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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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他不過攻勢一次,卻直直地叫顧枕夜將他用妖力鎖在了原地。

顧枕夜嘆了口氣,又搖頭道:「你的靈力遠不敵我,作甚做這些個以卵擊石、蚍蜉撼樹之事。星君、阿皎……為了你兄長,也莫要再來挑釁我了。」

兄長……

雲如皎闔了雙眸。

他甘為替身,可人家卻將他貶入塵埃之中。

連這樣自輕自賤的機會都不予他。

他到底在圖謀什麼。

若是他當真隻為了自己能不做個玉石心之人便好了。

他就不會真真切切地為了顧枕夜,而難過得無以自拔。

雲如皎唇角微微上揚,竟是嗤笑出聲道:「妖王,若我帶墨走,治好他,讓他留在我身邊,我便不會再來妖宮擾你清夢了。妖王可願與我做此交易?」

他仰頭看向顧枕夜,目光裡執著中,卻是裹滿了迷茫與痛徹心扉。

顧枕夜微微一怔,卻是當即否定了他的話語:「不行。」

隻否定為何,他卻是不知曉、不明白。

他便是想著,理應是因為這所謂的「墨」,不過是他抓的細作罷了。

也就是借著雲如皎從未看過墨的容貌,他才敢妄自替代。

雲如皎又是戰栗一下,妄圖掙開顧枕夜為他所設下的枷鎖,卻是無能為力。

他隻覺得自己愚蠢又可憐。

但腦海中霎時間閃過的一瞬清明,卻叫他脫口而出:「為什麼不行?妖王是怕我不來妖宮了?還是怕我愛上墨?」

他執拗地正視著顧枕夜,可從顧枕夜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不過是奢望。

他又如何不知?

果不其然,顧枕夜當即便對他嘲笑道:「星君又是太看重自己了吧,你不過是與你兄長生了同樣的容貌罷了。還當真以為自己是他,能叫我心之所向嗎?你來不來妖宮,去往何處,愛上何人,又與我有何乾係?」

雲如皎兀自放鬆了許多,用袖口輕輕抿了抿唇角,又道:「妖王既不心虛,又為何說得這般多字眼?」

顧枕夜心下一滯,卻是一拂袖又將雲如皎捆得緊了些:「聒噪!」

雲如皎倒也不再心神不寧,反而恢復了平寧神色。

他細細思索,總覺得墨此事蹊蹺萬分。

「妖王本不是什麼暴虐之君,緣何會對墨下此重手?」

雲如皎愈是平靜,顧枕夜便多了幾分斟酌,隻怕雲如皎發現了真的事實真相。

雲如皎的眼眸清澈,隻這般灼灼地望向他之時——

卻是他最害怕之際。

顧枕夜避開了雲如皎的目光,不過瞥向那地上的一灘爛肉。

他總不能叫雲如皎知道自己就是墨的。

他不過遲疑片刻,箍著雲如皎便又當著雲如皎的麵兒乾乾脆脆地對著那一灘肉糜下了手。

便是沒有留一絲情麵,更不存一絲善念。

可他甫一出手,便聽聞雲如皎悶哼一聲。

嘴角唇邊是止不住溢出的鮮血。

雲如皎一副了然模樣,便是說道:「我猜到了,妖王為了斬草除根,又何嘗會留下他。所以我在觸碰他的一瞬間,便為他留下了一個防護罩。如今看來,我卻是猜對了。」

他眼前迷迷茫茫,是脫力傷重的模樣。

便是有顧枕夜的妖力鎖鏈拘著,他照舊抑製不住自己的身子骨往下滑。

可他看著顧枕夜那莫名不該出現在臉上的微微神色,卻是感覺自己賭對了。

他心中自方才起,便有了幾分疑慮。

可他不知該如何來探得真相,隻此這般也許能叫他撥雲見霧。

顧枕夜哪裡想到雲如皎竟是留了這般後手。

他從不想真的重傷雲如皎的身體。

若是早知如此,他定不會對那灘爛肉下手。

他眼見著雲如皎的臉色逐漸蒼白,愈發得像那日被自己所迫飲酒從而失去了視力之時。

沒由得他便上前兩步,對著雲如皎輸送著自己的妖力。

雲如皎迷蒙間,又稍稍夠了唇角,說道:「妖王不想我死?我若當真死了,便再也沒人擾你清淨了。」

顧枕夜不說話,可他這輩子最怕的一件事便是雲如皎命不久矣。

妖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可雲如皎的身體就仿若一個篩子一般,總是會漏出去。

顧枕夜知曉他與旁人不同,但卻未曾想竟是這般衰弱。

雲如皎隻覺得自己頭昏昏沉沉,如今更是沉得要命。

但他還是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維持著自己的清醒。

他還有一件事未曾確認。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枕夜,卻是忽而緊緊地闔上了雙眸。

像是一條瀕死的魚一般,尋找著能救他命的水塘。

他揮著癱軟的手臂,在觸碰到顧枕夜的一瞬間緊緊地抓住。

一如那日墨觸碰他、攙扶他之時。

即便是顧枕夜的手臂平整,無一絲痕跡。

但自己用過障眼法的雲如皎,又何嘗不知顧枕夜若是想瞞他簡直易如反掌。

他刻意挨近了顧枕夜,又輕輕地嗅了嗅其身上的味道。

一樣卻又不一樣。

可他已然確認了。

故而,他便又強撐著睜開了雙眸,嘴角抽搐著上揚,又說道:「如今,妖王大可告訴我,為何你會在我眼盲之時,故作一個新身份叫墨。而後又抓黑貓,再尋替死鬼,來搪塞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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