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幕·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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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滿意的握了下拳,低頭,發現紅發的小女孩,正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

男人心頭莫名一跳。

下一秒,他直接失笑,滿不在意的將其略過,抬手,用指尖碰了下她的眼瞼。

「水戶到底是怎麼了啊今天?」

「不是不高興,難道是不舒服,發燒了嗎?」

水戶沒搖頭也沒點頭,任由青年自然的撩起額發,將手掌按在她的額頭上。

「溫度也不高啊……」

手掌下,漩渦水戶仰著臉,透過大拇指和食指的縫隙,看她自己選出來的姑父。

其實他真的挺好的。

首先長的不錯,看起來養眼;

脾氣如何不細究,因為操作得當,最起碼對待她時一直很好;

本人雖不奢靡,但也不吝惜享受——

這樣的統治者對國民影響如何姑且不提,對漩渦水戶來說,這意味著她隻要安定的散發可愛,就能輕易蹭到各種難得的好東西。

可以說是用戶體驗極佳。

三個月來,漩渦水戶不止一次在心底感慨:姑父真是比那個外樣大名聰明多了!

但今天,此時此刻。

她突然從另外一個角度,體會到了他比外樣大名多出的這一份聰明——

同一件事,外樣大名做,是因為他蠢,蠢的同時,可能還有那麼點舍不得錢。

但對姑父來說,促使他和水之國撕破臉的,其實是他的野心。

蠢貨可以糊弄,糊弄好了,他做的什麼決定,都能照你的意思改,但一個生了野心的人,目標永遠是明確的。

漩渦水戶無聲的嘆了口氣。

野心是長在人心頭的野草,春風吹又生,永遠消不乾淨。

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

這次失敗,同樣還會有下一次。

她之前覺得有孩子就能到姑父這裡兌獎,果然還是太天真了!

那麼——

退而求其次吧。

消滅不了野心,那就消滅產生了野心的人。

北島鏡光院心底懨懨的嘖了一聲,看著眼前的姑父,隻覺得滿心滿眼都是可惜:

明明在之前的場景裡,還是怎麼看怎麼合用的最優解,結果……居然就隻合用了三個月嗎?

她印象裡,很多東西試用期都不止三個月吧?

恰逢此時,大名挪開了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正看到這個說不上是沉思還是苦惱的表情。

大名:……

謝邀,有被可愛到。

男人下意識又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好笑的問:「這是想什麼呢?」

漩渦水戶眨了眨眼睛,誠實的說:「在想姑父你啊。」

「唉?」

她搖了搖頭,沒管男人臉上的驚異,推開麵前半滿的杯子,再次做出淘氣似的樣子,擅自跑掉了。

講道理——

看著人鮮活時的麵孔,確實不是很好歸納他的死法。

跑掉的漩渦水戶,在宮城的角落裡找了棵大樹,擱樹下一坐,撐著下巴重新開始思考。

首先,搞死上層武裝奪|權肯定不行。

前文有提過,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們,是個相當團結的階級整體,上到五大國,下到犄角旮旯裡的小部落,用的是同一套封建體係。

而忍者篡權這件事,恰恰犯了所有統治者的忌諱。

也就是說,漩渦一族前腳在渦之國動手,五大國後腳就會投來關注——

甚至都不需要額外通氣,他們必定會派出自己國內最強的忍族來探查。

忍界血繼五花八門,查肯定是能查出來的。

於是下一步就是以儆效尤。

漩渦一族再是血厚能抗,對上五大國忍族的聯軍,估計也隻能遺憾的選擇世界再見了。

方案一ass。

那麼,目標小一點,隻讓煩人還事多的姑父去死呢?

正好姑母肚子裡有孩子,扶他上位?

漩渦水戶搖了搖頭。

這個也不行。

姑媽雖然還是姑媽,但已經壞掉了。

壞掉的姑媽分不清輕重緩急,完全不能拿來用——

比起用肚子裡的孩子來保障漩渦一族的權利,她大概率更希望族人為那個孩子保駕護航。

而更糟心的是,族人們大概率也是願意的。

就好像姑婆婆麵對這次出戰時的態度一樣——

如果大名的位置上,坐的是個流著一半漩渦血統的孩子,那麼為他而戰不止理所應當,甚至可能無怨無悔。

所以隻流產是不夠的。

想要從根源上杜絕問題發生,最好直接處理掉姑媽的生育能力。

漩渦水戶想到這裡,睫毛輕輕顫了顫。

其實就算姑媽聽話,【弄死姑父】這個方案也不能用。

因為禦廉中不願意。

貴族嫁女兒給大名,圖的就是更近一步,他們家至今連個孩子都沒撈著呢——

大名突然一死,不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與讓漩渦獲利,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以貴族的名義,向大陸各國求助。

到時候,就說我們家大名死的蹊蹺,然後話裡話外的,直接把鍋甩給漩渦。

反正如果漩渦水戶是禦廉中,她肯定這麼乾,別管事實如何,咬死了這是忍者篡權。

於是方案一昨日重現,漩渦一族世界再見。

結局突出一個皆大歡喜——

被邪惡忍者迫害了的渦之國貴族們,在他國貴族的守望相助之下,成功於千辛萬苦之下,完成了對國家復辟!

簡直激動人心哦。

——方案二ass!

漩渦水戶麵無表情的抬手鼓了下掌,算是對想象中的復國史詩,獻上了不陰不陽的祝賀。

她也是奇了怪了。

貴族能守望相助,接受同一套體係,那忍者怎麼就一點同伴愛都沒有呢?

給錢就掐,沒錢有仇時也掐,一旦看上某種血繼,哪怕沒錢沒仇,也要上趕著出擊去掐——

講道理你們是數蛐蛐的嗎,一天不掐能憋死?

恰逢此時。

【咦?】

一道幾不可查的聲,不,根本沒有發出聲音。

應該說是一道幾不可查的,代表疑惑的情緒,突然湧入了漩渦水戶的感知。

是的,感知。

這個也是原作設定——

漩渦一族出身的忍者,先天就擅長感知捕捉,還有個專屬的術式,名為神樂心眼。

這個術,是無可爭議的忍界第一探查術,範圍大到離譜,隻要展開,半徑十公裡內一覽無餘。

它的使用效果極其靈活,大到人物定位,細到實時監控,如果是曾經見過的人,那你甚至可以在感知圖譜上,直接給他打個標記。

幾十年後的劇情線上,漩渦香磷用的就是這個。

怎麼說呢。

以設定本身來講,合理中透著些許離譜,一股子人形雷達的即視感。

更離譜的是,在原作的設定中,漩渦水戶這個人物的能力弧線,顯然是要超過漩渦香磷的。

按照公式書的說法,漩渦水戶在成為九尾的人柱力、可以應用那龐大的查克拉後,甚至能靠感知,來判斷一個人的善與惡。

再誇張點說:

她隻感應著你查克拉的運行,就能直接讀取出你當前的情緒。

和前頭那個相比,可以說是完全拋開合理,隻剩下了離譜的程度。

而我們鏡光齋院呢,雖然整天琢磨著搞事,但到底是在漩渦族地長大的——

姑婆那樣的老一輩帶孩子,別管將來要嫁去誰家,基礎的忍者教育肯定是達標的。

遙想當初,漩渦水戶是看著封印式圖譜學的認字,長到可以翻花繩的年紀了,就開始練結印。

查克拉提取是水磨功夫,她雖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也從沒長久的落下過。

簡而言之:她感覺到了,這附近有陌生人。

而且是個掩藏能力很好的陌生人。

他輕易的穿過了漩渦家布設的結界,完全沒有驚動巡邏中的守備忍者——

要不是意外被她的天賦硬吃了一波,怕是直到逛完一圈走,都不會露出任何端倪。

漩渦水戶下意識抬頭看樹。

她這也不是不怕死,主要是剛才驚訝的太明顯了,強者的話,從她突兀頓住那一刻,應該就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果然,下一秒。

像是清風吹過,秋葉飄落,又或是別的什麼日升日落。

仿佛大自然本身產生的細微變動一樣,不過一錯眼的功夫,漩渦水戶特意挑的這棵歪脖子大樹下,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男人。

漩渦水戶:……

漩渦水戶:【確定過眼神,是打不過的人jg】

電光火石之間,她毫不猶豫的撿起剛剛才唾棄過的貴族法理當護身符,一麵側身露出掛在月要帶上的紋章,一麵嬌橫的大聲質問:

「你是什麼人?!」

喊完了才抬眼看清對方的臉。

男人穿著忍者最常見的短褂,頭發束的整齊,但露出的一點發根又黑又硬,眼角泛紅,鼻頭有肉,屬實是很凶暴的一款長相。

再仔細看,他左邊的眼睛居然是瞎掉的!

漩渦水戶腦中突然閃過下午看到的戰報,立時認出了這個人是誰。

白蓮。

據說是野路子出身的浪忍,但實力很強,是水之國內,所有非家族忍者公推的首領。

她記得戰報上寫過,這人很會微操的樣子,人情來往上頗得水之國大名信任,可以直接插手戰爭任務的一級分配。

以權重看,竟然隱隱的壓了各大忍族的族長一頭。

是很厲害的男人。

漩渦水戶下了定論後,有一瞬間,想把臉上嬌橫的表情收一收算了——

以她捉襟見肘的演技,大概率騙不過這樣式兒的人精。

假裝發脾氣也怪累人的,與其做無用功,不如一開始就收了神通。

可事到臨頭,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情報也不可盡信。

那忍界傳聞裡,她爺還是個大佬呢!

就她本人體感而言,戰鬥什麼的姑且不提,她爺那腦子,是真的不太好用。

於是漩渦水戶猶猶豫豫的擺出個不高興的表情,心說再試試吧,說不定是我高估他了呢?

但事實上,她是低估人家了。

野路子,單眼瞎,沒有姓氏的浪忍。

猜測傳說有多少種,於他而言其實都不重要,因為在這個世界之後將要渡過的漫長時光中,歷史對他的記錄,隻會是最光輝耀眼的那個頭銜——

五大國,霧隱村。

初代目水影:

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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