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幕·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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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蓮是來渦之國扌莫底的。

說來慚愧,水之國本身並不熱衷於戰爭,大陸中心混戰百多年了,他們一直是五大國裡最扌莫魚的那個。

這次難得有點進取心,結果打雷之國還輸了。

現在,水之國要打渦之國,雖然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是因為渦之國沒有按時「上供」——

但上供本身就是個潛規則,每年交多少也不透明。

說白了,交還是沒交,也就水之國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

所以——

你確定真的是因為渦之國沒「上供」,而不是水之國打輸了後,回來窩裡橫嗎?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周圍那麼大海域,小國不是一個兩個。

水之國這邊剛剛擺出要打的樣子,那邊廂,海上諸國居然有了那麼點民怨沸騰的意思。

水之國大名頓時坐蠟了。

不過還好,現實沒讓他為難多久。

渦之國的消息並不難探查,而且兩年內換三個大名什麼的,擱歷史上看,也能算是一樁奇聞了。

水之國的大丞略一斟酌,迅速給這次出兵扒拉出了個新理由:

渦之國近年來的兩次大名更替,都與忍族漩渦氏,不,現在叫渦潮氏了——

總之跟他們有關!

這個就很可疑了呀!

作為宗主國,水之國現在合理懷疑,這事裡麵有蹊蹺。

他們這波出兵,主要是來撥亂反正的,要是真的查出了有什麼血淚冤屈,哪怕大軍壓境,也要還渦之國兩代先大名清白!

這個思路和漩渦水戶差不多。

不,真論起來,漩渦水戶隻是稍微代入,貴族才是把這一套玩的最溜的。

但怎麼說呢。

這個理由雖然足夠冠冕堂皇,但又堂的有些太皇了——

真要把【忍者篡權】標簽釘死了,那這一戰但凡開打,不把漩渦一族斬盡殺絕,那是絕對不能收手的。

於是問題來了:

漩渦好打嗎?

這一族在忍界雖然也是威名赫赫,但和千手宇智波那種還不同。

首先,他家最出名的一點,是封印術。

概括點說,人均一個烏龜殼子。

而他家最出名之二,探查術——

就上一章講過的那個神樂心眼

——這本質是個雷達技能,但凡開著,閃避和跑路的能力能領先當代忍者一個版本。

至於最出名之三,說來簡單,就是當初漩渦蘆名跟水戶強調過的,那個樸實無華的血統天賦:

生命力強。

具體表現出來,就是血厚、命長、查克拉量巨大。

肉的簡直一逼那啥。

反正別管打不打得過吧,聽著這麼些個屬性,你還沒跟他打呢,已經有種累到想吐的感覺了。

水之國是來撈錢回血的,突出一個速戰速決,所以並不想再摻和進個新泥潭。

於是少輔在大丞的基礎上,又把這個出兵理由細化了一下。

即:水之國全程都隻是「懷疑」罷了——

此人站在大名麵前,振振有詞道:「就是因為有所『懷疑』,才需要出兵『調查』啊!」

至於具體調查多久,那要看前線撈東西的速度了。

反正什麼時候撈夠本了,就什麼時候讓調查結果出來,官方宣布【漩渦無罪】。

主觀上說,是,他們因為利益相關給漩渦潑了髒水,但客觀上說,水之國宣布的【無罪】,未嘗不是一種背書。

——有五大國級別的聲量認定他們是清白的,那之後,哪怕是大國貴族間的攻訐、閒話,也不能再質疑渦潮氏得位不正了。

——四舍五入,渦之國雖然輸了,但漩渦沒有啊!

怎麼說呢。

能混的久的大國貴族,其實都挺注意這個,輕易不會把大型忍族得罪死。

水之國找到了合用的理由,本身並不在乎真相如何。

但臨戰前夕,果然還是得扌莫一下對麵的底——

忍者篡權是絕對高壓線,漩渦確定是清白的嗎?

為了應對聲名在外的漩渦蘆名,水之國大名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強者。

也就是白蓮。

他這波,看似是在探查情報,本質卻是來走了個程序。

主要是看看渦之國大名中沒中幻術。

沒中幻術的話,下藥了嗎?

沒下藥的話,被武裝脅迫了嗎?

確定都沒有後,還要再看看漩渦在國內是個什麼畫風。

比如國內的貴族們,有沒有無故損傷的。

那些愛和漩渦作對、愛嗶嗶他們家閒話的家族,有沒有不明不白就死了的——

白蓮尤其關注了下漩渦,不,渦潮氏出身的禦台所。

如果想長時間控製大名,枕邊人顯然最方便下手。

結果……

結果那位夫人毫無忍者天分,身邊也確實沒什麼可疑藥物。

他兢兢業業查了一中午,連她侍女的胭脂都仔篩了一遍成分,看了一腦袋的桑寄生,川續斷,紅棗阿膠和菟絲子。

全是保胎用的。

白蓮:……

白蓮心說行了,就這樣吧,漩渦沒問題,回去以後按計劃打吧。

但臨走之前,他無意間多聽了一耳朵閒話。

那個連胭脂都在保胎的侍女告訴禦台所:「鏡光院來看您了。」

然後紅頭發的漩渦水戶進門。

直到這時,白蓮才突然反應過來——

那個在侍從們嘴裡多次出場過的鏡光院,居然不是某位王室親屬的公主,而是個漩渦一族出身的女孩子!?

「……」

講道理,漩渦蘆名這麼一個忍界知名的老狐狸,把孫女送上這樣一個從故紙堆裡翻出來的高位,你能說他不可疑嗎?

他可疑死了!

而且和禦台所不同,這位齋院每個月見大名的日子,似乎都非常規律——

漩渦水戶上班打卡,是以做遊戲日常的心態,敷衍的刷著姑父的好感度。

但此時此刻,隻以忍者的視角來看,這行為模式可太適合定期給人下藥了!

為保萬全,原本要走的白蓮又續了一陣。

等於說,漩渦水戶和她姑媽對話的時候,這個男的蹲在房頂上聽完了全程。

聽後感姑且還算穩定。

小孩不像小孩什麼的,戰場上見的多了,白蓮自己第一次殺人,差不多也就五歲出頭。

鏡光院本身沒說幾句話,邏輯雖然清晰的不像小孩,但語氣足夠孩子氣,違和感屬實有限。

比起她,反而是一驚一乍的禦台所顯的更有病些——

畢竟懷孕了,說不定是情緒失控?

之後漩渦水戶離開,他跟出來,為了保證沒有漏掉線索,還在原地留了個影分|身。

差不多兩刻鍾後,影分身回歸。

彼時,他正百無聊賴的看小孩在樹下揪野草呢,突然從分|身歸還的短暫記憶中,聽到禦台所微笑著問侍女:

「如果【懷孕】等於【不舒服】的話,你覺得【康復】該是什麼?」

那一瞬間,怎麼說。

刀頭舔血他見多了,綿裡藏針也不是沒試過。

但陽光太好,青草太香,紅發的小女孩蹲在樹下,叫草叢埋沒的跟個沒長腿的蘑菇似的。

歲月過於靜好了。

於是他不自覺的在心底「咦——」了一聲。

說來不過是一閃而逝的訝異,但奇妙就奇妙在,他準備刷新自己認知的檔口,底下那沒腿的蘑菇,似乎也發現了他。

時間拉回現在。

白蓮看著眼前還沒他月要高的小女孩,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點虛。

要不放殺氣嚇一嚇吧……

剛才喊「你是什麼人」的語氣太刻意了,這小鬼,保不齊正想辦法要糊弄他——

結果他的念頭還沒確定呢,那邊廂,小姑娘先把那一臉的嬌橫收起來了。

漩渦水戶恢復了平時安然的神情,突然問:「你很喜歡打仗嗎?」

白蓮一愣。

【她認識我】。

對上眼睛的一瞬間,忍者的本能讓他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但也說不上在什麼心情在作祟,他居然在一愣之後,回答了她的問題。

「就還好吧。」

男人的語氣說不上和善,但也沒有惡意。

「戰爭期間任務最多,任務多,就代表雇傭金多。」

家族忍者先天就有依靠,但浪忍們是需要抱團的。

冷酷點說,亂世才是搞事的最佳場合,沒有那麼的戰爭沖突,忍族矛盾,他這樣的出身,也沒機會在水之國上層冒頭。

白蓮明明隻說了一句話,但眼前的小女孩,卻像是看透了他的心理活動一樣——

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後,她用很可愛的語氣嘟囔了句:「這樣啊。」

白蓮說是的:「就是這樣哦。」

說完覺得真是好一句廢話——還有句尾那個「哦」是怎麼回事,被小孩子傳染了嗎?

身前,漩渦的小公主沒在意他這一剎那的異常,有恃無恐般的上前兩步,扯住了他的短褂下擺。

「吶。」

她像先頭在樹下揪野草一樣,極自然的揪著那點布料晃了晃。

見重新拉來了男人的注意,才仰頭問他:「侍奉水之國的大名,是什麼感覺?」

「五大國的都城應該要繁華很多吧,那大名府的其他人呢,都好相處嗎?」

白蓮:「……」

白蓮心說我都不知道自己這份沒由來耐心能保持多久,結果:「你就想問這個?」

漩渦水戶叫他問的怔了一下。

緊接著,小女孩搖了搖頭,很認真的告訴他:「這次戰爭來的太突然了,原本,我可能要考慮很多的東西,遇到的問題沒有一百,應該也有八十。」

「但看到你以後——」

她歪了下腦袋,若有所思的說:「我覺得問這一個就夠了。」

「什麼意思?」

「就是,怎麼說呢?」

小姑娘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團結浪忍後做首領,借戰爭的機會壓下各大忍族,還願意躬身侍奉大名,好換取更多話語權——

顯然,他並不排斥類似的手段。

「但也很累的對吧?」

漩渦水戶依舊揪著他的衣角沒撒手,此時再次用勁晃了晃,然後好奇的問:

「忍者強者為尊,隻要你足夠強,就算是大忍族的族長,見麵最多也就是針鋒相對——」

但當權者不是哦。

當權者才是最吝惜權力的人,他們能精準的分辨出是誰,借用自己的權力,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一旦發現這是你唯一的身家所係,態度就會理所當然的產生變化。

忍者不是純粹的奴仆內宦,所以呼來喝去不至於。

「那頤指氣使呢?」

小女孩仰頭,對上白蓮的眼睛,用像是抱怨點心難吃一樣孩子氣的語氣問他:「吶,白蓮桑。」

「——你平常就沒有哪一刻,突然覺得大名好討厭的嗎?」

話音落下,男人的呼吸聲都跟著停了一瞬。

秋風還在緩緩的吹。

一陣上揚的風尾掠過樹梢時,帶起一片沙沙的細響。

有那麼一剎那,白蓮險些忘掉了主動殺個貴族有多麻煩,本能般的想拔出忍刀弄死她。

但很快,不過一閃而逝,理智重新占領了他的心神。

於是在極致的殺意後,他意外的生出了些無語。

半晌,男人動了動沒瞎的那隻右眼,扯著嘴角,對漩渦水戶凶但平和的笑了下。

凶是長相,平和是神情。

他說:「不需要『突然』哦,大名本身就是個很討厭的人。」

這裡他再次「嘖」了自己一聲——這到底在哦什麼啊?

身前。

小姑娘還是那副可愛的表情,揪著他的衣角借力,得寸進尺的踮起了腳尖。

「那麼——」

小女孩努力的看進他的眼睛裡,認真的問:「比起耐著性子去迎合一個讓你討厭的人,白蓮桑不會覺得,直接換個順眼的人當大名更好嗎?」

「嗎」字的聲音並不輕。

但此時此刻,這句話尾的一點升調,卻莫名像是能化在風裡。

沙,沙,沙。

漩渦水戶站在原地,皺著眉躲開了一片被吹落的樹葉。

她像是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緊縮至針尖大小的瞳孔一樣,在樹葉上恨恨的踩了一腳,然後催促似的再次晃起了掌心那塊布料。

「白蓮桑?」

白蓮的心啊眼啊都快讓她一齊給晃花了。

下一秒——

【哢嚓】。

遙遠的建築物另一角,傳來了幾不可查的響動。

水戶此時開著感知,反應比白蓮還快,立時意識到:這是漩渦家的忍者來了。

看太陽,也差不多該是換班巡查的點了。

鏡光院跟偷吃點心被家長逮著了似的,眉頭也不皺了,一瞬間露出心虛到可愛的表情,抬手就往北邊一指。

「往那邊走。」

她就著扯住男人袖子的姿勢,使勁把人往下拽了拽。

「那邊原本是庫房,宮城燒掉後,東西都被搬出來用了,我們去那邊躲起來!」

作為一個「人質」,語氣居然還很急切?

白蓮應聲低頭,看到了自己險些被扯到變形的袖子——

樹影斑駁。

光斑將他的神色,藏在了看不清的輪廓裡,但短暫的思索過後,男人嗓子裡發出了姑且算是帶著笑意的輕哼。

就好像剛才,有什麼不可見的東西輕易被動搖了一樣。

此時,他順著這股力道,輕易彎下了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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