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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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這是要砍誰的手?」

卻正在此時傳來一聲低沉而肅冷的男聲,眾人聞聲而望,隻見來人一身緋色官袍,其上繡著正二品的錦雞紋樣,玉革帶束月要,威嚴凜冽,氣質卓然。

眾人立刻猜到了此人身份,正是定遠侯齊敬堂,紛紛欠身行禮,福王小世子見著齊敬堂也是一愣,他才五六歲,認識的官員不多。隻是齊敬堂為皇帝賞識,曾教習他們這些皇孫騎藝劍術,為人嚴苛,斥責起來的時候絲毫不顧他們皇孫的顏麵,算是他的半個武師傅。

因此福王小世子想起那些被罰紮馬步的日子,便有些發怵,向前走幾步執學生禮,不敢多說什麼話。

齊敬堂卻並不給他逃避的機會,走到他麵前問:「可是世子要砍這奴婢的手?」

福王小世子見他麵色陰沉,腿肚子本能地有些發酸,拿扛得住這冷肅,忙恭敬道:「學生不敢,隻是見這婢子無禮,嚇唬她幾句玩鬧罷了。」

「殿下為宗室子,一言一行皆代表著皇家的顏麵,豈可以刑罰為兒戲?殿下既說此婢無禮,不知她何處冒犯了殿下,若果真對殿下有所不敬,我亦不會偏袒輕饒。」

福王小世子聽完苦著一張臉,低著頭半晌囁嚅不出一句話來,齊敬堂轉了目光,看向福王小世子身後的那個侍從,眉眼淩厲:「你說。」

那侍從哪扛得住這等威壓,他不過借著自家主子狐假虎威,如今福王小世子都望而生畏的人,他哪敢招惹得。

噗通一聲跪下,慘白著一張臉:「侯爺饒命,世子……世子隻是方才玩到了興頭上,玩笑之語,奴才未盡規勸職責,是奴才之過。」

周念儀朝自家丫鬟使了個顏色,那丫鬟馬上站出身,俯身一禮:「侯爺婢子唐突了,方才奴婢正與我們家姑娘到此處,恰巧見了當時的經過,若侯爺允準,婢子願述方才所見。」

「允。」

「奴婢方才瞧見世子爺的蹴鞠球無意打到南枝姑娘腿上,南枝姑娘代為撿回,世子便有些生氣,認為南枝姑娘未得其允準便碰其蹴鞠,是為不敬之罪,這才要發怒治罪,」

這丫鬟說得不偏不倚,用詞用句皆春秋筆法一筆帶過,隻是眾人聽到耳中,都能明白是這世子無理取鬧,南枝不意竟有人願意站出來替自己說話。抬頭向那丫鬟處望去,恰與周念儀的目光對上,南枝沖她點了點頭,是以感激,周念儀也微微一笑。

「可是如此?」齊敬堂重新看向福王小世子,語氣有幾分沉厲,福王小世子知道情勢不妙,忙低頭服軟道:「學生知錯,日後定當約束己身。」

齊敬堂臉色這才緩和了些:「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以師禮敬我,我本也該盡引導之責,隻是你今日來我府中做客,是為上賓,我不好慢待,此事我定會稟明你父王,讓他決斷。」

那福王小世子一聽要告訴他父王,頓時急了,他父王向來不喜他在外招搖,若這一通報告打過去,自己不知要受怎樣的罰。

於是什麼也顧不上了,忙急聲辯道:「是我大姐姐!是我大姐姐讓我這樣做的!」

齊敬堂等的便是這一句,於是抬眼看向清寧郡主,神情肅冷。

「你胡說什麼……」清寧郡主話剛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壓著脾氣勉強笑道:「麒哥兒,你莫不是誤會了姐姐的意思,這是在外做客,可不興如同在家裡一般玩鬧。」

話畢又轉向齊敬堂,卻是一副小女兒的嬌態,聲音更柔了幾分:「敬堂哥哥,想來是麒哥兒誤解了我的意思,這才讓這婢女受了無妄之災,還攪了宴會的清淨,都是清寧的錯,改日清寧定備厚禮來向你賠罪,敬堂哥哥您便饒清寧這回吧。「

她說著要上前扯齊敬堂的袖角,以示親昵,卻被齊敬堂不動聲色地躲開,他看著清寧郡主的目光仍然沉冷:「郡主不必同我致歉,受這無妄之災的是我的婢女而並不是我。」

這話的意思便是讓他同自己的婢女致歉了。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不意齊敬堂竟對這天貼身婢女寵愛至此,一時都互相對了個眼色,於是又將那目光落到那婢女身上。

周念儀卻暗暗捏帕子,知道自己是賭對了,她家本就依附於侯府,與福王是兩個黨派,並不怕得罪清寧郡主,倒不如趁此機會借這善緣,讓齊敬堂在一眾貴女中注意到自己。

清寧郡主卻愣在了當場,目光像刀子一樣地像南枝射去,不知是羞憤多些,還是嫉妒更多些,敬堂哥哥竟然要她同一個婢女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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