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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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汪!汪!!」

一支由精良士兵組成的武裝小隊內,被士兵牽著的德牧警犬垂著首,濕潤的鼻尖不斷聳動著、一邊向前走一邊仔細地嗅;

很快它嗅到了夾雜在空氣中、貼著地麵彌漫開來的淡淡甜腥,猛地揚首狂吠,朝著氣味的方向撒腿狂奔。

身後牽著狗繩的士兵差點沒拉住。

警犬狂吠不止,就代表著附近有異常。

隊內士兵紛紛警戒,把上了膛的槍杆握緊、平舉,並看向隊伍中的母女。

抱著怪異小女孩的甄女士也緊張起來,接收到詢問的視線,她貼在女兒的耳邊問:

「乖寶,附近有沒有東西?」

「有血,好多血。」小姑娘怯生生抬頭,頭頂的觸角轉著圈搖晃,聲音很小:「還有好多人,有臭臭的小動物…」

來的路上匆匆一瞥,站在母女倆旁邊的年輕士兵隻覺得這小女孩兒眼睛又大又黑,沒看兩眼小姑娘就把頭埋到了母親的月匈膛裡。

她這一抬頭,士兵才完全看清楚她的模樣、麵部細節,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得克製住畏懼的身體,才沒下意識作出後退反應。

女孩兒的黑眼珠太滿了,幾乎把整個眼球覆蓋,且根本不會隨著頭部的扭動而轉,反射不出絲毫光線。

反倒是她頭頂那對果凍軟膠似的觸角的最頂端,突出兩顆圓球。

一層薄而半透明的肉膜覆在圓球上,輕輕開闔,隨著觸角的轉動,與年輕士兵的視線相對。

那竟是一對畸變出來的蟲眼!

是女孩兒如今真正的、擁有視力的眼睛。

除卻頭上格外顯眼的長觸角,一對很細、且隻有半截手指那麼長的短觸角,不知何時從女孩兒麵中的黑褐色凹陷處的小孔探出,蠕動著收集空氣中的信息和氣體;

被人注視時,那對短觸角會敏感而膽小地縮回去。

人麵與蟲觸的畸形變異,有種怪誕美感;

小兵不敢多看,移開視線。

負責保護小姑娘的這夥士兵,隸屬於基地核心部隊、精英小組;

他們多多少少知道些內情,也都被上級吩咐過,要完全相信女孩兒的能力與判斷。

因此在聽到遠處有人、數量還不少,他們徹底警惕起來。

「戒備四周,都別掉隊!」

」小心有埋伏!「

待這一隊人穿過兩條泥石崩裂的街,和另外一群人遠遠隔著馬路碰麵,彼此才都稍稍鬆懈。

是自己人。

對麵也是基地的士兵,是一支清理小隊。

人數6人。

其中一個穿西裝戴眼鏡的青年男人姓馬,是異能者。

他們就是女孩兒口中說的『很多人』。

「這位是馬允謙,馬先生。」

兩方會晤,眼鏡男異能者所在隊的隊長先開了口:

「我們正負責清理c區外圍,遠遠聽到這個方向有大動靜,不像是喪屍搞出來的,就過來看看。」

「你們什麼情況?」

「常彪出問題了。」精良小隊的領頭士兵說:「極片檢測到他體內的微生物活性,正以極快的速度增長、裂變,上麵派我們出來找人。」

聽到『極片』二字,馬允謙不自覺扌莫了下自己的手腕。

那裡帶著一條手環。

手環裡也有一枚『極片』,是基地發給他們這些異能者的,說是用來記錄他們身體裡的病毒活性。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動到在場之人中,最為特殊的那個小女孩兒,忍不住問了句:

「這就是那位…「蛞蝓」?」

抱著女兒一言不發的甄女士,忽地神情扭曲、聲音尖銳:

「我女兒是人!她也有自己的名字!」

「抱歉。」

馬允謙攤開手道歉,心裡卻對女人的憤怒不以為意。

人?

哪個人會長出蟲子的觸角,分明是個小怪物。

否則基地也不會對她的存在緘口不言,還把人控製起來。

說是保護,實則是研究。

在小姑娘的指引下,眾人終於來到了出事的地方。

沿途一整片綠化壇被打地粉碎,磚石散落,滿地都是斑斑血跡;

他們在淩亂的戰場中,看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一幕——

幾隻體型小巧、毛色灰黃的猴子,圍坐在一具屍體的周圍,『吱吱』叫著,撕咬咀嚼著屍體的血肉,場麵殘忍血腥。

那屍體能看出生前身形高大,月匈腹部完全被掏空;

分明就是他們要找的常彪!

聽見動靜,一群猴子朝著他們的方向抬頭、看了過來。

一雙雙凶戾的眼睛瞪大,猴子們身上臉上的毛都被血漿浸透,嘴裡發出陣陣尖銳的威脅恐嚇,匍匐著站起來。

「草!這到底怎麼回事?!」

士兵們頭皮發麻:「常彪竟然被一群猴子吃了?!」

因知道常彪的力量有多強,他們下意識就認為這些猴子的戰鬥力逆天,『砰砰』開槍掃射。

花火迸射的子/彈打在地上、樹上,沒入猴子的身體,中彈的猴子哀嚎痛叫著倒地。

看到同類死於槍口,被血氣和憤怒激發了凶性的猴群尖哮著,分散往樹上爬,又順著樹枝跳躍躲避槍/子、直沖著舉槍的士兵攻來。

「保護甄女士!」隊長吼道,擋在了母女倆身前,一槍爆了近在咫尺的猴頭。

激鬥之時,猴群中那隻體型最壯碩的大猴在樹冠中穿梭,速度快地像是在飛,直接跳在了一名的士兵的臉上。

眾人看到它背後有一對古怪無毛的醜陋肉翅,因著憤怒炸開;

被抓瞎眼睛的士兵發出慘叫,倒在地上。

不等大猴再跳起來攻擊旁邊的士兵,精良小隊那位舉槍瞄準它的隊長,就開了槍。

砰!』

子/彈『撲哧』一聲打入猴子的肉翅。

它痛叫著,快速滑掠的身形也受到了影響。

接二連三的子/彈從對準它的槍/□□擊,很快把這大猴子打成了篩子。

它抽搐兩下後倒地不動了。

大猴子一死,其他猴子明顯慌亂起來,在子/彈的掃射下驚恐亂叫,四處逃散……

不多時就被士兵們全部消滅。

直至激戰結束,他們臉上的驚色未散,趕忙去攙扶受傷的幾名同伴,給他們包裹傷口。

可惜最先被大猴抓爛了臉部的小兵傷勢過重,已經沒了呼吸。

精英隊長走近猴屍,用腳把屍體翻了個麵,露出猴子被打爛的後背。

這猴子的背部很薄,兩片沒有羽毛卻覆滿絨毛的肉翅,從它脊背正中裂開的縫隙長出來,能看出還沒完全長好。

分裂處的皮膚又薄又紅,血管清晰可見,翅膀也還半蜷縮著不能完全伸開。

「這是什麼鬼東西?猴子怎麼會長出這麼惡心的翅膀??」

一人湊近了,麵露嫌惡。

「剛剛它是從樹上滑下來的你們看到沒?!這他娘的……太魔幻了!說不定過段時間猴子都能飛了……」

說話間士兵們不由想到了他們正在保護的那個小姑娘。

但都克製著沒去回頭看。

馬允謙皺著眉頭說:「這些猴子也沒有很厲害,常彪竟然會死在它們手裡?」

蹲在常彪麵目全非的屍體前觀察、審視的偵察兵回過頭,說:

「常彪是被人殺的,他死後這群猴子才啃噬他的屍體。」

「什麼?!」

眾人震驚。

偵察兵用手撥弄著常彪的屍體,「他右月匈肌殘餘的肌肉有灼傷痕跡,血肉裡有不少碎鐵屑,應該被特殊子/彈打到過。」

「頸部的致命傷是這個刀口,非常深,插入他整個喉腔,把他喉管都搗碎了,手段真狠啊!」

「最關鍵的是,常彪的頸椎也是被利器割斷的,而且裡麵的髓核消失了。」

喪屍頸椎裡有髓核,已經不是個秘密。

隻不過這玩意兒隻對異能者有用。

既然異能者也是被敦毒菌寄生後激發的能力,他們的後頸中,也有髓核。

馬允謙震驚道:「你的意思是,殺他的人是為了……取他的髓核?!」

這太可怕了。

馬允謙頓時感覺自己後脖子涼涼的。

偵察兵:「我隻是基於常彪的傷勢和現場情況作出的一種猜測,還有其他可能。但毋庸置疑的是,殺常彪的人肯定是個異能者。」

「他們近身搏鬥過,常彪的力量可不是普通人能抗得住的,而且交戰時間不長。從我們接收到異常波動、到找到這裡也就二十多分鍾,常彪就涼透了。」

精英隊長神情逐漸嚴肅。

一個有威力強大的熱武器、且能和常彪能力媲美的異能者,在4號基地附近!

ta有什麼目的?!

心念一動,精英隊長看向甄女士,問道:「能不能拜托小朋友分析一下周圍的痕跡。」

他對這小女孩兒的情況、能力了解得多一些,知道她頭部的畸形是自然形成,被基地發現時就已經這樣了。

女孩兒名字他不知道,隻聽說上麵給女孩兒的代號是「蛞蝓」。

實驗組針對她的畸形部位、以及伴隨著畸形出現的能力,進行了很多次的研究。

各項實驗表明,女孩兒可以像蟲子一樣,用畸變出來的觸角感知光源,感知物體、氣流以及各種細微氣味。

哪怕是遠距離的氣味,她也能通過觸角收集並分析出氣味源,辨別大致的物體。

甄女士麵色不太好,她顯然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去麵對如此血腥、惡心的畫麵;

可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小聲安撫好女兒的情緒,眾人就見小姑娘探出腦袋,麵中伸出的短觸角波紋一般蠕動。

半晌她帶著哭腔:「臭臭的動物都死掉了。」

這說的是猴群。

隊長溫聲細語,詢問她四周的血液、氣味中,還有沒有除了在場之人以外其他人的生物痕跡。

女孩兒點頭:「有的。」

士兵按她指的方向,在遠處一棵大樹後,找到了一名昏厥的士兵。

「報告隊長,是清理隊的劉明,今天負責和常彪一起出來值班。」

探過鼻息,確定這劉明還活著隻是昏迷不醒,領頭隊長鬆了口氣,又問女孩兒:

「除了他呢?還有沒有其他人?」

這一次女孩兒隻是搖頭,「沒有了。」

她感知不到任何一點除卻在場這些人以外的、其他人類的血液或氣味:「隻有……蟲蟲,小老鼠。」

聞言兩名領頭人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既然女孩兒連動物細微的氣味、以及劉明的存在,都能精準感知到,就說明她的能力沒問題。

殺了常彪的那人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甚至連最難掩藏的氣味都沒有!

這說明ta大概率還有掩蓋生物痕跡的特殊能力。

當即這個凶手的危險程度在他們心中再度升級,必須立即上報給基地!

隊長:「把常彪的屍體,還有那隻大猴子的屍體一起帶上,噴點藥劑把血氣中和一下,即刻返回基地……」

——

高燒之中,白阮的意識渾渾噩噩、時有時無。

她能感覺到自己被抬入了某處室內。

身邊圍著一些人,在給她測量體溫、還取了她口中的黏膜……有涼涼的鐵片貼在她的側頸。

她腦袋又脹又痛,像個快被充炸的氣球。

一股難以忽視的灼燒刺痛感,從她後頸的骨頭縫裡往四麵八方鑽。

「體溫?」

「402度,還在升溫。」

「貼極片了沒?毒菌活性目前什麼情況?」

「活性很高,而且還在大範圍往她腦神經擴散,有點危險……」

「先找個空的方艙放著,3小時後再觀察一次……」

絮絮叨叨的交談音中,白阮忽聽一陣劇響在室內爆發,『咣咣』的撞擊聲中隱隱夾雜著嘶吼,周圍的人也亂了起來。

她強撐著眼皮睜開一條縫,偏過頭去看;

模糊間看到幾個穿著隔離服的人聚在一起,有持槍的士兵從外麵進來。

騷亂和震盪的中心也是一個床鋪,上麵躺了個人,手腳都被束縛。

此時那人完全了失去理智,瘋狂掙紮、彈起來又用後腦勺往床板上狠砸,發出『咚咚』響聲。

與此同時,喉嚨中還發出『呼哧呼哧』的粗喘聲以及嘶吼。

哪怕沒看到具體情況,白阮也知道,那人喪化了。

砰砰』幾聲槍響,是士兵開了槍,打斷了那喪化寄生物的脖子。

四周一寂。

「來兩個人,把屍體推出去燒了。」士兵對身旁的同伴說。

聚在一起穿著隔離服的人遠遠看著,小聲交談。

開始時他們還會覺得害怕、難以適應這種血腥的場麵,但見得多了他們已經麻木了。

「這是今天病變的第幾個了?」

「第三個,淩晨有一個病變的,是我給推出去的;早上又有一個,才檢查出來發燒了,送到這邊沒過半小時人就變成了喪屍。幸虧是發現得早,再晚點可不得了……」

「這些值班的士兵,就不能先把床推出去再槍斃麼,地上濺的都是血,好難清洗的!」

「……」

白阮大致聽明白了。

此處就是4號基地的隔離點。

是基地裡每天發現並上報的高燒者,都會被統一地、強製性帶到集中隔離管理的地方——

包括現在的她自己。

他們這些發燒的人會被關在這裡,如果高燒後被毒菌徹底寄生、變成了喪化怪物,就會被外麵的士兵就地處決,屍體直接被火化掉。

隻有挺過發燒與外來物種的入侵,才能被放出去。

白阮的腦袋還在努力地轉,卻不知什麼時候又燒昏了過去。

再次蘇醒時,後頸骨縫裡那種灼燒般的刺痛減輕了許多,意識也清晰不少。

白阮轉動頭部時發現自己平躺著,身下的硬板床是那種為精神病人打造的類型——

床底部有可以推動的軲轆,床沿床尾有四個鐵拷,用來束縛躺在上麵的人的手腳。

她現在就被拷著,能動彈的幅度很小。

四周光線昏暗,白阮能看清自己躺在相對封閉的大箱子裡,就在這時外麵傳來陣陣響動,她閉上雙眼裝昏。

箱子的鐵門發出『哢嚓』聲響,有人從外麵把它打開,光線射入。

「17號箱的病人上一次檢測時間是3小時前,可以再測一次了。」

說話人伸手按壓著白阮的手背,測試皮膚的溫度和彈性,而後拉住床的邊緣往外一用力,就連人帶床從箱子裡拉了出來。

白阮任人擺弄,被測了體溫。

「382度,她體溫降了。」

「肢體沒有僵化,肌肉也沒溶解。」

「毒菌活性呢?」

「毒菌活性趨近於平穩狀態,體內未發現明顯畸變,算是安全度過了危險期……」

「等完全體征完全平穩,就把人推到隔壁去。」

這時又有兩名發燒的幸存者被發現、扭送了過來,圍在白阮身邊的工作人員湊了過去。

「什麼情況?」

士兵說:「高熱,隱瞞不報,被附近的幸存者舉報了。」

場麵騷亂,被反扭住雙臂死死壓製住的兩個發燒者,是一個中年男子以及一名年老婦人,拚了命地掙紮、嚎叫。

「殺人啦!當兵的要殺老百姓了!!」

士兵擰眉嗬斥:「你瞎嚷什麼,發熱是病變的前兆,需要和其他人隔離,你們自己難道沒有親人嗎?讓你們和隱瞞發熱的人住一起,你們願意嗎?」

男人燒紅了脖子,大喊道:

「我隔壁那家人的兒子就是被你們帶走的,四五天了,直到現在都沒回去,你們敢說一點不心虛?!」

老婦人哀哀求著:「小夥子,我就是染了流感病,多喝點水就好了,你們別抓我!我們除了我孫女,就剩我一個了,我孫女才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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