,這樣是很不禮貌的,在日記中也是如此。可三個性格完全不相同的人,卻同時用了這樣一個不禮貌的稱呼,為什麼呢?」

米莫莎捏著下巴思考著,如果不是特別討厭那個人,那麼直呼其名就是……

「他們在強調這個人!」

降穀零點了點頭,但除此之外,日記中似乎還有什麼違和感,暫時他還沒有發現。

米莫莎又前幾步,湊近激動地說道:「難道說,指使威脅他們的人,是新出醫生!」

降穀零被她逼得後退了幾步:「有這種可能,所以我現在打算去一趟醫院,仔細調查一下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嗯,我跟你一起去!」小姑娘神采奕奕的,像極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

「咳,不過,零啊,虧你能發現這麼細節的東西。你教過我,在意什麼就會不經意間關注什麼,景光說你喜歡年紀大的女醫生,所以,你不會喜歡新出未花醫生吧?」

「我念了她的全名,是在強調哦。」

降穀零露出了半月眼,隨後轉過了頭:「你覺得是什麼就是吧。我的確有在意過她,這是實話。」

剛開始的一段時間的確是這樣,這名女醫生的身上會有一種很怪的感覺,是那種似曾相識,又好像不是,總之,說不清楚。不過時間長了,這種感覺也就慢慢變淡了。

米莫莎的眼睛亮了起來,一時間很想八卦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喜歡你嗎,然後有想結婚,就是和喜歡的人一輩子……

但想到這裡,她的思維忽然間就頓了下來,心裡好像多了一種淡淡的異樣,很不舒服。

她捶了捶心髒的位置,低著眸子沒再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向前走。

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口問道:

「零……對異性的喜歡是一種什麼感覺啊?」

降穀零再次停下腳步,走在後麵的米莫莎撞到了突然剎車的他。

金發青年回頭,露出了清澈的微笑。

「心跳的感覺。」薄荷糖一般清涼微甜的聲音響起。

少女抬頭望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心髒實打實地漏跳了一拍。

「然後,在有性別意識的時候,對那個人的親密觸碰不感到討厭,不想打他耳光,反而會心跳加速。這樣,就是喜歡上一個人了。」

米莫莎眨了眨眼,看著兩人貼在一起的距離,隨後臉頰唰的一下通紅,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踉蹌著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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