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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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應做的首要之事,應是去尋雲霽月的蹤跡。

既是畫像在他的手上,他便不用顧枕夜許多了。

可是……

這叫他如何甘心?

他好像又明白多了一分正常人的情愫。

這生來意難平是最為無奈。

顧枕夜一直背手而戰,可不多時又抽回了手去。

他的指尖在不住地顫抖,卻是自己用了妖力壓製了下去。

他見雲如皎一直未曾言語,便闔了闔雙眸道:「就此別過,再不相見。」

再不相見。

雲如皎隻覺得一瞬間天昏地暗,這句話合著滾滾而灌入的記憶碎片,頓時席卷了他的整個思緒。

那到底是他雲如皎的記憶,還是他兄長雲霽月的?

他根本分辨不清楚。

隻是有的如虛幻泡影,是甜蜜是溫馨。

而有的卻是如生刀子割肉,傷痛的宛如剜了骨血。

可甜蜜的是他在看著雲霽月與顧枕夜心心相印。

難過的卻是他親身體驗了雲霽月莫名的分離之苦,與身不由己的痛楚。

他甚至分不清現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他是雲如皎?還是雲霽月?

「阿皎!——」江寒酥接住了他癱軟失魂的身子,拚命地遏製著他因為疼痛而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阿皎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

江寒酥被他駭得三魂丟了七魄,麵對著這般的他根本不知所措了起來。

熾衍撥開了江寒酥,將天地賦予他的神力注入了少許入雲如皎的體內。

可雲如皎的情況卻是絲毫沒有任何好轉,一如先前那般痛苦。

江寒酥立馬回過了神,將熾衍推搡到了一旁去,說道:「熾衍,你既是不知曉怎麼救阿皎,便到一旁去,莫要礙了我的事兒!」

隻江寒酥也同他一般束手無措、左右為難。

一時間僵持不下,誰也沒個辦法能止了雲如皎的難過。

這般混亂之中,卻是沒人瞧見顧枕夜幻化作一隻黑貓,倏地飛撲到了靈折山上一顆茂密的樹上,將自己的身形藏匿。

一雙金色的束瞳眯起,靜默地看著樹下一群人。

倒是阿聞冷靜地觀察了雲如皎半晌,又開口道:「枕後大抒與風門,月要間氣海[1],灌入少許修為便能抑製。」

如今江寒酥也沒旁的法子,隻能依著阿聞的話語一試。

但不出片刻,雲如皎便平靜了下來,神色也恢復如常。

江寒酥詫異地轉頭望向阿聞,眸中帶著許多疑竇。

阿聞卻是坦然道:「此是星君的舊疾了,我對此也便是熟識。我從前略略修習過醫術,也就扌莫索出了個法子。」

「原是如此。」江寒酥打橫將雲如皎抱起,輕飄飄的身子如同一朵雲一般,仿若一碰就要碎掉。

恰逢此時雲如皎剛好睜開了雙眸,見得自己的處境,即刻便道:「寒酥,可放下我?」

他又是迷茫地瞧了周遭,好似根本不記得方才之事一般,又問道:「我是怎麼了?」

他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隻記得顧枕夜往靈折山上來了。

但他環顧了四周,皆沒有顧枕夜的影子。

臉上的失落之色,叫江寒酥等人看得一清二楚。

江寒酥撇撇嘴,又問道:「阿皎,剛剛你到底是怎的了?實在是怪嚇人的,叫我好生不安。」

「我不知道……」雲如皎總覺得自己忘卻了許多,可那些記憶碎片卻怎般又都回不來了。

他偶有同樣的時刻,隻是那時候身側一般唯有阿聞守著。

隻是阿聞也不同他言語自己方才是怎麼了,隻不過是安撫著自己要多加休息罷了。

但如今江寒酥卻像是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地全同雲如皎講了出來:「阿皎,你可是不知道你適才有多嚇人,痛苦得就像是頭要炸了一般。怎麼了?你是看見了什麼,想起了什麼嗎?你就如同那人間話本子中失憶了又恢復記憶之人一般,嚇人得緊!」

聽到這話,阿聞已是來不及阻止了。

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隻側過身藏住了自己的神情。

可雲如皎亦不是什麼蠢鈍的,他察覺到了不對勁兒,更下意識地覺得這件事約莫與他失去的記憶和雲霽月有關。

興許……他很快便能知曉答案了。

他抬眸向上望去,恰好與藏匿在樹葉之中的一抹漆黑堪堪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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