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對此月影並不惱怒,甚至是贊許的。應變能力如此,不愧是阿蓁的孩子。
「前輩。」
悅耳的聲音傳來,月影收回思緒,開始將視線轉移至沈憶身上。
前一輩的恩恩怨怨怎麼都不該牽扯到後輩身上,隻是月影對藥山之人實在無感。
是長茗打破了尷尬,笑著向沈憶招手。
「阿月,她就是昨日賜藥的孩子了。當時她什麼賞賜都不肯要,隻想著拜你為師。」
「」
沈憶嘴唇翕動,發不出丁點聲音。
嗯?
「我拒絕不了這孩子,便試了試她的根基,確實少見,修習你的劍法怕是會很快。」
「」
沈憶倒是不知自己在武學上有什麼造詣,若她沒記錯昨日應下長茗的話後自己就離開了玄幺山去了百花閣。
月影仍舊一言不發的喝著茶,唯有沈憶察覺到了對方的餘光正在打量著自己。
平心而論,自己對武功沒有半分興趣。一來嫌出汗,二來嫌累,三來時間都被藥理占了個乾淨,如何能安心修習?
但長茗說隻要自己能拜入月影足下,她便考慮教自己毒理,這才是令自己感興趣的。
「氣脈也沒有打通過?」
反應過來月影是在問自己,沈憶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見對方微微蹙眉,沈憶有些無措的看向長茗。
隻見那女人和往常一般,並未不安,「阿月,所以說你可以從心法教起,這後生很有潛力。」
月影有些動容,不知是因為長茗的話還是其他,看沈憶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柔和與考究。
不知是不是錯覺感,沈憶總覺得此刻還需要長茗的話做引子。
果不其然,長茗接下了話道:「阿月,隻要你肯收下她,我便為你配藥。」
話音剛落,沈憶便從月影眼中捕捉到了一抹錯愕,對方默默回頭看向長茗,再三確定她此次不像是在說謊才應了下來。
二人間果真有間隙啊。
沈憶一言不發卻並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若站在這裡的是葉漓倒真有可能呆頭呆腦。
「明日你再來吧。」
撂下這句話月影便回到了房中,沈憶將視線向著長茗投去,見對方唇邊掛著一抹淡笑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離去。
「如此看來,那小家夥給你送藥倒也正常。」
人走遠了,長茗才淡淡開口。
沈憶已好幾日未回藥山了,師父待自己向來寬容,也不會守舊的讓自己待在藥山。
如此自己才有機會出入玄幺山,也在日後能安心修習。
此刻正值晌午,玄幺山因地界原因溫度更是低。沈憶已感到了些許寒意,她加快步伐欲要下山。
一隻手忽的抓住了自己的腳腕,那一瞬沈憶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好在短暫的冷靜後自己想到玄幺山不會有閒人進入,故而鬆了口氣望向腳下。
男子長相普通,眉眼卻透露著一抹狠意。他身上的黑衣早已被利劍劃的不成樣子,滲出陣陣血痕來。
唇齒相碰,男人似是想說出什麼話。隻是他此刻過於虛弱,半點聲音都發不出,饒是如此,沈憶也從對方的唇齒間看出了兩個字。
救我。
他失血過多,若不及時治療後果可想而知。再者平白無故出現在玄幺山腳,不失血過多也會被毒物毒死。
真不知他是何處的膽量敢來此的。
猶豫片刻,沈憶俯下身子握住了那男人的手腕,虛弱的脈搏預示著自己丟下他的結局。
對方已然昏迷,想來也是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的。沈憶不敢過多猶豫,從身上找了些能穩絡經脈的藥餵對方服下。
因對方身上滿是血痕,沈憶倒不會傻到領對方去客棧。隻得憑借記憶找了家山下荒敗的院落,將那男人放在了草垛上。
又怕有人發現他的蹤跡,沈憶離開時還不忘將那破敗的門關起,隨後便一路向著藥鋪走去。
一來一回浪費了不少時間,當再次推開那扇門沈憶不免眼皮一跳。
哪裡還有那黑衣男子的身影?
冷風襲過,血腥味愈重,冷兵器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是沈憶很討厭的冰涼觸感。
冷硬的聲音響起:「你是何人?」
看來還沒恢復好,說話也斷斷續續的上不來氣。
沈憶淡淡開口:「你要我救你,如今又是什麼意思?當著不怕靜脈破裂嗎?」
男子沉默片刻,在沈憶逐漸失去耐性時移開了自己的短劍。沒人不想活著,更何況沈憶手中抱著一堆藥物。
「你若肯救我我日後定然答謝。」
沈憶沒有回應對方,隻是讓男人坐在地上,默默為對方上止血藥。
報答?他怕是不知自己身中奇毒,已沒多少時日可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