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2 / 2)
頓了秒,周栩應看過眼來,重新問:「哪兒疼。」
「她動你了。」
其實還好,就那麼一下,慈好也沒來得及再乾別的。
「沒有,就是你走的太快了,喉嚨不舒服。」
周栩應皺了下眉。
薑執宜還在想他上一句話,抬頭,臉色有些白的看他辯解:「我沒跟你能耐。」
聲音聽著有點怪他。這次周栩應笑了聲沒搭腔,不說話。
薑執宜被他的笑吸引的抬了下頭,他神色永遠浮著一層事不關己的冷淡疏離,但接觸後可能是見過他不為人知的一麵,薑執宜覺得他沒麵上那麼冷,還有一點這個年紀少年的壞和惡劣,但不討厭,反而是唯一一個幫助她的人。
今天也是第一次沒那麼難過。
她總覺得他骨子裡還有很多意氣風發的灼熱耀眼,但總是被一層朦朧的煙覆蓋。
周栩應散漫的往前走,插了一隻手在兜,這次他腳步慢了許多,薑執宜跟在他後麵。
她清了清嗓,覺得自己應該說句謝謝。
薑執宜真的沒想過會有人出現幫她,更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周栩應。
周栩應唇角好像有一道弧度,但又不明顯,薑執宜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身邊的氣壓好低。
他最後還是在那個角落停下,回憶勾起,薑執宜茫然了瞬:「為什麼來這裡。」
周栩應瞥她一眼,唇角的弧度深了些,眉梢微抬,下顎揚起示意:「翻。」
薑執宜懵住了。
周栩應看她一眼,好笑。
有時候挺機靈的,就是關鍵時候愛犯笨。
薑執宜站在風口,身上的襯衫薄薄的一層貼著月要間。國慶前的幾天還熱,女生多數還穿裙子,那麼瘦一圈,周栩應舌尖抵了下齒,喉結起伏。
撞下絕對出青。
但薑執宜跟兔子被踩了尾巴,頓頓的往後撤了步,一幅「怎麼可能」的樣子。
周栩應不以為然:「上次不就想嗎。」
薑執宜琥珀色的瞳孔瞪大了點:「我沒有!」
周栩應這個人果然記仇,不光是仇,就連這種東西都記得,薑執宜死也不肯承認這段黑歷史。
可薑執宜冷靜下來,才發現周栩應不是在開玩笑。
「過來。」他喊著薑執宜,一個人往前走,走到了薑執宜之前站的那顆樹下麵。
「還沒放學,周」
聲音戛然而止,月要間一緊。
薑執宜低頭,看到周栩應脫下了校服,袖口打結,係在了她月要間。他的校服很大,這樣直接垂在她腿彎下方,深藍色的校服和百褶裙尤為搭配,周栩應垂著眼,額前黑發散落,鼻骨高而挺拔。她隔得很近,看見周栩應眼睫像隻小扇子,眼底垂下一片陰翳,襯的他皮膚更冷白。
他氣質冷冷的,手指在她月要間隔著翻動,這種反差讓她氣息一頓,忽然沒了聲音。
他真的不是開玩笑。
他要領著她翻牆。
執宜垂著眸一顫,像是冬天在火爐前吃冰淇淋,莫名發熱,但上癮。
周栩應沒察覺她的視線,看了眼她膝蓋好的差不多的傷,敲點了個地方指導:「手撐這裡踩石頭。」
「往上撐一下,我接你。」
他的手在後麵護了她一下,靠著月要,讓薑執宜使力上去。
薑執宜還沒順醒,但人已經被架在了上麵。
她抓著手指看周栩應,發現他簡直熟練極了。不知道撐在了哪裡,竟然直接越了上去,他攬過一道欄杆,伸出手。
薑執宜側頭,發梢恰好被風吹掃過他的腕骨,周栩應身子朝她俯,微頓兩秒:「手給我。」
叛逆的刺激和沖破牢籠的欲望橫豎交加,心跳超速,薑執宜眨眼往旁看,不知道應該怎麼出手。
「緊張啊。」他似乎看出什麼,眼尾少了點淡,薑執宜聽見他的聲音有些啞,還混著一點說不明的笑。
「試試。」