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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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驕戒躁…」

「阿娘,這招叫什麼?」

「奉天。」

奉天…

月影似乎並沒有想當即了斷葉漓的想法,她隻是緊盯著葉漓手中的劍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不會看錯,是漓青。

「你是江止的弟子?」

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月影對上那雙狐狸眼,輪廓有些熟悉,隻是想不起來了。

葉漓嗓中湧上一股腥甜,她臉色蒼白,眼神卻逐漸堅毅了起來。漓青被她緊握在手心,她擠出一抹笑,「前輩覺得呢?」

言罷,她再次沖向前,月影出劍看著極為輕巧,唯有葉漓知曉這一招一式的威力有多麼恐怖。

許是有了顧忌,月影隻使了五成力,即便如此,葉漓接的仍舊吃力。在月影逐漸沒了耐心時,葉漓看準了機會,向著月影的腹部刺去。

月影那雙涼薄的眼看不出什麼情緒,和葉漓的打鬥也隻是為了任務一般。她不慌不亂的去抵,誰知葉漓的劍卻猛的換了方向。

一股涼意襲來,月影忙著向後閃去,衣角卻還是被削下一截。

月影晃神,葉漓的眉目和記憶中的人重合在一起。不對,阿蓁的眉目更溫柔些,那孩子的眉目更多的是清澈,仿佛世間一切的汙穢都無法靠近她。

即使她現在血淋淋的站在自己身前,也絲毫沒有要服輸的意思,反倒是越挫越勇,一招「奉天」也用的爐火純青。

葉漓身上的白衣早已沾染上了深深淺淺的血痕,這一刻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隻曉得向前刺去,月影接的遊刃有餘,絲毫沒察覺出周圍多了一個人。

最後一口氣也要被消耗盡,葉漓終於癱在了地上,那張沾染了血痕的臉愈發淒美,月影低頭打量著葉漓。

「你方才使的是奉天。」

平平淡淡的語氣敘述著事實,葉漓沒有否認,她的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丁點聲音。月影蹲下了身子,用手撩開了葉漓額間的碎發。

更像了…

月影的手停在那雙狐狸眼上,五官的輪廓是像的,隻是眼睛不太像,阿蓁的眼眸總泛著一抹溫柔。

這孩子的眼眸清澈,又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魅色。

前幾日看到畫冊時還尚未察覺,如今倒是不得不將眼前的孩子往葉蓁身上引了。「你為何會使奉天?」

月影的語氣終於有了波瀾,葉漓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周圍風聲嘈雜,月影無奈的俯下身子,將耳朵貼近葉漓的唇,試圖聽清些。

葉漓不知從何處使來的力氣,緊摟著月影的脖子便將那人按向自己的肩頭。

自己是服過解藥的,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子,將藥粉一部分灑在衣服上,另一部分塗抹在劍刃上。她與月影實力懸殊,莫說刺中對方,就是近身也著實不易。

這招本是下下策,現如今卻成了唯一的機會了。

毫無防備的月影果真中計,一股好聞的木質香傳來,不對,又混雜著什麼。月影一掌打在葉漓的肩頭從對方懷中掙起身子,她晃了晃腦袋企圖讓自己清醒些。

葉漓口中湧上一股鏽味,她側過腦袋吐出一口黑血,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閉眼之前,她的視線中劃過一道白色衣角,她知道那是長茗,所以她放鬆下來,徹底昏了過去。

月影的氣息逐漸混亂,她跌跌撞撞的起身想要離開,方轉身便投入到一人的懷抱中。那人懷中有淡淡的桃木香,甚至好聞,甚是熟悉…

記憶中隻有她身上才會有的…

果真被下藥了,意識也跟著不清醒了。月影既想推開那人,又想看清那人,可身子又軟綿綿的提不上力氣。她輕咬著舌尖,哪怕清醒了幾分也怎麼都推不開那人。

「阿月…」

隨著一聲呢喃,月影慢慢閉上了眼,身子也徹底癱在了長茗懷中。長茗眼眶發紅,下意識的將她摟緊了些,似是怕她會逃走,與夢境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確確實實的抱緊了那人。熟悉的清冷氣息彌漫在自己身側,長茗的唇無意擦過那人的側容。

長茗看向地上的葉漓犯起了難,這丫頭也不知有沒有傷著經脈,看阿月剛才的那掌可沒有絲毫的留情,現在估計是不能受顛簸的。

來時想的少,連一副毫針都未帶。照這傷勢,比起回玄幺,或許去藥山要更行得通。

長茗將月影靠在樹旁,隨後向著葉漓走去。她的指尖停留在對方手腕的脈搏上,麵色逐漸凝重起。

「閣下是準備將我們百花閣的人帶去哪裡呢?」

突兀的聲音是從不遠處傳來的,離音手握一把折扇緩緩走出。她身著一襲玄衣,張揚的金色紋路做著點綴。妖孽的臉上並無什麼表情,隻是將視線停留在了不遠處的月影身上,隨後又默默打量著地上的女人。

「閣下當年既做出了與她一刀兩斷的事,現如今就不該動再將她帶走的念頭,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長茗放下了葉漓的手腕,麵對這不請自來的後輩,她竟找不出反駁的話來。那把折扇她認識,百花閣閣主的信物——春庭月。對方的身份已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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